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
“谢谢您!非常感谢您对北川家的重视,如果想要合作的话,请拨打名片上的联系方式。”
也会有来往的客人问起凉的情况,毕竟他们也有听说过他们姐弟两人是一起学习的戏剧。
姐姐如此优秀的情况下,弟弟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凉自己也会努力地想去参演一些戏剧,但是因为他的身份,那些剧团的团长往往会对他抱有更高的期待。
拼命获得的成果被视作是理所应当的存在,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略显平庸,无法试用的评价。
或许在用功十年,他才能追上姐姐现在的脚步,但是那个时候的她早就不知道走到了多远的地方。
同样的表演,十岁的孩子做到与二十岁的成年人做到是截然不同的。
事实上,从这个时候开始,凉就已经被名为“天才”的阴影笼罩,抬起头只能看到对方的衣角和留下的脚印。
自然而然地将前路的亲人视作榜样,徒劳地进行着无用的追赶。
年纪尚浅的孩子不得不依靠着超越谁这个朴素的理念而向前迈步,或许一开始只是想获得他人的认可,但渐渐地走着走着,其实自己也忘记了最开始的目的。
我要超越她,赶上她。
然后呢……
不知道。
那为什么还会设置这样的目标。
因为说不定在这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永远不会超过对方。
沿着他人的路向前走的人,即使某一天赶上了对方,也无法真正地超越对方。
因为,对方停下了,他自己也会不知所措地停滞在原地。
走在对方走过的路上,同样是呆在一种扭曲的舒适区。
走习惯了的话,就没有办法自己前进了。
直到秋在舞台上自杀谢幕的那一刻,凉才明白了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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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本市最出名的童星,秋最招牌的角色是《哈姆雷特》中女主角“奥菲利亚”,每一个看过她表演的观众都会惊叹于她对死亡的演绎,溺死在花河中的形象总是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所以当对方真正地吞服了毒药静静地躺在那里久久没有起身时,大部分的观众都只是认为这是一场表演而已。
“喂,凉,我的秋去了哪里?”
自从秋去世后,父亲的状态就变得十分奇怪,他整日整夜地在家酗酒,或者是赌场里一掷千金。
“那孩子去了哪里?我的骄傲,我的心血,我的杰作去了哪里?”
他大口大口地喝着酒,酒水顺着唇边滴落,撒的到处都是,整个人似乎突然苍老了下去,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潇洒,明明只是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男人,如今却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在等待着死亡一样。
“父亲……”
凉在一旁收拾好地上的呕吐物与垃圾,小声地开口道。
母亲和萤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听到凉的声音,父亲烦躁地将一个空瓶子丢在地上,因为地毯的存在,酒瓶只是轱辘地滚了两圈,滚到沙发底下。
“啊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和秋换一换呢?为什么不能代替她去死呢?”
“喂,凉,你知不知道,和你的姐姐相比,你的演技真的烂到我都看不下去。”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这点,所以你们小时候训练的时候,你就只配演她的配角,哈,配角。”
父亲会一边痛骂凉,又一边开始幻想起凉还在的日子,那是北川家最鼎盛的日子,也是父亲名望的巅峰。
“呜呜呜……明明是我的培养,她才能变成那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父亲迷离着眼,总是又哭又笑地直到筋疲力尽后才会睡去,然后再发出雷鸣一般的鼾声。
在两个月后,母亲在大雪纷飞的冬天离开了北川家。
又过了两年不到的时间,父亲也丢下了凉和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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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想起来了,是那个胡子很长的老爷爷吧,我记得经常月费群陆9。四玖【叁613五来我们家。”
医院的病床前,凉正在小心地给萤削着苹果皮,而萤也是拍着手想起来了当时的事情:
“不过那个时候是好久之前了,姐姐还在的时候。”
在说出口后,萤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好的话题,连忙捂着嘴,偷看着哥哥的反应。
“确实很久了,吃吧。”
凉倒是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他将手里光溜溜的苹果递给了萤,他也没嫌弃,把手里那一串苹果皮丢进嘴里嚼着,水果这种东西可不便宜。
“喔。”
像小仓鼠一样小口小口地吃着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