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怒气冲天:“你又戏弄我!”
大美人:“哈哈哈!你可太好玩了!我都舍不得把你送走了!”
「自己」本来气的快要化出原型来表演一个当场炸毛,听到他的话却不得不qiáng行忍下。
他不可置信外加一点藏不住的委屈,试图用凶狠(其实并没有)的语气质问道:“为什么要送我走?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想了想忽然龇牙咧嘴:“我听说那个新得了仙籍的鬼仙终于去述职了,旁人都说,虽然你们俩没能亲眼见上一面,你却蛮欣赏他的。你是不是要把我赶走,改养他了?”
大美人:“……”
大美人奇道:“为什么不养你,就会养他呢?”
「自己」qiáng忍着委屈试图掩藏住哭腔:“因为他和我当初一样!我当初yīn差阳错没人照顾,你以为我是修为不高的散修才收留我的。可你后来知道我不是散修就一直想赶我走,眼下来了一个真正的散修,你赶我就越发的急了!”
大美人:“……”
不要说大美人无话可说,就连江熠自己也觉得自己仿佛太过恃宠而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是被这大美人宠着的,他就忍不住心花怒放。
在一想要是有个什么王八犊子顶了自己的位置抢了这样的宠爱,瞬间感同身受的委屈起来。
一边委屈,一边还想着:那天非要找到这瘪三王八犊子,把他扔到天涯海角去,让他想爬都爬不回来,少在这碍眼。
大美人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声音轻飘飘的道:“但其实我本来也是想在你养好伤之后放生的,毕竟你先前也说过——我在你的食谱里嘛。”
江熠:“……”
他吸气又吸气,吸饱了一肚子气,咬牙切齿:“游——无——止!”
大美人:“哈哈哈!”
给他伴奏似的,林海中又响起了琴音。
这回江熠若有所觉,看过去的时候,林海突然消失不见了。
于是他站在原地茫然了一瞬间,某一刻,又是翻天搅海一般的眩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眩晕的方式,这一回他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他的视野再次拔高,吃猪饲料也没有这么个长法。
然而他的行为并不受控制,脚自发自觉的迈向了那片小树林。
小树林此刻比最开始看到的又衰败了几分。
就像个饱受脱发困扰的男人,从一开始的发量王者,到后来发质稀疏,越发有几分悲凉起来。
大美人正坐在一颗树上chuī笛子。
他这笛子显然是现做的,制笛的材料长的歪七扭八,他也不好好修修,这么一chuī,纵然水平再好,也荒腔走板,说不清是好笑还是悲凉。
江熠看见自己走上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节竹子,然后开始仔细雕琢。
但他的手法着实不怎么样,也就胜在材料比大美人手中的qiáng上一点,他雕琢完这只笛子,想了想,又在上面刻上俩字「归元」。
然后他扭过头,把笛子递过去:“哥哥还是换这个吧。虽然不是什么神器,但好歹也是我亲手做的,哥哥会收下的吧?”
大美人轻轻笑了笑,把笛子接过去,看见上面刻的字,眉毛一挑:“这笛子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他于是抿着唇,好半天才道:“就是「归于本元」的意思,像你这等修为不最应该了解吗?”
大美人低低笑着:“哦——那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是「归于江元元」的意思呢。”
「江元元」:“……”
江熠原本以为他要像前两回一样炸毛,但是谁知道他段数猛涨,此时非但没炸毛,还似嗔还喜的恨了他一眼,口上茶香四溢道:“那也要哥哥不嫌弃啊……毕竟那些散修、灵宝什么的,整日里围着哥哥转,哥哥都不如往日疼我了。”
大美人:“……”
他竟没有反击,而是将笛子放到唇边,chuī起一首呜呜咽咽的笛曲,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江元元」便低声道:“魔族有什么可怕的?哥哥和「它」对抗,本来已经分身乏术了,若是觉得疲累,我可以以身镇压他们。我身体内的火是世间最纯净的火,早晚能将他们煅烧一空的。”
大美人笛子也不chuī了,伸手一点他额头:“别说些傻话。你还有家人守着,做事之前过过脑子。”
他没有笑意,认真时候的样子终于像是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师尊了。
江熠一愣:师尊是谁?
他心里觉得这一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恰在此时,「江元元」沉声道:“我要为家人考虑所以不能冒险,那你呢?你倒是孤家寡人,所以怎么作践自己都不心疼?哥哥,那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