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房间工作人员吩咐了两句,这些工作人员自然也不愿意得罪坂柳家,也是殷勤地过来帮着将北川凉用担架连同着吊水一起抬到了外面。
趴在担架上的萤也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起码是将凉从白色房间里救出来了。
萤并不清楚北川凉的离开到底会再白色房间里留下怎样的一个烂摊子,但就算了解后萤依然会做出这个选择,毕竟对于萤来说,白色房间也好,坂柳家也罢,从头到尾最重要的也只是北川凉一个人而已。
和坂柳有栖相关的两次世界线,对于北川凉来说实在是过于恶意了。
又往凉的身边凑了凑,萤用尾巴缠住了他的右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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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过程中,坂柳有栖对靠在自己身边的北川凉显然有些兴趣,想到对方是白色房间里的孩子,就忍不住想要开口去问一些白色房间内的情况。
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实在是让人在意,而且刚才听到对方也是有着心脏上的病症,实在是很难不让坂柳有栖感到新奇。
“呶,爸爸,以后他就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吗?”
从坂柳有栖记事开始,家里就只有她自己和父亲两个人,因此也是向前探了探身子询问道。
“还不一定。”
坂柳成守手握着方向盘面色有些凝重,他同样也猜到了绫小路笃臣放人如此爽快的原因,他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出了常规的静脉注射外,白色房间还丧心病狂地对这个孩子进行了药物的动脉注射。
从针孔的数量来看的话,这个名叫凉的男生被注射药物的时间起码超过了半年,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说,想要戒掉这种强烈的成瘾性药物……甚至许多成年人都做不到。
但如果继续注射的话,他的身体只会进一步恶化继而崩溃。
“如果他能撑的过去的话……有栖说不定会多个弟弟呢。”
尽量让话题变得轻松一点,坂柳成守笑着调侃了一句:
“毕竟这孩子是第五期生,算年龄的话,比有栖应该要小上一些才对。”
“喔。”
坂柳有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凑过去摸了摸北川凉的头:
“希望他能撑过去。”
“有栖看起来很中意凉呢。”
“只是觉得看到他会想到父亲看到自己的心情一样。”
“……有栖有时候还是会说这种不像孩子的话。”
“毕竟凉是病人嘛。”
坂柳有栖说到这里也是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了北川凉的胸口,试图去听到他的心跳。
不过心跳的声音还没听到,北川凉的身体反而被坂柳有栖的这个动作影响了平衡,整个人的重心往坂柳有栖这边靠了过来。
北川凉的头就这么搭在了坂柳有栖的背上,坂柳有栖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她抬起身子,北川凉的头也随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体去支撑他人的重量,坂柳有栖心里有些异样,她扶住北川凉的肩膀和手试图把他重新摆正。
坂柳有栖的右手握住了北川凉的左手,传来了石板般的冰凉。
像是心也在颤抖一样。
因为这个温度差而停下了动作,坂柳有栖突然意识到出生在白色房间的他从一开始就未曾得到过双亲所给予的爱,而身上的伤痕也证明了他迄今为止的人生是一段怎样的旅程。
于是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坂柳有栖没有再动,只是安静地握着北川凉的手,任凭他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一点点地煨着北川凉的冷。
像是要将从父亲那里获得过的温暖再让渡给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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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一睁开眼就被明堂堂的天花板晃了眼,虽然白色房间的天花板也是白色,但那是一种哑光色的暗白,与现在所看见的亮白并不相同。
就在北川凉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因为死掉而被动结束了这次模拟回到了现实时,旁边的男人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声音非常熟悉,北川凉迅速判断出来,是坂柳理事长的声线。
“凉……先用这个白色房间的名字来称呼你吧。”
“手术刚刚结束,现在感觉怎么样?不用害怕,你已经安全了,只要如实地说明自己现在的感受就可以。”
稳重的声音很容易给人安心的印象。
“现在感觉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还没能理清现状,但身体确实比起之前要舒服不少,心脏也不再发出痛苦的嚎叫。
“还好……没有拖太久。”
坂柳成守也长舒了一口气,白色房间完全没有为北川凉动手术的意思,只是吊着他的命,幸好北川凉手术还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