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绫这样的人，拿得起放得下。
好像没什么能束缚她的自由。
晚上十点，夜色如水。
等闻予工作结束，又成了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
她收拾完东西，关上灯走出大厦，她一边在往地下车库走，一边又看手机，想着要不要给宋知寒打个电话问问。
结果不经意抬眼，路灯下，顾南归正穿着裹着一身黑色风衣，站在门口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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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他额头上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不用再带着纱布，只是在他走进的时候，还能看见一条细细的伤，其实不明显。
但闻予觉得，像顾南归那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不在乎自己脸上多出的伤口。
愣怔间，顾南归已经站在她面前：“你和宋知寒吵架了？”
闻予眼底困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顾南归一向有问必答，直接承认道：“卫展告诉我的。”
他眼带歉意：“抱歉，他多管闲事了。”
闻予摇了摇头，将冰凉的手放进口袋里：“没事，如果因为卫展的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感情，本身就存在问题。”
这话题一结束，两人又一同沉默下来。
夜色浓稠，寒风凛冽。
顾南归看出闻予身上单薄的外套，心头一瞬闪过脱衣服的冲动。
但转瞬，他动作僵了下，犹豫着半晌，却说：“嗯，我先走了。”
闻予正愁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先离开，结果听他这么说，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好，那我先走了。”
她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地下车库。
不多时，车灯远远照过来。
顾南归腾出点位置给开出来的车，闻予坐在车里的身影在他面前一闪而过。
他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一路目送，风好像灌紧了嗓子里，他干咳了两声，掉头朝着无人区走去，背影带着孤绝。
感情就和时间一样不等人，在五年前错过了，他现在连争取的机会都不会有。
十一月，降雪，气温再度骤降。
闻予这几天有主动联系过宋知寒，关系在渐渐缓和。
华昱翻译机构的工作量也大了许多，宋知寒不在，公司的事情就全权交由闻予负责。
小何在帝科那边谈合作的时候，有一份错误的笔译资料交了上去，直接导致整个合作暂时停止重查。
小何是闻予带出来的翻译，出了状况，第一时间就找上了闻予，说清楚来龙去脉，担心公司会重金赔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闻予虽然有些头疼，但明白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她先安慰了小何几句，又跟着小何来到了帝科公司想聊聊解决方式。
结果来到公司大厦，接待她和小何的是顾南归。
帝科公司的翻译合作一直都在顾南归负责。
闻予猜到对接的人是他，试图放平自己的情绪，尽量避开有关工作意外的交流。
而这次顾南归仿佛也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只说起了合作暂停的消息，没太为难他们。
事情解决完，闻予也没在管帝科那边，重新将工作交给了小何。
从帝科公司楼下出来，闻予给宋知寒发消息说起了这件事情。
几分钟过去，宋知寒回了一句：“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
闻予顿了顿，自交往以后，他们之间很少说这种疏离的话。
不过想到前段时间的争吵，她斟酌了下，又问：“你现在考虑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对面沉默了瞬：“你工作结束了吗？我过去接你，顺便聊聊。”
闻予忙发了个定位，又加了几条解释过去。
结果宋知寒没回。
不到半小时，她就看见了宋知寒的宝马缓缓看过来。
宋知寒锁了车门，朝着闻予走来，他随便指了个地方：“来咖啡厅坐坐吧。”
说完率先迈步走去。
闻予能看见到了宋知寒对她的状态有所放松，疑惑的同时她快步跟上。
咖啡厅里。
闻予点了一杯美式拿铁，撕开方糖的包装纸，用勺子搅拌。
她静默无言，在等宋知寒开口。
浓烈的咖啡香扑鼻而来。
宋知寒放在了咖啡杯，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神情认真地说：“予予，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也许会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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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闻予神情微怔，手上的勺子没拿稳，落进咖啡里，发出一道清脆敲杯声。
咖啡水渍飞溅到了手背，那一丝热意让她堪堪回神。
闻予眉眼闪了两下，从旁抽了一张纸巾擦拭手上的水渍。
就听宋知寒继续说道：“我觉得这对于你和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予予，你以前和顾南归的感情，我想我看得最清楚，你知道当时卫展跟我说的一句什么话吗？他问我现在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能不能比得过以前顾南归在你心中的地位，这件事情我没问过你，但是我猜测，我自己比不上他。”
闻予眉心微微一动，刚想说些什么。
宋知寒却没有给她机会：“其实能看出来，顾南归对你也有感情，只是五年前你们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