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理不让苦苦相逼灵机一动巧计顿生
诗曰:一切都怨孔方兄,有则友好无则穷;莫道经信没豪杰,诸葛出手大不同。
夏宇彦陷入二难推理的囧境,尽管他老奸巨猾,绞尽脑汁,可是,还是一筹莫展。市场经济下,没有硬通货主意再多也是水中月、镜中花。这一切都是百家姓第二位惹的祸,只要有了钱,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他试图说服双方给自己时间,然而,面对他的问题实在太难了,一边是农民工不停地讨要工资,一边是职工要有承诺血汗钱有保证才交钱,双方僵持住了,无论老夏怎么央求,谁都不让步,偏向谁都不行。
唉—!夏宇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几千万元呢?如何摆平双方,令老夫左右为难呀。”
他召集那些亲信们讨要办法,他们献出计策只有一个字:拖。
夏宇彦照办了,然而,仅仅才拖了两天,来经信总公司上访的农民工一下子增加到20多人,有些人还威胁说要去堵政府大门。
夏宇彦苦笑了,低头暗自思量:我的身边缺少有用的人才呀。瞧紧跟自己的这些酒囊饭袋造造谣、吓唬吓唬人还凑合,分忧解愁就没有什么好使的脑袋了,出的全是他妈的馊主意,再拖下去麻烦会越来越大。现在情况不妙,这事千万不能再拖下去了,弄不好要引火烧身。眼下,有钱一切迎刃而解,没钱万万不能。我得想方设法说服职工识大体,明大理,见好就收,说什么也不能误了大家换房子的大事。我要腾出时间,耐心向大家讲明利害关系,可是,民工整天在办公楼停留,我怎么召开干部职工大会,怎么实施我的方案?目前,谁能帮助我,先让农民工暂时撤离,我们立即召开全体集资建房人员大会说明原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相信同志们交钱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怎么操作呢?他一时没有想好办法。一直煎熬到下午四点半,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一个电话招徕相朝阳。
相朝阳一走进总经理室,眼前的夏宇彦令他吃了一惊。啊,这才几天没见,怎么突然苍老了许多,两鬓多了不少白发。啊,难怪伍子胥过昭关,一夜须发皆白,看来这不是传说。他再仔细观察,夏宇彦眼圈发黑,双目浑浊,眼光有些暗淡,眼袋也掉了下来,显得疲惫不堪。心里顿时一热,眼睛发潮了。
夏宇彦发现相朝阳,眼睛一亮,声音沙哑地招呼道:“朝阳呀,你来了。快坐下。”
相朝阳面带微笑,关切地问道:“夏总经理,你生病了?”
夏宇彦轻轻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唉—!还不是孔方兄闹的。农民工讨薪不依不饶,职工要我担保才肯交钱,相煎太急,令人煎熬呀。”
相朝阳诚恳地安慰道:“老夏,不必劳心费神。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常言道,不怕没办法,就怕没想法。我们要开动机器,发动群众出主意,想办法。老人间说过,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只要发动群众,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夏宇彦觉得浑身一下轻松了许多,突然,哈哈哈,放声大笑道:“我知道你足智多谋,就等你老相这句话。你当镇长时处理过不少农民工讨薪问题,经验非常丰富嘛。目前,你要帮助我劝走农民工,给我腾出两天时间,有把握吗?”
相朝阳轻松地说:“我来试试,不过,可能会很麻烦,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朝阳呀,我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你那里,不是让你试试,而是必须完成。否则,我们将难以收场。”夏宇彦提高了声调。
相朝阳也不再为难他,信心十足地说:“放心吧。我会尽快让他们离开的。不过,你在两天之内,必须说服职工交钱。”
“好!”
相朝阳离开总经理室,来到会议室门前,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方来才的手来到楼下,毫不留情地训斥道:“小方,你想干什么?如此动作想吓唬谁?你们整天不务正业,在这里耗着能拿到钱吗?你呀。真是猪脑子——体积不小,沟回太少。”
方来才不服,辩解着说:“相总经理,你也别训我,我们没有把握就不来总公司。现在手握尚方宝剑,怕什么?中央都在为农民工讨薪,媒体喊得很紧。我们借机讨薪,相信谁也不敢拖欠的。请问,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
相朝阳毫不留情地骂道:“我说你是蠢猪,只能等着杀了吃肉。你还不服,不是老相小看你,小河沟的泥鳅泛不起大浪。你理由倒不少,还有脸辩解。你哥那么精明,怎么就带出你这个蠢材?我问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脑髓还是淤泥?”
方来才好像被骂醒了,耍赖般地“嘿嘿嘿”一笑,顽皮地说:“相总,你知道泉水的家底,我们是‘带着牛玲拉磨子,徒邻家好听’嘛。招标不过是拉大旗作虎皮,挂靠人家大公司提高名声揽活。如今,你们经信总公司不给钱,我拿什么给工人发工资?如果农民工闹起来,我也没办法。”
哈哈哈。相朝阳一阵大笑,骂道:“方来才呀,方来才,我说你那点小聪明,骗民工还差不多。你想骗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什么时候学会了你哥的本事,再来与相朝阳排排坐,分果果吧。”
方来才讨好地笑着说:“我哥早就说相总是高手,这回算服了。不过,你可不要忽悠我们。”
相朝阳轻蔑地说:“你小子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不是什么高手。不过,告诉你小子长长记性想,我过的桥,可比你走的路还多,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你拉几点子。你们当初那点小九九我心知肚明,如今想瞒过我的火眼金睛,下辈子再来吧。你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告诉你方来才,你转告刘传福,如果听老相的话,保证三天内付完你们投入的钱,还有农民工的工资。”
方来才大惑不解地问:“你不骗我吧?弄不好,怎么给我哥和民工是无法交代的。”
相朝阳哈哈哈大笑着说:“骗与不骗不在我,而在你们自己,那就全看你们的表现了。你如果给我保证三天不来闹,钱肯定到手。三天后,如果再拿不到钱,任凭你怎么闹都行。”
方来才微笑着说:“我就相信你一回。如果拿不到钱,以后,你就没有资格与我弟兄说话了。”
“方来才,我告诉你,立即与刘传福带走你们的人,明天不要来了。如果不听劝,再来胡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哥也别与我来往了。”
“相总,我听你的。可是,假如到时候拿不到钱,可别怪小兄弟不讲情面了。”
相朝阳蔑视地说:“方来才,你也不看自己是什么毛片东西,还敢威胁人?老子没有金刚钻,就不揽你的瓷器活。你再敢捣乱,我让你们和刘家兄弟永远别再泾渭市区揽到任何工程,不信,咱就试试看。”说完拂袖而去。
方来才明白相朝阳的社会背景,他是说到做到的,方来才赶紧走上二楼,把刘传福叫到一边,小声说:“刘经理,你哥刘永福和我哥方建才说得对,相朝阳,咱们是得罪不起的,还是撤吧。”
刘传福告诉他说:“好吧!我们今天下午就撤走人。我想还是坚持一会儿,不能立即撤走,否则,令人耻笑。我们等到他们下班再走不迟。”
众民工得到命令,一直坚守到偌大的办公楼人走完了,天大黑了,方来才和刘传福才带着他们的喽啰回工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