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房间里还没安装电灯,何温言手术时只能麻烦护士提着好几盏煤油灯和镜子,从而提供手术所需的照明。
“老二情况怎么样了?”
何温言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表情有些凝重道:“外伤已经全部处理完了,还无法确定是否存在内出血。还需要观察几天。”
还没等薛老板多问几句,护士便将王力从手术室中连人带chuáng推了出来,紧接着将另一个伤员退了进去,何小大夫又进入手术室继续手术。
一天□□台手术,何温言几乎在手术室里从白天站到了黑夜,最后被薛老板亲自送回何家。
——
同日,安南阁。
“欸哟哟,宏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芍药正在屋里等您呢!”
花枝招展的老鸨妈妈见到汪宏硕便热情招呼着。
汪宏硕今天也是喜气洋洋的,可刚推开房门却发现房间中有两个人。
“宏爷。”芍药面上带笑地上前迎接,“您可是好几日都没来看芍药了。”
汪宏硕也笑着将芍药揽进怀中,捏着下巴偷了个香:“爷也想芍药得紧!”
芍药故作害羞,粉拳轻轻锤在汪宏硕的胸口,哄得汪宏硕开怀大笑。
接着,汪宏硕下巴一扬,指着坐在古琴边的茗兰道:“怎么屋里还有一个人?”
芍药转头看了眼茗兰,又朝着汪宏硕撒着娇:“前几日,芍药练习琵琶时伤到了手指,所以今天就不好为宏爷表演。”
“可又想着没有音乐实在无趣,便特地请了阁里最有名的清倌,为宏爷助兴。”
说罢,芍药朝茗兰使了个眼色,茗兰接到授意便开始鼓琴。
可汪宏硕的目光却没有从茗兰的身上挪开,他肆无忌惮地扫视着眼前的少年,视线在茗兰清俊的脸庞上游走,最后落在茗兰的一双手上。
纤细无暇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捻动,在深色的古琴上划走,勾得汪狗熊心里直痒痒。
茗兰被这油腻的目光在身上打量摸索,瞬间汗毛倒立,背后冒起了虚汗,却要硬着头皮继续演奏。
一曲罢,汪宏硕也不准备放人离开,手上的酒杯在木桌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弹琴的,过来陪爷喝酒。”
茗兰起身理了理自己坐皱的衣裳,走到宏爷身边开始替他倒酒。
他举起一只酒盏,斟满了酒水,递到汪宏硕跟前:“宏爷,请喝酒。”
汪宏硕却不肯接过眼前的酒杯,挑着眉毛,怪笑着:“喂爷喝。”
芍药担心茗兰不乐意,便解围道:“还是我来喂宏爷吧!”
汪宏硕却不悦地朝芍药摆手,指着茗兰:“我就要他喂!”
茗兰面上不见一丝不情愿,甚至面带笑容道:“那便由我来喂宏爷酒吧。”
他重新拿起刚才的酒杯,悄悄转动,食指尖顺着杯沿轻轻擦过,这才递到汪宏硕嘴边。
汪宏硕毫无顾及地将酒水饮下,得意地笑出声。
芍药见状便趁机娇声埋怨道:“宏爷好几日都没来找我了,今儿一来见着了新人便冷落了芍药。”
“我的芍药好心肝,爷怎么会冷落你呢?”汪宏硕将芍药抱在腿上,一只大手穿过旗袍的分叉,在她腿间肆意摸着。
“过了今天,爷就会有一大笔银子,能将你赎出去了。”
芍药娇笑,双手揽着王宏硕的脖子,问道:“宏爷这是去哪儿发的横财?”
却听汪宏硕得意洋洋、毫无顾忌地说道:“爷在薛家的煤矿场里做了点手脚,今天那个姓薛的就会被炸死,明儿个我就带人接手了那地方,转手卖钱。”
汪宏硕的话让一旁陪酒的茗兰如遭雷劈,他假装镇静借口出去拿酒,急忙回到自己的房中,提起毛笔开始写信。
待信件写成,他将屋里鸟笼中的信鸽放出,打开窗户让信鸽带着消息离开了。
自从薛大哥不再来安南阁找他,他便开始以这种方式传递消息。
等茗兰洗gān净双手,提着一壶全新的酒回到芍药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芍药的旗袍衣扣被解开了好几颗,胸口处衣襟只虚虚地掩着,汪宏硕正伏在她的胸前亲吻她的脖颈。
茗兰识趣地撇过头,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芍药姐,酒来了。”
汪狗熊这才缓缓地坐直身子,脸上早已有了醉意,他将酒杯放在桌上,朝茗兰扬了扬下巴:“给爷满上。”
茗兰依言将几人的酒杯全添上了,与芍药陪着汪宏硕喝酒。
可没等几杯酒下肚,汪狗熊的脸色大变,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直喊疼。
“宏爷是不是酒喝多了,伤着胃了?快躺在chuáng上好好休息一下。”
芍药见汪宏硕身体不适,便将他扶到chuáng上,嘱咐茗兰看着点人,自己准备出门叫人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