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用刻的,比人家用笔写的更虔诚些。”
何温言瞬间被他的话逗乐了,看着他靠在大树边一笔一划雕刻得认真。
等雕好其中一件,薛霖仔细chuī去了木牌上的木屑,jiāo到何温言手中。
“居然刻得这么工整!”何大少爷惊讶地欣赏着手中的名牌,若是给薛老板配一把好些的刻刀,这牌子估计还能更jīng致些。
“我爹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若不是逃难到南方,我恐怕现在也会子承父业,跟着他学手艺。”
薛老板将自己的那一块名牌刻好了,也jiāo到何少爷手中。
何温言牵着木牌上的两条红丝带,系了个死结,仰头望向眼前高大的姻缘树,问道:“我们挂哪里呀?”
薛霖围着大树绕了一圈,见侧枝上早已挂满了姻缘牌。
“咱们就挂树顶上,挂高些月老才容易看见。”
何大少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不知道是笑薛老板幼稚还是笑他迷信。
可何温言还是顺着薛霖的意思,将手中的一对木牌jiāo到他的手中:“我抛不高,你来!”
薛老板自信地接过何少爷jiāo代的任务,如一个毛头小子想要在心上人面前显摆一番。
只见他鼓足力道,大手一扬,两件木制名牌在高空中抛出一道弧线,顺顺利利地落在大树的枝头,树枝随着木牌的落下轻轻晃动。
“厉害吧!”薛霖得瑟得像个十来岁的小子,只想求得何大少爷一声夸奖。
“厉害!”何温言点起脚,伸出手臂想要摸一摸薛老板的头顶。
薛霖自然地低下头配合他,顺势将他的娇少爷搂入怀中。
夏风送晚,树梢鸣蝉,姻缘树的红丝随风轻轻浮动。
姻缘树下,恋人静静相拥,任红霞飘上两人的脸颊。
何大少爷不敢说话,将头埋进薛老板的怀中,便听见眼前人的心跳拂去了扰人的蝉鸣声,仿佛天地间只此两人。
当他悄悄仰起头时,便发现薛霖低着头一直望着他,嘴角的笑意久久不下。
秦淮河边所有的灯火阑珊,映入薛老板乌墨般的眼底,让何少爷恍如回到两人初见。
他还是那天晚上的薛阎罗,扬鞭打马在他身旁经过,昏暗的夜色遮不住他双眸的颜色。
薛霖发现怀里的何温言,痴痴地望向他,情不自禁地吻下去。
亲吻从额头蔓延到鼻梁,最后缓缓落在何温言的唇上。
薛老板一改平日里的行事粗鲁,小心翼翼地试探、轻吻,生怕弄碎了怀中的珍宝。
当唇齿相接的一瞬,薛霖真切地品尝到了那熟悉的甜味。
清甜的滋味如沙漠中唯一的甘露,而他是困在着茫茫沙漠中的旅人。
等薛霖克制住自己想将所有甘甜一饮而尽的欲望时,他放开楠`枫怀中的何温言,发现何大少爷早已面色绯红,眼色迷离。
薛老板这次意识到何大少爷的酒量极差,而他的信香又是有名的烈酒。
“我还要!”何少爷双手揽过薛老板的脖颈,想将他的嘴唇重新压回自己的唇瓣上。
“好了,不可以了。”薛霖像哄孩子般劝着何温言,将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手臂轻轻取下来。
虽然薛老板很乐意何少爷如此「稀罕」自己,可再这样亲下去,只怕只能将酒醉的何少爷抱着回家了。
被薛老板拒绝的何少爷却不乐意了,微醺的桃花眼含情脉脉,眼波流转,看薛老板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负心汉,令薛老板不禁心软不已。
“我要告诉我娘,你欺负我!”
酒醉中的何温言眉头微蹙,嘴唇一撅,开始同薛霖胡搅蛮缠。
薛老板剑眉一凛,也是一惊,他哪敢让何大少爷在未来岳母面前打小报告呀,赶紧哄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他哪有胆量去招惹这小祖宗呀?
酒醉的何大少爷得意地哼哼唧唧,双手揽过薛霖的后颈,将他的脑袋压低了些,自己凑了上去。
还没等薛老板开始回味,眼前的娇少爷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他身上。
“阿言?”
薛霖仔细打量,好家伙,何大少爷真的醉晕了过去。
薛霖将昏睡的何温言横抱起来,准备带他回家。
何大少爷将头枕在薛老板肩膀上沉沉睡去,他面色红润,嘴角还挂着笑意,气息间夹杂着白乾的酒香。
薛老板招来了路边的huáng包车,将何温言抱上车,特地嘱咐车夫慢一些。
等到了何府,何家门房早早地候在门口,一瞧见薛老板和大少爷回来立马朝里头禀报。
薛霖抱着熟睡中的何温言,进了何府,没走几步就遇上了等在家中的何夫人。
何夫人见大儿子一脸醉意,看薛霖的眼神便有几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