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的圈内从业者暗暗点头,能在这个年纪获得这个奖项还能做到荣辱不惊,单从心性的角度来说,可以说得上是相当成熟。
已经可以预见的是,对方如果坚持下去的话,总有一天能够步入这个行业最顶尖的那批人的行列中。
轻井泽惠穿着一袭红色的晚礼服,蜂蜜色的长发并没有如平常一般随意地束成一个单马尾,而是在发型师的建议下梳成了盘发的样式,配合着稍稍露出肩膀的礼服设计和略显成熟的妆容,东京高度育成中学之外的轻井泽惠在北川凉的面前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北川凉坐在观众席的前排轻轻鼓掌。
舞台上的悲剧都是极好极好的,但发生在现实只会让人觉得荒唐和难以接受。
但反过来也是一样。
现实里那些让人觉得荒唐和难以接受的,只要上到了舞台,就又变成了让人拍案叫绝的极好极好的悲剧。
轻井泽惠确实有着表演的天赋,或者说,她只是咀嚼透彻了自己过去的那两段记忆和人生。
那里有卑微到极点的察言观色,有张扬到放纵的肆无忌惮,有被偏爱被在意被保护,有被忘记被舍弃被欺骗。
这些过往的记忆与情感成为了支撑着轻井泽惠走到今天的依靠,因为她们都是一个人。
“说起来,凉还是没有什么精神呢。”
颁奖晚会结束之后,在回下榻酒店的路上,轻井泽惠又忍不住开口说道。
她已经卸掉了妆,也换掉了拖着长长裙摆的礼服,发型重新放了下来,看起来没有再束的打算,只是让柔顺的发丝如瀑般一直直垂到腰际,走在前面突然背着手回眸的样子看起来格外清纯而让人心动。
“确实是很累……”
北川凉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起来相当疲惫的样子。
他们戏剧部每次出去参赛的时候战略一般都是关门放他,其他人负责嘎嘎他负责乱杀得奖,然后拿到荣誉回东京高度育成中学抱着好成绩继续等下一次出去玩。
这也是这届戏剧大赏他最后没当选最佳演员让相当一部人觉得诧异的原因,毕竟往年的这些奖项基本上都是北川凉的囊中之物。
“没想到能达到最佳作品和最佳演员。”
“都是惠的功劳,而且说起来,好像《人椅》这个剧本的选择就是惠你跟我提的吧——不对,这个戏剧的剧本好像就是你改的吧?”
北川凉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突然开口道,道路旁边的路灯灯光把两个人的影子向前拉的细长。
《人椅》原本是著名推理小说家江户川乱步于1925年发表的短篇推理小说,这次戏剧改编的灵感说起来还是北川凉当初和椎名日和的一次推理小说讨论(详见轻井泽惠第二次模拟的第二十二章)。
不过他当时只是觉得有趣所以偶尔和轻井泽惠提过一次,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试着把它改成了戏剧的剧本。
然后在这次北川凉因为模拟后的贤者时期而提出不想主演的时候,轻井泽惠便主动抛出了这部类独角戏。
“是喔,因为正好想起来了以前改过这么一次剧本。”
“而且真要说起来,这次能拿到大赏,大家都有在努力。”
“我也很努力!”
“不——”
轻井泽惠露出难以启齿的微妙表情:
“凉应该是最没资格说这个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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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家都已经看完了《人椅》的剧本吗?”
“看完了!轻井泽老师!”
轻井泽惠看着躺在地上举着手的北川凉努力地干笑了一声:
“呃呃……如果凉这么有精力的话,我觉得还是一起去演《麦克白》吧。”
“毕竟我演的角色根本没有台词啊。”
北川凉懒懒散散地回答道。
“凉那时候和我说的要求,不就是希望出场越少台词越短越好吗?”
“对喔,那我先睡了。”
北川凉干净利落地将手中的白纸往旁边一扔,往墙角咕噜噜地滚了好几圈,碰到墙之后便不动了,背对着房间里剩下的两人,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
“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凉前辈为什么这样。”
面对着轻井泽惠疑惑的询问,前段时间刚被北川凉特招进戏剧部,第一次出校参加比赛的天泽一夏果断地摇了摇脑袋。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北川凉出校参赛只带了她和轻井泽惠两个人,虽然口头上说的是让新人好好见见世面学习学习,但轻井泽惠倒总觉得有什么隐情。
虽然扎着双马尾笑起来人畜无害的天泽一夏现在看上去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但是一想到今天早上她们一起和剧团里的后勤搬道具时对方抱着一大摞舞台设备来去如风的样子,轻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