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磨磨蹭蹭吃得很慢,也有吃完的时候,两只肥肥的兔子被小鹰们吃得gāngān净净,从小的经历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làng费食物,填饱肚子是第一要务,说不定哪天就要饿肚子。
小鹰们化形排排站在一起,看着鹰爸鹰妈带着大毛妹妹飞向远方。
“我想爸爸妈妈了。”大毛哥悄悄抹着眼泪看着白尾海雕夫妇消失的方向。
温濂不想说话,他也舍不得鹰爸鹰妈离开,上辈子是孤儿的他,这辈子在白尾海雕夫妇这里圆了夙愿,被无微不至照顾的那一年是他两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三毛小弟见不得两个哥哥无jīng打采的样子,“明年这个时候就见到了。”
“可是,那还要一年呢!”大毛哥觉得他一点儿也没被安慰到。
三毛小弟不说话了,他也舍不得,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们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的,鹰爸鹰妈不可能庇护他们一辈子。
温濂也想到了这里,是的,父母、兄弟姐妹,亲朋好友,总要离别,哪有一辈子在一起的道理,何况对于猛禽来说,除了伴侣,他们是极度排他的种族,很多领地相接的猛禽一辈子也不会有jiāo集。
将来,可能除了去谷地,有着亲缘关系的猛禽大概率不会再相见,所以这就是谷地存在的原因吧,不单是为了给单身猛禽一个寻找伴侣的机会,还为了可以见到牵挂的亲人吧。
不知道明年会不会见到四毛小妹白霜,她跟阿雅姐弟两个应该会相处和谐吧。
温濂一边想着一边招呼着兄弟们休息,回到栖息的树上,看到树gān上的两只长尾雉jī,三兄弟又是一阵伤感,白尾海雕夫妇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猛禽父母了。
今天的小鹰们因为白尾海雕夫妇的离开,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懒懒的站在树gān上,屁股对着另一颗阔叶树树gān上的猎物,看见那些五颜六色的羽毛,总是让他们想起昨天一家快乐的拔毛吃jī的时光,对比现在的冷清,要不是从小养成了不làng费食物,他们早把这些长尾巴的猎物扔得远远地。
思念憧憬着明年快点到来,小鹰们迷迷糊糊的睡了,当然,他们仍旧保持着警惕,父母已经离开了,危险总是无处不在。
深秋的风已经有点冷了,还好他们有密实的羽毛,萧瑟的冷风将阔叶树已经发huáng的叶子chuī得簌簌落下,窸窸窣窣的声响总是让温濂难以陷入睡眠。
窸窸窣窣?不对,这不是落叶的声响,好像就在屁股后面,眼睛还未全部睁开的温濂就向前跳了开去,跳到旁边的树gān上,扭头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
嚯!一条粗长的银环蛇盘在树gān上正在吞食他们的猎物,只剩下长长的尾巴露在外面。
这条银环蛇也很倒霉,它本来是生活在草原上的一个废弃蚁丘里,最近几个月红杉林的白腹山雕疯狂寻找屠杀它们,迫无无奈,它将家搬到了阔叶林,美美的吃了一餐田鼠后,它占据了田鼠的dòngxué开始睡觉。
谁知醒来后就发现白腹山雕将屠杀范围扩大到了阔叶林,不得已,它只能选择偷偷的离开,在经过林地边缘的时候,看到树上的长尾雉jī,实在是饿极了,它没发现另一棵树上的小鹰们,免费的午餐谁会拒绝,反正它不会,当然如果它知道这是三只白尾海雕的猎物,打死它也不会上去。
温濂扇动翅膀的动静同样惊醒了大毛哥和三毛小弟,他们顺着温濂的眼光看去,可恶,这是爸爸妈妈留给他们的肉,虽然他们不太想吃,但绝没有便宜外人的道理,尤其是跟他们也有深仇的长虫们。
银环蛇也发现了小鹰们,看着三只猛禽,它已经忘记了吞咽,三只啊,整整三只天敌,它绝望了,猛禽从不会放过他们见到的任何蛇类。
绝望的银环蛇加速吞咽,它还有毒牙,只要它能把食物吞进去,那么凭借毒牙说不定还有逃生的机会,对面的三只猛禽看起来年龄并不大。
温濂怎么会给银环蛇机会,他不知道这个星球的银环蛇有没有毒性,但按照上一世的话,银环蛇的毒性排行在全球第四呢。
所以在银环蛇努力吞咽的时候,他就朝着银环蛇的七寸伸出了利爪,他必须在银环蛇腾出毒牙前gān掉它。
温濂的速度和准度被树枝的遮挡大大的降低了,这给了银环蛇逃生的机会。银环蛇在温濂一击未中的情况下,顾不得接着吞咽,它想朝树冠深处爬去。
但它忘了,可不只有一只猛禽,另外两只也对着它虎视眈眈呢。
三毛小弟在温濂失爪的时候,就判断了银环蛇逃走的方向,他早已蓄势待发,在银环蛇转身的瞬间,三毛小弟就朝着它飞了过去,利爪毫不犹豫刺穿了银环蛇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