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觉得他考得还行,但也算不上好,这样就很难熬了。他天天思来想去,翻书对答案,总觉得这次还是很有希望的,虽然排名不会靠前。
等到放榜这日,师兄弟两人早早起chuáng,亲自去挤,一个从头看,一个从尾瞧,都没找到彼此的名字。
刘勤书大失所望,可到底是第二次落榜了,他还能坚qiáng些撑住面上神情。
可方瑜却是头一次尝到这种完全失败的滋味,惨白着脸,虽然没哭,但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能显示出他的心情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方瑜低头说:“也别让嫂夫人等着咱们消息了。对了,行李也要收拾好,咱们快点回去吧,打扰师兄家太长时间了。”
方瑜佯装无事,刘勤书叹了口气,和他一起回去了。
马车上,刘勤书说:“这种事急不得,我爹是考了两次乡试,最后是怕了这玩命的科举,索性就不考了。郑源师兄前前后后一共考了有五次,这才考了举人,却也不再想着进京赶考了。”
作者有话说:
啧,可怜的小鱼,心情欠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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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博美用爪子扒愣我手中的白菜梆子,贼可爱!
第90章 醉翁之意
郑源师兄和郑夫人很快也知道了两位师弟落榜的消息。
郑源也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失败, 当然知道师弟们的心情会有多难熬。尤其方瑜,年纪那么小,又是第一次在读书上遇到挫折, 肯定是心比被油煎还难受, 又会觉得没面子。
郑夫人也是陪着她丈夫经历了五次乡试, 对眼下这种情况是很有经验的,将客院的起居照顾得妥妥贴贴,平时见面也是自然而然地说些生活琐事,根本就不提什么与科考和学习有关的话题。
等到过了六七天,见刘勤书和方瑜都没事, 郑源才分别和他俩相谈,又拿他自己的例子激励他们。
郑源劝说完, 又过了两三天, 郑夫人才说了这次乡试里考折了几个秀才,还说有几个现在还重病在chuáng眼看就是不行了。
她最后总结道:“只要能平平安安地从考场回来,就是你们家最大的喜事了。”
刘勤书回想起上一次乡试生病的事情, 也是心有戚戚,连连点头, 十分认同嫂子说的话。
方瑜想起隔壁那人, 就觉得他还算幸运的,最起码还有命在。
放榜之后的那三天是方瑜最失落的时候。
他从前在现代是个差不多的学生, 可自打穿越后却是极其努力的,而且和周围的同学相比, 他觉得他还是处在领先的位置。可为什么这次乡试就没过呢?
难道是因为他平时感觉错了?过于自大了?还是他字写得不好?又或者写什么犯忌讳的字了?
他究竟哪点做得还不够好啊!
方瑜躺在chuáng上彻夜难眠, 白天时就头昏脑胀、食欲不佳, 就这样也不用想着出屋了, 可他又不想在师兄家里弄出病恹恹的模样, 怕引别人忧心。
那几天,方瑜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他每天按时起来穿衣洗漱吃饭,哪怕吃不下去,也要做出个吃饭的模样来噎下去。
然后就像考试之前那样,手上拿本书在书桌前坐着,jīng神也不集中,在外人看来大概是神情恍惚的模样,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过一阵子就又想到了乡试的各种事。
反复想,各种反省和懊恼,方瑜还有心情给他自己这种情况定了性——jīng神内耗。
他想停下来,可是又停不下来。
睡不好觉让他很烦躁,他想倾诉一下苦闷心情可他又懒得说话。
等到第四日晚上,方瑜身上不知从哪里来了动力,决定停止这样的状态。
他让下人拿来一壶酒,喝了两小杯,辣得不行,然后就是头脑发昏摸到chuáng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起来后也没有宿醉的感觉,但觉睡足了就能直接反映到jīng神和心情上,方瑜感觉阳光都亮了。
等到郑家人劝过之后,他就更平静了。这时候方瑜才想起问今年解元和亚元的策论文章有没有流传出来。
郑源欣慰地拍拍小师弟,让下人去他书房里取来文章。
方瑜仔细拜读,看完后更是心悦诚服。解元和亚元写得文章实在是言之有物、论述严密,更兼文采飞扬。
回头再看他自己写得时务策,实在是空有花架子,一看就浅薄得很,很没有真材实料。
知道自己缺在哪里就好了,方瑜就可以找准方向查缺补漏了。
就这样在郑家又休整了半个月,刘勤书和方瑜就归心似箭了。
又在路上走了半个月,两人先回到府城刘家,恰巧赶上方宜佳生产的日子,刘勤书这下连身上的风尘都来不及洗,就在产房门口焦急地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