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坐在会客区的余春芳，“小易总，不是要开会吗？”余老师在这，他就不再提秦艳的事。赵秋城说道：“我们去会议室谈吧。”三人出了办公室，赵秋城让李研把于前进找来。赵秋城办公室旁边就是个小会议室。三人进去坐下。罗勇欲言又止。易飞和丽丽对秦艳的态度是好，可赵总啥态度他不知道啊。自从他们离婚后，赵总再也没提到过这个人。易飞问道：“把秦姐送到家了？”罗勇看了眼赵秋城说道：“送到家了，把钱也给她了，她不要，我硬塞给她了。”赵秋城想说什么。最后啥也没说。很快，于前进来了。易飞看了他一眼，这人实在是其貌不扬。个头不高，有点尖嘴猴腮的意思。一双小眼睛却非常有神。说实话。他给人的每一印象并不好。让人觉得这家伙就不是一个实在人。罗勇说道：“这就是小易总，正是小易总看中了你的才华，才让赵总把你从设计院调过来的。”小易总是厉害。就看了他设计的一套楼房，就让人把他找来。经过这些天的接触，这家伙确实有些本事。于前进一屁股坐在易飞对面，“小易总的大名，我在省设计研究院的时候就有耳闻，对小易总的事迹也是极其佩服，能得到小易总的赏识，实在是三生有幸，只不过，小易总今天见了我，是不是很失望，心中肯定在想，能设计出那样房子的家伙怎么这个德行。”他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着了。背靠在椅子上吸了一口。那样子，能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话是说得很漂亮，可那表情、那语气没有一点三生有幸的意思。赵秋城都皱了下眉头。于前进。他前两年就知道，省设计院有名的刺头。要不是易飞说他有才，让想办法把他挖来。赵秋城都懒得理他。易飞倒无所谓，“你什么德行关我屁事，你长成啥样，只要你老婆没意见，别人说啥有个屁关系，你只要能设计出新颖别致的楼房，独特的装修方案就可以，我只关心你这个。”丽飞公司又不是模特公司，招人还看长相、身材。只是这家伙这德行，你也不能和他正儿八经说话。于前进愣了下神。他显然没想到易飞会这么说。只有讪笑道：“那小易总今天把我找来有啥吩咐的。”丽飞公司不搞工程。找他也应该赵秋城找他。可赵总的秘书明确告诉他，是小易总找他。易飞说道：“就一件事，电厂家属区一号楼和二号楼是你设计的，现在房子归我了，你给出个装修方案。”和这家为没啥可聊的。他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于前进说道：“现在？”“就是现在。”易飞说道：“那楼是你设计的，你总不能心里连个装修方案都没有吧？我只有一个要求，简洁、别致，别太老套，如果是那种老套的设计，我就不会把你从设计院借调过来了。”你不是持才自傲吗？那就现场做一个方案。装修一号楼的事，罗勇已经和他协商过。他不可能一点准备没有。就算没有准备。房子是他设计的，怎么装修也不用想太久。于前进倒也不含糊，他走到前面黑板前，边画边讲解了自己的设计方案。易飞不由频频点头。这家伙确实不错，设计的方案简洁合理，也很超前。就算易飞不做改动，也有点像十多二十年后的装修风格。他都有点怀疑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易飞也上前讲了自己的见解，他没有改动于前进的方案，只是讲了对门、窗怎么处理，装修材料怎么选择。几人又讨论了会。 易飞问道：“三个月能装修好吗？”想春节前搬进去，就得加快工期。装修好了，总得停一段时间才能住进去。于前进说道：“那看你给我配多少人，有多少熟练工。”装修这东西时间可调性就大了。资金，工人到位，那就快多了。赵秋城说道：“你需要多少有多少人，至于熟练工，你又是不知道，我公司有专门装修的，只是对易飞的装法不一定了解。”易飞的装修别具一格。很多工人第一次干，熟练工也不熟练了。于前进说道：“小易总，你弄这么多房子，肯定不是你住的吧？应该也不是卖，是分给员工的吧，能不能分给我一套？”如果是卖，没必要这么装修吧。小易总没改装修方案，只是讲了细节处理。但这些细节，会耽误大量的工期。只能是分给丽飞公司的领导或亲戚的。易飞说道：“你也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啊？”其实，易飞不太喜欢张口讨要东西的人。一套房子，又不是一瓶酒一盒烟。只是于前进这个人不能以常人度之，一套房子自然也不算什么。“赵总把我借调过来，还想把我还回去吗？”于前进说道：“你们就是还，过两年设计院还有我位置吗？我在这里呆了十多天，觉得环境不错，以后就一直呆在秋城公司了。我有老婆、孩子的，你们不给我个窝，我咋工作？不但得给我个窝，还得给我老婆找个工作。”借？有借钱的，有借物的，有借人的吗？哪个单位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从他来临东的那一天，就别想再回省设计院。总不能老分居吧。老婆孩子来了，总得有个窝吧，老婆总得有个工作吧。他们把自己弄来了，这些问题当然他们解决。易飞说道：“一号楼没了，二号楼到时候给你一套，这不叫单位分房，房子都是给公司能创造价值的人，给你房，给你老婆找工作都没问题，但你得体现出你的价值。”你要，我给你。但你要了不干活，或干不好，一样也能收回。“那小易总尽管放心。”于前进说道：“我对建筑设计有着天生的感知，对空间有着非常好的想像力，只要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就能设计出令你满意的方案。”他对自己的业务能力还是有信心的。他当然也明白，民营企业不是国营单位。你没有体现出价值来，恐怕马上就会抛弃。赵秋城说道：“于前进，只要你有本事，秋城集团都能给提供让你发挥的平台，而且你会得到良好的回报。”于前进说道：“赵总的口碑我还是相信的，只要钱、人到位，保证三个月装好。”三十套房子都一样的结构。装起来挺快的。罗勇和于前进走了。易飞和赵秋城回到办公室。赵丽丽和余春芳正聊得火热。余春芳看到两人进来说道：“易飞，谢谢你啊。”易飞有点发愣，不知道余老师为什么这么说。余春芳说道：“我听丽丽说了，你们来的时候碰到秦姐了，她也不容易，有些事小哥不好出面，只有麻烦你了。”易飞说道：“没啥麻烦的，举手之劳罢了。”他知道，余老师生性善良，连卢晓那样对她，她都不怨恨她。对秦艳也是真心想帮他。赵丽丽说道：“小哥，你没发现我有变化吗？”赵秋城看小妹一眼，“嗯，更漂亮了。”余春芳就笑起来。赵丽丽噘着嘴，“你怎么和罗勇一个说法？我难道没发现吗？我长高了啊？”赵秋城笑道：“你一米六五，在女孩中也不算矮了。”他知道。小妹一直纠结她的身高。赵丽丽尖叫道：“现在不是一米六五了，是一米六七，也许明年这时候，我就和芳芳一样高了。”赵秋城还是不信，“丽丽，你见过二十岁再长差不多十公分的吗？再说，你的脸型也不适合太高啊。”赵丽丽就赌气似的坐下了下去。余春芳忙搂着她的肩头，“我们家丽丽无论高矮都是最漂亮的。”好一阵，才把赵丽丽安抚下来。易飞把自己的打算和赵秋城说了说。和贺府长和关副府长说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