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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允安,安康侯谢逊的嫡子,也是公认的继承人。
他是真的安康侯嫡子,可为何会被害到之后的惨状,就要说起安康侯的续弦,郡王府的庶女傅雪柔。
当年谢允安母亲因病死后五年,安康侯终于又娶一妻,也就是傅雪柔。这个傅雪柔未出嫁前在外头的名声很好,琴棋书画精通,性情柔顺,说是待下人也很和气。
可是这么一个姑娘,却拖到了二十二岁都未曾成婚。
毕竟姑娘再好,身份也是尴尬的位置,一个郡王府的庶女,做高臣妻身份又不够,做妾又太低。
这符合安康侯这种咸鱼,他不想出去逛什么窑子,但心中也想红袖添香,有一个伴,因此征询了当时年纪只有七岁的谢允安,征得谢允安同意就将傅雪柔娶进门。
傅雪柔一进门就对谢允安特别好,所有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的。第一年嫁过来时他就怀了他的嫡亲弟弟——谢思安。
谢允安觉得自己前二十二年脑子就是糊了屎,死活看不出这位和蔼可亲的母亲和自己的弟弟在对自己做什么。
当谢允安及冠后,一阵侯爷差不多要去求陛下请封小侯爷的话一出,针对他的“意外”就多了起来。
诸如打马球选到了受伤的马,差点吃下自己过敏的食物,在外头替别人顶了别人的锅——喝了别人的毒酒。
每回他总能化险为夷,可再好的运气总会有花光的一天,他对外面的人都设防,但有道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有一日,谢思安求他道:“兄长,我想去花楼看看,但自己去爹会骂我,你陪我去吧,这样爹就知道我只是去见世面了。”
他耐不住自己“好弟弟”的祈求,愿意陪他过去。
一进门他就被弟弟劝酒,酒醉后被拉到一间房中,他仍旧记得那些艳俗的红绸与帘幔,逼滞的空气与恶心的味道。他中了媚香,他的弟弟特地去巷口找了一个花柳病的妓子给他。然后自己偷偷溜出去。
等他回过神来,房中只剩下他一人了。
回到府中,谢允安忍着不舒服洗了无数次澡。接踵而来的就是自己嫡亲弟弟的疯狂道歉。
“兄长,我昨日喝多去了个茅房,转头回来就发现你不见了,没事吧!”谢思安面上忧虑,又试探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家风严的谢允安自然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弟弟这件事情,况且他,想给自己弟弟做个榜样。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身体逐渐不对劲,身体出现了一些发痒起包的状态,他遮掩着脸去看城东的大夫。
“这是花柳病。”大夫说,“早些时间做准备吧,现在还有时间。”
语重心长的语气让谢允安知道,他活不长了,在这种难以启齿的脏病下,他活不长了。但同时,作为兄长的他又很庆幸,毕竟,那天晚上,还好伤害的人不是自己的弟弟。
为了侯府的颜面,谢允安决定,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死去,染上脏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因此他收拾好一些银票,留下一封亲笔书信,毅然决然走掉。
侯爷找了他多久,他就躲躲藏藏多久,但这种生活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因此谢允安决定离开京城。
但是因为侯府终究还是难以割舍的家人,谢允安决定回去再偷偷见他们一面。
就是这一回去,才揭开安康侯府真正的面目。
谢允安发现,自己的弟弟去求见自己的母亲,就跟在他身后,想着再见两人一面,他站在窗外,听两人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他身上去。
他竖耳一听,是傅雪柔在问谢思安。
“发现你哥哥的行踪了吗?”傅雪柔话音刚落,就是瓷器碰撞的声音,估计是正在喝茶。
“没有,母亲。”从这里开始,两人的谈话还算正常,可接着越来越不对劲。
“这回终于能将谢允安除掉了,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给我尽快抹干净。”
谢允安皱眉,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什么‘除掉’,什么‘抹干净’,这些话砸过来让他不知道作何反应,心中发慌。
“放心吧,母亲。”谢思安的语气和表情同平常孺慕的样子不同,他笑得诡异,“那个得了花柳病的女子还是我特地去巷后找的濒死的,为了给自己家人留点体己钱,可是‘尽心尽力’。”
“只是,您真的确定,谢允安不会回来吗?”谢思安还是有点惴惴。
“你们都是我养着长大的,谢允安不会回来的,他回来只会让门楣无光,他比他爹还看重这个。”傅雪柔挑眉,扯出一个冷笑,“我们思安才应该当小侯爷才是。”
谢允安踉跄着走了,他不得不承认,傅雪柔说得对,尽管他恨他们入骨,但如果他回去报复,父亲就会失去自己和自己的妻子。
不是不恨,只是没必要了。
他探访着往后巷去,这才知晓,后巷的女子都是从青楼楚馆出来的,只是因为她们也得了脏病,就被老鸨赶出来,为了谋生所在的最后一块生存之地罢了。
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如今才知道后巷是什么,他这个弟弟……真是了不得。
他怀着善意,不忍心苛责之前害他的那个女子。
就这么每天倚在后巷的地上醉生梦死,看着人世间的爱恨情仇,腌臜事都在这儿发生。
有拖家带口拉丈夫回家的妻子,有拿着菜刀来砍死带着脏病传染自己丈夫的妻子,有死后被一张席子包裹住的女子,有的是青楼女子不忍心打掉的稚童,小小年纪却油嘴滑舌,知道怎么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过下去。
不是他曾经认为的只有风花雪月,不是他认为的都是肮脏,其实更多的是生活的无奈。甚至于他认为,傅雪柔和谢思安,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人。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是那天一个下午,他照常以喝得烂醉来麻痹自己忽略身上发的烂疮,一个头戴帷帽的婢女停在他的面前。
她告诉他只要他做一件事,就给他一锭金子。
“不做,不做。”他摇头晃脑地拒绝了。
可是婢女看他不为钱财所动,又转了个心思,说有一户人家的庶女心思恶毒,在嫡姐的及笄礼上妄想迫害嫡姐,甚至父亲也宠妾灭妻,让嫡女和嫡母吃了好长时间的亏,不知后来会不会有更加狠毒的方法来害他。
谢允安想起了傅雪柔,心底想,这种人,这种庶女是千千万万除不尽的,但只要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下,让她们不再害人,就少了许多像他这样的受害者。
他同意了。
婢女让他扮演失踪了许久的小侯爷,可他就是,根本不用去学着扮演,简直是手到擒来。
那名叫做南栀的女子很快就相信他的身份,他们两个人每天偷偷从尼姑庵出来幽会,他不知不觉地,喜欢上女子每回偷跑出来见到外面世界的样子,她的眼底总是泛着光,一张小小的糖纸也能逗她笑。
女子很温柔,就像之前杜雪柔一样。
想起杜雪柔的双面人行径,他的心顿时硬下来,他还是要了她。
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他要了这个女子。少女是羞怯地,可是眼睛还是睁的大大的,就为了看他一眼。
“总感觉,这好像是一场梦,”女子的声音轻飘飘的,用手描摹着他的脸,“醒来了,就都消散了。”
后来他抱着死去的南栀,一想到这个时刻,南栀对他说的话,他的心痛就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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