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板黑着一张脸,迈步上前拽着这人的后衣领,将他一把领起来扔在地上。
“既然这么不乐意呆在这儿,你就给我滚出去!”
这男人刚想大声咒骂,仰起头就对上了薛霖冷峻的眼神,回忆起薛阎罗的凶名,刹那间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薛霖尖利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扫视过在场众人,让众人心惊胆战。
“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跟着这个烂了心肝的玩意儿一个想法,现在就给我趁早滚出慈善堂!”
“没人有义务供着你们吃喝,要不是我媳妇心软也不会收留你们。”
“仗着别人的好意就得寸进尺,活该你们冻死饿死!”
薛老板的话语毫不客气,他当初也跟着祖母一块流làng,自然知道无家可归的艰辛。
但他不允许有人践踏何温言的善心,没有谁是理所应当帮助别人的。
“再过几日,城郊的工厂就要开始招工了。年满十五岁,只要没有缺胳膊断腿的,都给我去找份活gān。”
薛老板一掌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厉声道:“哪个想gān吃不gān活的,就给我直接扔出去。我可不在乎什么名声!”
说罢,薛霖当即让人将今天闹事的无赖赶出了慈善堂,仍由这人在街上如何耍泼咒骂也无人理会。
直到薛霖与何温言离开前,慈善堂的众人皆鸦雀无声。
薛老板见自家媳妇自从离开慈善堂后便沉默无言,以为他是因今日之事有些寒心。
他温柔地搂过何温言的肩头,低声安慰道:“媳妇,没必要为这些人生气。有些烂人不值得我们上心。”
何大少爷抿了抿嘴,点点头。
第二日,何温言就拜托何老爷派人管理慈善堂。何老爷手下的管事都是久经商场的老油条,自然懂得恩威并施的道理,管起慈善堂来比西医医院里的护士们更合适。
——
金宁郊外的工业区开工了。
薛老板连同何老爷一口气连开数十家工厂,小到纸盒包装的轻工业,大到钢铁炼金的重工业。
这一大笔资金投下去砸出了一整片工业区,让金宁城大大小小的老板都不禁感慨薛、何两家家底雄厚。
大批的厂房带来了大量的就业岗位,让城内外许多老百姓找到了稳定的工作。
许多岗位还特地标出招收女员工。
一些原先在家带娃养娃的妇女们看着每个月可观的工钱,在征求过丈夫姑婆的同意下,将孩子抛给自家老人,自个儿去工厂做工去。
甚至有些妇女主意正,不管家中的反对就去工厂gān活。结果一个月下来,薪水就快抵上丈夫两个月的工钱。见着钱,家里人也不再反对,甚至还夸自家媳妇这份工找得好。
姑娘媳妇们有了工作、赚到了钱,在家中说话都硬气三分。
工人上下班的流动,也带动了工业区附近的发展。
一些商贩在工业区附近摆上了摊子,等待工人们下班便能聚集到摊子前买点什么带回家。
久而久之,工业区附近竟然出现了夜市,热闹一时。
薛霖工厂生产的商品各式各样,从面粉、肉类到衣物、棉被,全都通过约克的关系远销欧罗巴大陆。
约克借着何温言的消炎类药物搭上了英吉利贵族,又将薛霖的商品经过这位贵族卖给英吉利人。
对方原本不愿接受这些华夏商品,在他看来他们英吉利人的殖民地众多,没必要从华夏购入商品。可看在约克手中独一份的消炎药物的份上,还是将这些商品找到了销售渠道。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欧罗巴大陆的形势完全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
战争的yīn霾笼罩在这片土地上,欧洲各国的轻工业也遭到了巨大打击。
这时候华夏的商品反而成为了重要的补给来源,源源不断的真金白银流入薛霖的口袋。
纵然薛老板凭借着数十家工厂赚到了大笔的钞票,也赶不上何大少爷的制药厂捞金的速度。
原有的制药厂哪怕白天黑夜三班倒,生产出的消炎药也赶不上欧洲快速的消耗速度。
何温言为了扩大生产规模,只好再建厂房,重新招聘工人。
任谁都想不到,短短一年时间,何家大少爷就凭借着手中的制药厂,超越了自己的父亲,成为金宁新首富。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八月初,何夫人接到傅家派人送来的书信,信中告知俞姨娘昨日凌晨临盆。
“哥哥说,若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足足有七斤。”
何夫人看着信件上的文字,欣喜道:“等孩子足月了,请我们还有言儿、霖儿一同去吃「满月酒。」”
“娘,我也要去!”
已经九岁的何温阳凑到母亲身边想要撒娇,被何老爷一把拉过来,让他站直了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