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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约五百名后金先锋骑兵便跃马扬鞭的飞驰到了大明京军三千营的军寨大门之前。
他们齐声高呼地骂道:“朱梓苍,尔约我大金天子大汗前来决战,今我家大汗已率八旗大军如期而至,尔为何学那王八孬种,龟缩不出?!”
“明军娘们儿,你们都给老子听着,若是有种,即刻开门出战!若是无种,即刻缴械归降!我家主子说了,可以考虑给尔留个全尸!”
“哈哈哈哈哈!”
“无耻鼠辈!”
“小阿哥,我呸!”
“小阿哥?分明是小杂种而已!”
“哈哈哈哈哈!”
……
“岂有此理?!”
军寨大门之后的殷春明立马举起自己的火铳对准了骂的最凶的那个后金指挥官。
“殷将,沉住气,理会他们作甚!”
朱梓苍立马劝住了殷春明。
“殿下!金贼小儿此般——是可忍,孰不可忍!”殷春明目光坚毅道。
“殷将军,听殿下的,过会儿有他们好受的!”
吕永也赶忙劝住了殷春明。
“唉!……”
殷春明无奈而愤怒的叹了口气,遂极不情愿的放下了自己已然精确瞄准好敌人的火铳。
……
任凭这些后金官兵们在明军阵营之前如何辱骂,大明京军三千营的营门却始终紧闭着。
若是有后金士兵胆敢进入大明火铳手或者弓箭手的射程,那么答案一律只有一个——射杀而无赦!
后金大军之中,皇太极睥睨着双眼,嘴角上扬、微露笑意的注视着这一切。
原本,朱梓苍主动“退避三舍”般的放己方大军过河,他心中尚有丝丝疑惑和畏惧,但是此时,一切都已是——尽在不言中!皇太极取出一块精致的印有大金图腾的丝绸绢布,他轻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之上顺流而下的汗水。
“好一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也,真乃妙计呀!”
皇太极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此时,反应过来的他已然是看穿了朱梓苍对于己方所使用的计谋——疲兵之计。
坚守营寨,闭门不出!
用此刻已是较为炎热的气候先行消耗后金八旗大军的体力与耐力。
关键时刻,保不准宁远城内的袁崇焕率领着明军主力倾巢而出,转守为攻,一鼓作气,出奇制胜!
以便打己方疲惫不堪的八旗军一个大大的措手不及,甚至一举而击溃着己方大部队!
“哼哼,小阿哥呀,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挺响,但是朕岂会上尔之当?!”
皇太极在心里不住的鄙夷着朱梓苍。
熬人的等待,时间仍然在不断的流逝着。
日上竿头,已近正午。
焦灼的阳光,宛似烧烤着大地一般。
六月的关外,空气之中,尽显干燥与炎热。
大凌河南岸。
前来明军阵前叫骂的后金士兵换了一茬又一茬,每一拨后金八旗将士皆已是骂得口干舌燥。
热浪之中,令他们心寒的是——在己方的声嘶力竭之下,极度沉得住气的大明京军三千营却依旧是毫无反应。
朱梓苍只是让吕永给皇太极射来了一封书信,函中简洁明了的四行大字——“金贼之来,何其甚早?午后相决,岂不悠哉?!”
同时,大明京军三千营的将士们竟是当着后金八旗大军的面,轮流执勤,纷纷吃起了美餐来。
“无知!无耻!无赖也!”
皇太极在心中怒骂道。
毕竟,于己方而言,强攻硬闯,定然是得不偿失的!
而且折腾了近一个上午,整个后金大军,也略显人疲马困了。
对于士兵们而言——饥尚可忍,渴却不可耐!
此时的后金将士们皆时不时地看向他们身后的那条大凌河。望着那清澈透心的甘甜河水,所有人都恨不能立时扑过去,涌入河中,把整条大凌河的清水都给喝干整完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