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彰不知道为何有些羞燥,转身就走。
林见白淡淡一笑,她放下水杯躺下,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
第二天一早,林见白就已经醒来,比平常醒得早,却见季明彰早已洗漱好,在那里看文件,林见白抬眼一看时间,才六点不到。
郑姨来得早,林见白术前不能进食,季明彰却还得吃早餐,哪知道季明彰看也不看早餐,只径自在那儿煮咖啡喝,郑姨张了张嘴,想劝一句空腹喝咖啡不好,又觉二少爷不会听,gān脆闭了嘴。
况且二少爷现在大概心情不好,季明彰自己生病都从不来医院,顶多叫家庭医生看看,也得亏季明彰身体好,一年到头生不了几场病。自从太太手术去世以后,二少爷对医院向来没有好感。
果然,直到林见白换好了手术服,被推到手术间,季明彰也没吃一口早饭,郑姨看了看,有些心疼,叹了一口气,决定先回去做午饭,等中午林小姐做完手术,二少爷大概会有一些胃口。
林见白直到换好衣服,被护士推下楼的时候,内心还没有什么感觉。
等进了手术室,不知为何手术室的空调打得特别冷,冷得她有些发颤,待看到手术同意书上那长长的一连串风险时,林见白终于有了要动手术的实感,还算镇定地在同意栏里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旁还有其他等候手术的手术chuáng,chuáng上的人已经被打了麻醉,护士忙着去里间,暂时还没人管她。
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手术室门外有许多等候的人,大概都是家属,林见白是没有什么家属的,这么多年许多事她也都习惯了一个人,但不知为何,此刻也有些感伤,直到她看到一侧有一个人倚着墙站着,半低着头看不清脸。
林见白就是有一种感觉,那人是季明彰,蓦地心突然定了下来,也不再胡思乱想。
麻醉师过来,给她打针,她很快睡了过去。
林见白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她抽了一口气,麻药已经散去,这才体会到钻心的疼痛。
季明彰正在吃饭,见她醒过来,端着菜过来,问,“要不要吃饭?“
术前不能吃东西,林见白已经饿了许久,早想吃了,她点了点头。不过现在她更想研究一下这个止痛贲,怎么挂着没有起到止痛的效果。
季明彰瞥过去,“止痛贲少用,受不了再用。“
郑姨在一旁看得直抽眼睛,得亏二少爷长得好条件好,不然这样说话怎么追得到人,她亲眼看着手术室外医生问要不要止痛贲的时候,二少爷立马点的头,快速去缴的费,怎么到了林小姐面前就这么……冷淡呢。
得亏林小姐不娇气,也没什么想法,已经在乖乖吃东西,要是换成别的小女孩怕是会想多。
林见白很有胃口,连带着季明彰也多吃了一些,郑姨放下心来。
林小姐早被搬回来了,只还没醒,二少爷便一直拖着不用饭,虽什么也没说,面上看不出什么,郑姨知道他在担心。
手术后的晚上是比较关键的一晚,但林见白看季明彰好整以暇地坐在她chuáng对面的陪护椅上,全没有要去睡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头疼。
“我不用人守着,和之前一样就行。“
季明彰瞥了一眼,好像林见白在自作多情,“我没有守着,我只是睡不着。“但就是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林见白术后本就虚弱,不一会便又睡了过去。
医院的隔音不好,隔壁刚手术下来的四十多的中年男人,自醒后便一直哼哼唧唧。
季明彰听着均匀的呼吸声,从文件里抬头,止痛贲还挂着,但自从被提醒了止痛贲的风险后,林见白便再没提过要开,便是神色里也看不出痛意。
真是乖巧得让人心疼,坚qiáng得让人敬佩。
还好季明彰很快便恢复了原样,不然林见白真的是有些不自在。
“恢复得很好,再住一个礼拜看看情况,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检查了一下,说道,又开了一个活血的针剂,以免病人久躺chuáng上血液循环不畅。
季明彰一早便上班去,护工看终于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很是勤快,正在帮林见白削苹果,其实林见白不太喜欢果肉被人碰到,但也没拒绝,只吃了半个便作罢。
门突然被敲响,林见白以为是郑姨,却没想到是一个穿着靓丽的女人,大概二十多岁,介于少女的明媚和女人的风韵之间,林见白第一眼看到,也觉得眼前一亮。
只是,是不是敲错门了?
林见白转头去看护工,两人面面相觑,均表示疑惑。
却见女人自顾自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手上还提着果篮,将果篮放在病房的地上,便是这一个动作也做得仪态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