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微的情绪流露和动作。
放在之前,她都不会多想。
但现在,仿佛所有的事件、所有的细节都如同拼图的碎片般被一点点地拼凑在一起,几乎要把完整的真相呈现在她的眼前。
但这份真相却又似乎始终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让人心情焦虑地几乎发狂。
轻井泽惠突然地回忆起了自己从东京高度育成中学退学后的日子,在北川凉退学后,她也丝毫没有犹豫地选择了退学。
但是轻井泽惠再也没找到过北川凉,她花上了几乎所有的时间,去搭一班环城行驶的列车,在车窗旁,用所有的专注,去搜寻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从起点到终点,从晨曦升起到霓虹闪烁,期待那个身影……突然闯入眼里。
而现在,她又透过车窗,看到成百上千的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之中有人快乐,笑容灿烂,有人悲伤,泪流满脸,有人正在分别,有人恰好重逢。
坐在后排车窗旁的少女微微低下头,轻轻地吸着气,漂亮的眼睫毛细微地颤动着,酸楚的痛苦从心脏开始,一点点地扩散开来,轻井泽惠在座位上蜷缩起修长纤细的双腿,将头埋在了膝盖里。
人其实都有这样一种自我屏蔽的潜意识,真正恐惧和伤痛到极致的事情,往往不愿再想起,更不愿再提起,因为每想起一次,就要重新体会一遍那种痛苦,如同拿尖刀将结痂的伤口再次剜开。
那一天的一幕幕,像是心中的倒刺一般,扎在肉里,拔不出来。
灿烂盛放的如烟火般灿烂的无人机表演,天台之上的拥抱,一整个学校辉煌的夜景都为之而陪衬的——
当事人并不是自己的一场告白。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地拉出一片模糊的光影,如同轻井泽惠脑内循环追溯的思绪与记忆。
但最后脑中剩着的,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念头:
她要去和北川凉说清楚,哪怕说明自己一直隐藏的东西。
哪怕她甚至还没想好真正见到对方时应该以怎样的心情,用怎样的表情,说怎样的话语。
但她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她只是想单纯地见到对方,至少……
说清楚自己的喜欢。
出租车停在了北川家附近,右侧车门被快速地打开,似乎是因为动作略显急躁,发出了有些明显的声响,一袭深红色演出服的轻井泽惠从车门处匆匆下来。
她刚刚还在剧团里进行排练,但是在收到栉田桔梗的消息后,立刻和剧团长告了假,直接向北川凉的家里奔去。
毕竟除开学校、剧团以及家之外,这些年北川凉几乎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刚下车,轻井泽惠就提着那有些过长而影响行动的华丽裙摆,蹬着一双圆头小皮鞋踏踏踏地向北川凉所在的楼层跑去。
来到门口,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取出房门钥匙,北川凉早就给过轻井泽惠自己家的备用钥匙,不过平常她只是喜欢让北川凉给自己开门而已。
动作飞快地打开锁,赶紧推开门,本来已经做了最悲观打算的轻井泽惠却正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北川凉脸色苍白地躺在木质的地板上,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轻井泽惠急走几步,甚至还差点摔了一跤,马上来到北川凉的身前蹲下,微微冰凉的柔软小手摸向北川浩的额头:
“凉,怎么了?生病了吗?不要吓我。”
感觉到掌心处传来的温度不烫,轻井泽惠先是松了一口气,刚准备把北川浩抱到床上去时却对上了他缓缓睁开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深邃漆黑,如同黑洞一般仿佛投注什么情感都不会掀起波澜。
“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应该是最近着凉了,惠怎么来了?”
“哦,应该是我走的时候忘记和戏剧部的打招呼了,手机没电了,没办法。”
北川凉的声音也有些飘忽,他刚刚收拾完自己手上的伤口,但是可能是头在冷水里浸的时间太长,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索性打算就地休息一会,没想到正好碰见了轻井泽惠进来。
“都说了不要累到自己,是不是想着我一走就没有人看着你了?”
看北川凉没有什么大碍,轻井泽惠才终于放下心来,因为参加彩排而画着淡妆的精致脸庞上绽放出有些宠溺的微笑。
她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只要北川凉不出事。
“要不要去床上躺着?”
“不要……惠上次给我买的那床被子太大太软了,睡着像是要被吞进去一样,地板这种硬度刚刚好。”
北川凉现在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力气,声音低低地拒绝道。
“地板上太凉了,要不我帮你铺一层棉被让你躺着?”
“不准任性哦。”
轻井泽惠拿北川凉没有办法,只能顺着他的话哄着,不知道为什么,当她与这种状态下的北川凉交流时,心里总会涌现出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