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丽有点紧张，“你和毛毛说了吗？毛毛怎么说？”
“我当然说了啊，我当时想，反正我和毛毛两个人总得有一个嫁给易飞，不如早点商量好，省得我总像个神经病一样东想西想，影响了我学习。”
谢楠说道：“没想到我刚说完让毛毛嫁给易飞，她哇的就哭了，一个劲的说，那怎么能行呢，易飞是哥哥啊，毛毛的话提醒了我，对啊，特么的，易飞是我师弟，师弟也是弟啊，打心里，我们都把易飞当哥哥或弟弟，现在要突然改变关系，其实从心里都是不能接受的。可是还能怎么办呢，总得有一个人嫁给他，我和毛毛商量了半天，决定抓阄，让老天爷来决定。”
赵丽丽疑惑的问：“抓阄？”
“对，就是抓阄。”
谢楠说道：“两个纸团，一个空白，一个写了个嫁字，毛毛先抓，她抓到了空白的纸条。看到毛毛长长松了口气的样子，我也松了口气，老天爷的决定，我也没办法。”
赵丽丽幽幽地说：“谢楠，你作弊了。”
“是的，我作弊了，两张纸条都没有字。”
谢楠说道：“如果说兄妹感情，还是易飞和毛毛感情深，可也只是兄妹感情，她可能比我更不能接受哥哥变爱人这件事，就她的性格，她的身体，说不定会抑郁成疾，这种事，还是我来抗。”
刑文珺实在忍不住了，“谢楠，这种事关终身的大事，你和毛毛都不跟易飞商量下？”
谢楠讲的从逻辑是根本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
她们那时候刚上初中，还是十三四岁的孩子。
考虑不周也有可能。
“那时候哪想到这些，就是觉得我和毛毛都长得挺好看的，易飞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谢楠说道：“直到去年暑假，赵老师突然冒了出来，易飞就粘着赵老师，直到于苗苗当众宣布，赵老师和易飞八年前就有婚约，我才算真正松了口气，也不是我不喜欢师弟，可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啊，并不想嫁给他，毛毛更是如此。”
赵丽丽嫣然一笑，“你们俩先聊会，我去看看易飞做好饭没有。”
她站起来，出了茶室去厨房了。
刑文珺低声说：“楠楠，你真的不喜欢小易总吗？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觉得谢楠在说谎。
易飞这样的人哪怕在初中又矮又瘦，也不会招人讨厌。
“半真半假吧。”
谢楠说道：“关键不是我和毛毛怎么想，是易飞怎么想，我、毛毛和易飞确实更多的是兄妹、姐弟之情，但如果要嫁给他，也不会起反感心理，师弟这样的人，有谁能不动心呢。师弟喜欢的是赵老师，而赵老师有一个心结，那就是我和毛毛。”
刑文珺说道：“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她没有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谢楠居然心思这么细腻。
“不是我，我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谢楠说道：“是于苗苗，你见过她的，我和她住一个房间，她就给我编了个故事，让我有机会讲给赵老师，我觉得今天就是个机会。我根本没有偷听到师娘和奶奶的对话，这是后来师娘说的，她是怕我有想法，特意问我的，更没有什么抓阄，那时候还小，根本没有想过这事。不过，我当时确实有怕师弟娶不上媳妇，嫁给他的想法，觉得他是这个好人，不能绝了后。”
她们那天晚上，除了听到割韭菜的事。
还听到赵老师的叹息，说什么总觉得对不住自己和毛毛。
回到房间，于苗苗就给她编了这么个故事。
“于苗苗很喜欢易飞吧？”
刑文珺有些担心，她怕谢楠这帮孩子会走上自己的路。
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
谢楠轻声说：“赵总说过，站在远处看所爱的人幸福也是一种幸福。”
于苗苗是否喜欢师弟，谢楠不知道。
她问过于苗苗同样的的问题。
于苗苗的回答是，不能喜欢，不该喜欢，还说她根本就不该来临东，话语里带着一股浓浓的伤感。
她们几个女孩私下里也都互相问过。
江晓寒说，我不配。
周晓说，我嫂子是他姐姐，我们是亲戚。
关莹莹说，我还不想变成秃子。
童秋铃说，我是个现实的人。
曹文静说，他是我爸爸的朋友，理论上我得叫他叔叔。
江燕红着脸就，你们就会胡说八道。
没有一个女孩说，不喜欢易飞。
怎么会不喜欢他，只是不能喜欢。
至于自己和毛毛，易飞有了赵老师，自然不用担心他娶不上媳妇，那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刑文珺轻轻搂住谢楠的肩膀，“楠楠……”
谢楠转过头，轻声说道：“妈，要学会放手，为了你自己，为了思妍，也为了我爸爸。不然，他在天堂也会不安的。”
她是实心实意叫刑文珺妈的。
十年，对爸爸最刻骨铭心的居然是这个和爸爸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对爸爸的感情，她其实比妈妈还要深情得多。
赵丽丽从茶室出来，热辣辣的阳光照在她身上。
天可真热。
院里的两棵海棠树的叶子都有点蔫了。
抓阄？
赵丽丽笑了，谢楠以为她是于苗苗。
如果谢楠是于苗苗，这故事她还真的就信了。
赵丽丽走进厨房。
易飞说道：“再炒两个菜就好，没有外人，不用炒那么多菜。”
赵丽丽靠着厨房和餐厅之间的高台，“易飞，文珺医药，拿出15%的股份给毛毛，15%的股份给朵朵吧。”
易飞扭回脸，“不用了吧，我们的还不就是她们的。”
所谓的股份不就是钱吗？
她们还小，长大了，她们想干什么到时候再说呗。
赵丽丽摇摇头，“不一样的，她们都是你的姐姐妹妹，让她们没有后顾之忧，想做什么做什么也是你这个做哥哥的责任。”
谢楠讲了半天。
还不是就是想说，她和毛毛和易飞就是兄妹姐弟之情。
没有别的感情，更没有别的想法。
易飞想了想，“这样也可以，文珺医药谢楠、毛毛、朵朵各占15%的股份，苏连宇占5%，剩下的50%你和文珺姐各占25%，不用丽飞公司占股了。由文珺姐出任总经理，苏连宇出任副总经理，丽飞公司出资两百万用于文珺医药公司的发展。”
赵丽丽也不多说。
在她心目中，她还有她的一切都是易飞的。
股份在她的名下，还是在丽飞名下、易飞名下没区别。
赵丽丽说道：“那就把25%的股份先挂在我名下，其实你还有个妹妹，如果将来相认，就这把其中的15%给她。”
她有一种预感，易飞将很快和那个叫肖晨晨的女孩相认。
易飞愣了下，接着炒菜，她如果想相认，自己自然会认她。
吃午饭的时候。
易飞把自己和赵丽丽的决定告诉了刑文珺。
刑文珺想说什么。
易飞说道：“文珺姐，再说就没意思了，文珺医药能发展到何种地步还得靠您和苏总，我平时没有时间，我只提几条意见，零售店的服务态度要好，要专业，每个店要有懂得医学或药物学的专业人员，要把和药厂以及医院的关系理顺，具体怎么做，文珺姐自然不用我教。”
刑文珺不缺乏管理能力。
更不缺乏和人打交道的能力。
她缺乏的是和个人能力无关的渠道。
这点易飞正好可以弥补。
刑文珺笑道：“有小易总帮助，我肯定有信心把文珺医药发展成全国最大的医药批发和零售商。”
文珺医药最终还是没有成为丽飞公司旗下的公司。
甚至现在和丽飞公司都没有了直接关系。
但看看文珺医药的股东，谢楠、毛毛、朵朵和赵丽丽。
易飞恐怕会在文珺医药上下更大的功夫。
想不发展成全国最大的医药批发、零售商都不容易。
毕竟易飞都准备坑老外了。
谢楠说道：“你们就是多此一举，我和毛毛要股份干什么？要了股份我就不上学了？毛毛就去做大小姐了？朵朵她知道个啥，她最多要一块钱，五块的票子都不要。”
真是的。
多少股份有什么关系呢。
她还不是每天去上学，考警务大学，毕业了去抓坏人。
毛毛还不是在青山诊所抓药。
朵朵还不是最多去买一包五毛钱一袋的三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