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老头语气很阴森,便劝道:“你出来了就好,没有必要和那群小子多计较,他们年纪小,不懂事。再说他们有枪,你是打不过他们的,听我的劝,赶紧走吧。”
“老头道:“有枪就了不就了吗?你就等着看热闹吧,我会让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我刚想这老头气糊涂了,在我面前说大话呢。那老头却早抓住了我的一只手,我用力一摆,犹如铁箍一般,那摆得出。忙问答老头想做什么。他扯下我的几根头发,又用小刀划破我的一个指头,拿着我的头发在血里裹了裹,怪笑道:“不想死的话,这段日子就老老实实的在村子里呆着,你要是不听话,出门碰了煞,那就怪不得我了。老头走的第二天,主任家里就开始死人了。然后是全村。”
屋中村民直到现在才知道这灾祸的由来。他们面面相觑一会,有人嚷道:“我早就说过张家的小子太横,总有天会闯出祸来。他作的孽由他受,为什么药牵扯到我们身上?这个老头也太是非不分了吧。”
这个人想法,村民心中均是赞同,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应合。
贾智杰问道:“柳天师,那白莲教不是你们的老对头吗?他说的惊动了对头,会不会就是指的你呀?”
柳青云笑道:“我们是对头不假,但说让能让一个护法时时提防,那也太高看我了。”
陈立德嗫嚅道:“我说出这些来,你们是不是可以不再追究我以前的事呀。”
刀慧心道:“你说的这些和救大伙的性命有什么关系?就凭这些想要大伙就放过你怕还不够吧,何况你谎话连篇,这说了一晚上,每次说的都不一样,谁知道你说的那是真那是假?”
陈立德忙道:“那老头躲在什么地方我也知道,但要想我说出来,你们必须都答应对我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姜善友怒道:“大不了就是就是一死!你害死我的女儿,我是怎么都不会饶过你。”
柳青云暗想:“抓煞辨位,找到那老头并不难,但这陈立德是他设在阵中的眼线,若是抓了他,怕会惊动那老头。他要是有了防备,胜负就难说了。不如先答应陈立德,让他说出来,然后我一个人偷偷前去,给他来个攻其不备。”
柳青云思忖之时,陈立德尚对着姜友善告饶不已,说的多是虚情之辞,姜善友对他恨之入骨,如何肯轻言一个饶字?只是说道:“我这条命要不要无所谓,要我放过你却是痴心妄想!”
陈立德又转求柳青云。柳青云沉吟半响,对姜善友道:“按理说,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外人是开不得口的。但他若是指出那施法人的藏身所在,对我们破除这血煞阵却是大有裨益。”
姜善友冷冷道:“我不管那些!我只要给我女儿报仇!我苟活到今天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的能杀了他们为我女儿报仇吗!”
柳青云说道:“姜大善人,你一生行善,难道不明白事有轻重缓急的道理吗?这一百多号人的性命都在这里,难道说你能为了你的私人冤仇,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众村民见关系到自己的生死,终于纷纷出言相劝。姜善友情知他们人多势众,今日是无法报仇,心中悲愤委屈,竟蹲下哭了起来。
柳青云让陈立德说出那老头藏身的地方,陈立德却道:“你是外地人,我说给你听了,你也是找不到的。最好还是由我带着你去。”
柳青云听他说的有道理,也就答应了。刀慧心提醒柳青云,说陈立德狡猾阴险,让他带路说不定还会耍出什么花招。
柳青云说道:“屋外太过危险,煞风随时会出现,要是叫别的村民带路,搞不好地方还没有找到就先中了煞气,那样反倒掣肘。陈立德虽然狡诈,但我处处在意,谅他也不敢刷花招。”
他们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陈立德听了不住道:“不会!不会!难道我就不想活命了吗?”
说话间,天色已是灰蒙蒙的发亮。柳青云想晚动不如早动,决定现在都动身。他交代刀慧心仔细看好姜善友、郭三叔他们,万不可让他们打斗起来。又叮嘱贾智杰和宋大成照看好房九玲。
当即陈立德在前面带路,柳青云远远的跟在后面。陈立德说那老头随时都会作法摄住他的心神而了解村里情况。离他远点不会暴露。
出了村子,陈立德引着青云翻过一座小山,又进入一座大山里。满山树木凋敝,但老枝纵横,层层掩蔽,一旦情况有异,低头一藏,倒是不易被发现。
山路本就崎岖,又披有秋霜,湿漉漉的更是难行。柳青云路本不熟,走了一会,不由有些不耐烦,忽见陈立德立定不动,舒了口气,暗道:“总算到了。”正要迎上前去。只见陈立德缓缓地转过来,身子显得十分僵硬,如同机关里的木偶一般。柳青云见他神色呆滞,双目无光,心中一惊:“不好,他被那老头控制住了。”忙闪到树枝丛中。
陈立德环顾一翻后,又向山上走去。柳青云不敢大意,弯腰前行,尾随其后。走不多远,那陈立德停在一个山洞前。柳青云暗想:“这此是真的到了。”果然听到洞里有个老人说道:“没有我的指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语气严厉,显得对陈立德擅自行动大为不满。
陈立德一个哆嗦,恢复了神智。他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往后看,看柳青云跟上来没有。但头刚动,随即想到他这一看必然会引起老头的怀疑,忙又把头向另一边动了下,装做事在活动颈骨,口中答道:“昨夜我见大师没能冲破那小子的符箓,心中极为担心大师的安危,所以趁着他们还没有醒,我偷偷跑出来看看大师可好。”
洞里老头冷冷道:“既然是担心,你昨天夜里就该来了,又为什么拖延到现在?别说的那好么听,我看你是想瞧我死了还是真的。”
陈立德谄笑道:“大师法力无边,怎么会受伤?那小子叫大伙彻夜戒备,我一颗心虽然时时担心着大师,却恨没有张翅膀,不能随时飞到大师身边。”
老头哼了声,似乎对他的话并不相信,但口气终是轻柔了些,说道:“本来再过三天,这满村人就要死绝,偏偏这时杀出这个小子来。”
陈立德赔笑道:“那小子敢和大师作对,真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老头道:“这小子法力虽不高,但使出的符咒却是玄门中最为精深的,只怕和青衣门有些干系。”说道这里,戛然而止,似乎在想什么事。
陈立德等了会,咽了咽喉咙道:“既然大师无恙,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时间久我怕他们会起疑心的。”柳青云和这个老头相斗,谁能获胜,他也判断不出,按说姜是老的辣,那老头的法力应该更高深点,但柳青云出手不凡,怕正如老头所说的,是玄门真人。但不管谁能胜出,保住自己的这条命还是最重要的。他心里已经打定注意,如是老头赢了,他就留下来帮他对付村里人,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底细,那是死有余辜!若是柳青云破了老头的法术,他就赶紧溜走,出了方圆三里外,就是他的天地了,量他柳青云也不会追到城里去,至于姜善友和郭三子,哼哼,自己一个堂堂市级干部,对付这几个泥腿子还不是易于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