经信局搞人身依附的人很多,我的到来,自然有人投靠,据他们说有个帮派故意制造混乱,打压别人,有本事,有能力的人遭到排挤。还有人说得更形象,瞎人多,好人少,二球把人能绊倒。经信公司好模样,龟五锤六站两行。
当年从纪委副书记任上转任副局长,组织让我先过渡,接替即将升任副厅的隋世鑫。我不做无准备的事,副局长要当好也能掌握全局,实现愉快的过度。可是,隋世鑫不争气,得罪了市委书记,失去了进步的机会,也挡住了我的路子。我不甘心,应当实现自救,于是,经常下基层、走科室,终于发现不少人对隋局长意见很大。
夏宇彦找到了机会,灵机一动,以化腐朽为神奇为由掩人耳目,采取小伎俩把他们笼络在我身边。好在书呆子隋某人只会写写算算,知人善任地能力明显不够,没有识破而中招。那个团体也投到我的门下,冯微竹、麻威飞、秦守盛等如今围绕着我,几乎成了我的私人卫队,靠他们的淫威和那几个笔杆子、好力量,我们牢牢把握了局面。
夏宇彦吸取教训,发补助、评先进什么的可以考虑,不会像前任那样盖房,没吃涮羊肉惹一身膻。我什么都可以为这个单位干,当然,那少不了我的好处。呵呵,我就不能盖房子,这样目标大,牵扯面广,弄不好遗恨终身。四分五裂的人,在集资建房节点上契合了,大家几乎高度一致,我的卫队呼声也很高,不能等闲视之。
田大榜拿走200万元资金,麻威飞、冯微竹也得到不少好处,我可以拿住他们的七寸,可是,王益仲、秦守盛们不服怎么办?一个字:拖。让你们闹吧、骂吧。到时候,有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想到这里,夏宇彦舒心地笑了,品着功夫茶,享受着惬意。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令他很不高兴,慢慢喝了那一小盅茶,很不友好道:“进来。”
副总罗德望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急切道:“老总,不好了。全公司都在说我们盖房缺乏诚意,讲怪话、发牢骚,还有人骂个不停。”
“噢——!”夏宇彦故意拉长声音,蔑视地瞧了他一下说:“德望呀,你怎么总改不了沉不住气的缺点,当副总也两年了吧。”
罗德望委屈地说:“三年了。我在不断调整自己,就是进步太慢。今天,心急失态了。”
夏宇彦脸上毫无表情,指了对面的座位说:“来,尝尝我的功夫茶,咱哥两慢慢聊。”
罗德望没办法,只好接过夏宇彦递过的茶盅,嘬了一小口慢慢品尝,只觉得这茶天然花香,香不强烈,细而含蓄,味醇厚甘爽,喉韵明显。连忙说:“好茶。没有三百元买不到正宗的桐木正山小种。”
“呵,想不到老弟也是精通茶道呀,我们今天喝茶聊天,你就多喝点。”夏宇彦故意转移了话题。
罗德望想说盖房,夏宇彦偏叫喝茶。他没法子拒绝,只得坐定,一连喝了几盅,忍不住道:“夏总,这回有人散布对你不利的言论,说田大榜和你……”
夏宇彦面似沉水,内心翻腾了:200万拨付后的第5天晚上,泾渭市突发暴雨,狂风大作,大雨如注,人们纷纷躲进室内。田大榜来到我在工业宾馆的专用办公室,拿出一个沉甸甸、脏兮兮的蛇皮袋,临别时吩咐道:“夏老总,买了些你爱吃的海鲜,很新鲜,一定要自己吃,不能送人。”说完诡秘地一笑走了。
第二天,他让司机章司超送回家,吩咐老婆做好了,晚上吃。下班回到家,老婆拉着他来到卧室,悄悄地说“老头子,我们发财了。田大榜送来的不全是什么海鲜,里面还有10万元现金。”
夏宇彦吓了一大跳,立即拨通田大榜的电话,严厉训斥,让他马上拿走,否则,交到纪检委。田大榜等他骂完,在那头嘻嘻笑地说:“我的大老总,如今,什么行情你知道吗?我不说,你不说,谁能把你怎么样?交纪检委,谁能证明你清白?你们公司管项目资金,你说得清楚吗?别自投罗网了。”
田大榜一席话,让夏宇彦心惊胆颤,很后悔认识这个人,心里埋怨道:相朝阳呀,相朝阳,你怎么推我入火坑。夏宇彦的眼皮跳了很久,心中很害怕东窗事发。可是,一月来,平安无事,眼皮也不跳了,心安理得地据为己有。我受贿的事很严密,怎么漏了风声?我倒要听听他说什么?罗德望看不出夏宇彦的意思,只好说:“大家说班子忽悠大家,不想盖房。”
夏宇彦心立即放下了,脸色大变,大怒道:“放屁!我们不想盖房找地干什么?我正准备设立机构,让你具体负责。”说着拿起电话:“冯科长,请通知党组成员到我办公室开会。”
张志立发言:“公司这几天很热闹,逢人都说建房,也有奇谈怪论,矛头指向夏总。”
赵世臣连忙附和:“个别不怀好意的人说,班子得了好处,不想建房,随便画了图纸蒙混过关。”
……
夏宇彦慷慨陈词地总结说:“同志们,大家说什么都可以理解,群众嘛也分为左中右,说说无可厚非,我们不能随便扣帽子,打棍子。党组为了消除影响,设立建房领导小组。我提议,副总经理罗德望任组长,冯微竹、胡爱民任副组长,具体由罗、胡二人负责。你们认为怎么样?”
“同意。”没有人反对,一片赞成。
夏宇彦继续总结道:“党组会议一致通过,集资建房是第一要务。冯科长,你下去贴出通知,想要房子的人报名、预交两万元;再告诉相朝阳等两个区要房的每人交3万元。你通知银行收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