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家庭的坏女人,但下一瞬间她又冷笑着否认。
“一之濑同学是个绝不放弃的女孩子呢。”
“但是现在还是放弃掉他比较好,因为他也快等不下去了。”
“要毁掉一个人,比起生理上的暴力,心理上的暴力似乎更加适合,一之濑同学总是为了他人迁就自己,但是明明又一直在伤害北川前辈的心。”
“……别说了。”
怀里的少女传来低声的求饶,她声线颤抖衰弱到了极致,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样。
轻井泽惠苦笑着摇摇头:
“不行的,一定要说。一之濑同学不能逃避,也逃避不了,你正在逃避的现实,你掩盖住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人挖掘出来的,让与你无关的我做这个恶人是最妥当的。”
【这本来,也就是她赋予给我的角色。】
令人窒息的苦闷牢牢地包围着一之濑帆波,不安的情绪渗进了身体内部,刺进了骨髓深处。
“北川前辈一直想让你相信自己,他想听的是你的想法,如果不是一之濑帆波的真正的话,接受和拒绝都没有意义,只是下意识的逃避和说谎而已。”
如同尖刀挑破脓包一般,锋利的话语比刀子更加伤人,丑陋到让人厌恶的负面情绪就像脓液一般涌出。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会用那样的态度。”
“……我知道。”
从苍白的唇间吐出的是同样苍白的,万念俱灰的话语。
“……我早就知道了。”
全部、所有、一切。
一之濑帆波对所有人都能坦诚,但是却能对他一遍又一遍地说谎。
“是不是早点认识到这个现实,对你来说更好一点?”
“……别说了。”
原本的勇气和决意在枯竭,原本的坚定和期望在萎靡。
咬紧嘴唇,拼命忍耐着从心底翻涌而上的感情。
“其实早在一年前你就知道了吧,虽然内心深处早就知道毫无可能,一面安慰自己放弃,一面又始终期盼着可能,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折磨着自己。”
“我……”
想做出辩驳,想说出自己并没有抱有其他的想法,想承认自己知道真相后就死心了。
但却始终说不出口去,或许就像轻井泽惠说的一样,哪怕在这个时候,一之濑帆波的内心仍抱着一点点的期待,期待着那一点点的可能性。
这是过于卑鄙的想法吗?
“一之濑同学,如果两天之后的烟火大会上,前辈再次向你表白的话,你会接受吗?”
不会。
在心中渐渐清晰的答案却说不出口,好像一旦承认,心中的堡垒就会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轰然倒塌。
炽热的、焦躁的情感,在虚无中想要伸手去触碰那一丝的可能性。
“他……”
“他应该不会吧,他明明是知道我的,他能理解的。”
在狡辩,在挣扎,在求饶。
轻井泽惠毫不犹豫地打碎了一之濑帆波最后的心防。
“我觉得啊,这只是单纯的优先顺序的问题。”
残酷的话悄悄从背后逼近,一之濑帆波一瞬间甚至想要捂住耳朵,她害怕去听接下来的话语。
但声音仍旧响起,这就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如果一之濑帆波将北川前辈放在心中第一的位置的话,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如果一之濑帆波将自己放在心中第一的位置,相信着自己的内心而做出判断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沉闷的、苦涩的呼吸。
轻井泽惠的语气越来越平淡,像是法官宣判了某人的死刑。
“不会爱自己也不会爱他人的人,没有资格和人恋爱。”
毫不留情。
“iliketothinkthatwehaditall(曾经认为我们天造地设)”
“wedrewamaptoabetterplace(共同描绘着未来的美好蓝图)”
轻井泽惠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它以一个强硬的姿态打断了两人的对峙,轻井泽惠点开看到了北川凉的头像,因为和轻井泽惠还在伪恋的关系,他的头像是与轻井泽惠相同的,两人在拉面店时共喝一杯冰沙的合照。
“喂喂喂,怎么才接电话?”
在一之濑帆波恳求的眼神中,轻井泽惠还是开启了免提,下一秒北川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凉,凉才是,什么时候醒的?身体怎么样?伤势严重不严重?”
明明刚刚还咄咄逼人的轻井泽惠一下子就结结巴巴了起来。
“嗨,没事,当时也就是呛了两口烟,本来就没多大的火,那床棉被烧完就基本上快灭了。”
北川凉的声音确实活力满满,又给他的话语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对了,我现在好不容易才做明白我妈的工作,让她准我明天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