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蔷杰吩咐公司办公室主任,让其准备好办理土地变更手续地全部资料,亲自带领鬃渭房地产公司办公室新从江南水乡招聘的漂亮女秘书,按照与操科长的电话约定,前去办理土地过户手续。
一大早,他们来到国土局建设用地科。女秘书轻轻地敲了一阵门,屋内没有任何响应。二人就信步走了进去,只见宽敞的办公室只摆放着一张办公桌,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双脚毫无顾忌地搭在电脑桌上,形象及不雅观,聚精会神地在办公电脑打着游戏,全然没有觉察到有人前来。
姜蔷杰他们急忙退了出来,使足劲又敲了敲门,这回声音明显大了许多。玩电脑的人蓦然受了惊下,浑身猛地哆嗦了一下,麻利地收起恶劣的双脚,倏地弹了起来,一看这套动作就是很熟练,想必是熟能生巧的缘故吧。
二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七、八岁上下,一头白发遮盖着年轻的脸,两边脸蛋明显不对称,两腮无肉,正面几乎看不见下巴,鼻头通红、鼻梁有些歪。姜蔷杰一看这张脸,就知道此人沉溺风月场所,酒色过度,吃拿卡要有了历史,肯定是一个五毒俱全的下流坯子。
姜蔷杰的心一下子心情沉重起来了,觉得在国土局办事不会很顺利了。他轻声道:“同志,你好。这是建设用地科吗?”
瘾君子一般的白发瘦男子这才稳住了神,瞪着一双三角眼,阴森森地训斥道:“敲什么敲!干什么的?在国土局都敢撒野,怎么没有一点礼貌。”
姜蔷杰怕他生气赶自己出去,赶紧憨厚地笑着赔礼道:“同志,实在对不起,让您受惊了,请原谅。”
三角眼听到他的道歉,知道他们害怕自己的权威,脸色这才稍微正常了点,语气生硬地问:“你们来干什么?”
姜蔷杰发现对方不是很恼怒,觉得有机可乘,赶紧自报家门:“同志,我是鬃巍房地产公司董事长姜蔷杰,请问您是操科长吗?”
白发魔鬼恐怖地三角眼头向上抬了一下,那少得可怜的黑眼仁犹如陷进燕麦粉中的黑甲虫,活脱脱一个三白眼豺狼,姜蔷杰知道长这种狼眼的人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唯恐哪里冒犯了他,遭到不必要的麻烦。他心里告诫自己说:这人喜怒无常,与他说话要格外小心。于是,装作手局促不安的样子,不停地搓着两手,宭态十足。
白发男子发觉了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心再为难他了,嘴皮有气无力的动了动,懒洋洋地回答道:“我是操筱朋。姜董事长有什么事?请说。”
姜蔷杰立马递过一条软南京九五之尊香烟,又从自己拆开的同名烟盒中抽出一根,递给操筱朋,用打火机点燃,说:“操科长,咱们电话联系过,您那天通知说,让我们今天来办理土地手续的。”
操筱朋像似苦大仇深的样子,恶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非常优雅地吐着烟圈,皮笑肉不笑地说:“噢,你就是姜董事长。手续拿全了吗?”
美丽地女秘书赶紧递上所有资料,一口清脆悦耳动听、略带吴越软语的普通话、犹如莺歌似地声音传来:“操科长,这是我们公司的全部资料,请您审核。”
操科长如同听到了春天的画眉歌唱,心里舒服极了,这才抬起头来,狠劲瞪开并不大的老鼠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双眼僵直了,恨不得把她刻在眼里永久定格。
操筱朋顿时觉得办公室一亮,消瘦的脸上的皱纹笑的完全绽放了,不住地点头问候。操筱朋不由得惊叹,啊,此女美丽绝伦、秀色可餐。青年女子衣着很朴素,却无法掩饰天生丽质。她身材曼妙纤细,靓丽的长发飞瀑般地飘洒下来,犹如三春花朵般的鹅蛋脸庞晶莹如玉,弯弯的柳眉,明眸皓齿,清秀可人。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清丽绝俗。久经娱乐场所的操筱朋不由双眼瞪圆,使劲揉揉看得更加仔细,我生存的地方能有如此美妙绝伦的女子,莫非她是狐仙下凡。才貌超群的白领丽人,令世上的登徒子们无不垂涎三尺,操筱朋心里不由一震,如此标致的仙子我咋从未见过,姜蔷杰手下竟然隐藏着上乘佳丽。多看一下都是神仙的享受,这可人儿太养眼了。大饿狼的眼睛停止了转动,恨不得撕下桌上玫瑰的花朵,双手爱抚着每一个花瓣。
偏偏老天有眼,只给了他眼睛,而没收了武器。含苞欲放的玫瑰就在面前,偏偏大饿狼操筱朋烟酒过度,患上了肌肉萎缩无力症。有锅盔没牙的滋味沮丧不已,不由得心里酸溜溜的,恨不让爹娘重生一次。
自从那年出入是非之地,恰逢扫黄打非地惊吓,那本钱就成了缩头乌龟,此后再也难展雄姿,深陷肌无力。操筱朋不甘心就是衰落,四处寻医问药。中医西医、民间游医、问卜打卦、和尚道士看了个遍,丝毫不见起色,气得他差点吐血。正当如狼似虎年月的纱厂内子高高大大,下班回来得不到他的安慰,还得与他一道作务河滩地菜地,经常发些莫名之火,摔碟子拌碗,毁物砸锅也是常事,操家战争笼罩。
操筱朋自觉理亏,欠人家的公粮无法上缴,还让与自己种菜,只能忍受收购站的河东狮吼,一点脾气也没有,从不敢争辩,默默忍受着责斥。欠缺雨露的堂客经常失眠、发无名邪火,没有抗旱的雨水,如同吹胀的气球难以抗压,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正当优质土厚肥沃的田地无人耕种,长久荒芜着实觉得可惜。
身心双重需要的促使让她顾不了什么面子,耕耘作务菜地要紧,好赖也有收成。集市上有卖什么的就有买什么的,纱厂五大三粗烧锅炉的汉子王老铁精力旺盛,在泾渭河滩耕作五亩滩地,能量释放不完。俩人一拍即合,一块耕种操筱朋开垦的肥沃菜园,雨露滋润的菜园子有了收成。她不再找事了,倒也相安无事。女儿觉得父母和好了,也就好好上学,哪知道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
操筱朋过去经常出入是非之地,到处处喝花酒,出手大方的他送出了无数顶帽子,也是引以为自豪的噱头。哪成想,欺人妻女报在妻女,自家内人在请人作务操家菜园,菜地收成颇丰。内人帮助他带回了不少草帽子,然而,他怎么也不甘心头戴一顶别人的旧草帽,心里那个仇狠呀,简直没法说,常常把牙咬得咯叭响,时间久了养成了磨牙的陋习。他也曾想过离婚,可是,好吃懒做的媳妇就是不离,她一边享受着出售农产品收入买来的化妆品滋润,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他搜刮的钱财。
有时候,实在气愤不过,他真想杀了这他们,可是,为了上中学的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家,顺利考上梦寐以求的西北大学中文系。他还要在社会混,功能不行是作为男子的短处,不能让人知道无法治愈的隐私。操筱朋有意识地掩盖自己能力低下,内子的经常外出也不再仇恨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操筱朋央求媳妇道:“我没有办法替你交公粮,你们在菜园子劳作,亲近时多遮掩点,不要让人们知道我好逸恶劳的短处,维持住丈夫做男人的面子,你们怎么做都行。”
媳妇高兴地说:“我与他一起享受作务菜园子的欢乐,你供给我钱花,这是多好的事。放心吧,我会维护你的面子的。”
锅炉工王老铁精力太旺盛,无休止的带着老婆折腾菜园子,劳累地实在难以承受,央求道:“老铁,你就放过我吧。在外面你找个好帮手,我给人家付工钱。你放心劳做吧,只要不闹的满城风雨就行”内子的网开一面,操家超强的劳动能力,令老铁如此如醉。他们四人谁也不想离开谁,操、王两家就这样保持着这种和谐,相安无事。
这年头,房地产建设如火如荼,国家加大基础设施建设,建设工程层出不穷,养肥了一大批有头脑、掌实权、胆子大、敢受贿的人。国土局可是个肥缺,发财享受是常有的事,吃喝玩乐更是天天如此,几乎泡在酒中,以至于留下了酒糟鼻子。
操筱朋收黑钱,捞外快,很快脱贫致富,相好对近都知道他是百万富翁。有权有钱有地位,他非常得意,出入娱乐场所也是家常便饭,每每去风月场所喝花酒,唯有内弟不争气,为了掩饰自己的肌肉萎缩,故意说人家不干净,只是麻烦了手指和钢笔,留下了钢笔大将的绰号。今天,看到如此天仙临凡,馋的口水差点流下,心里蠢蠢欲动,可是,无论怎么费尽心机,那双腿没有一点动静,无法站立起来,此时此刻,心里那个着急呀,如同猫爪,还是毫无作用。
操筱朋仿佛被人敲掉了獠牙的饿狼,看到如此可人的小鲜肉无法下口,失去獠牙的豺狼,使劲把牙床都咬出了血,心中黑血往上翻。他性情突变,笑容一扫而光,立刻转馋为怒,凶相毕露,仇恨往上翻,心里骂道:妈的,姜蔷杰,你个狗日的,你知道老子丧失了功能,想得再美也无法享受,偏偏领来天宫仙子,分明是在嘲弄操某人无能呀。我要报复你。他草草地翻了一遍资料,使劲甩向一边,冷冷地说:“文字材料还算齐全,我没有功夫看。你们先放着,等小王副科长回来审理。”
姜蔷杰忙笑着说:“操科长,那我们什么时候办手续?”
操筱朋脸阴得可怕,没好气地说:“我们会依法审理,尽快完成。在规定工作期限内做完,你们先回去,听候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