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推开木制的大门走了进去,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霸道的他见过。
临东的洪家兄弟、当初的钱龙都很霸道。
但也做不出来这事。
洪家兄弟不好说,钱龙绝对做不出来。
哪怕他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也行啊,直接就上来一口价。
五十万的房子,焦家父子开价十万,跟明抢有啥区别。
人家不卖都不行。
不卖给他们,父子俩的意思就是让别人也不买,房主要着急去港城,不卖也只能扔在这里。
焦顾武更是直白,不卖就收拾人家。
临东不少人也说自己霸道。
看看焦顾武,这才是霸道。
他凭什么啊?
退休几年的外公还是家里有点小钱?
其实焦顾武这种人,自己都不用搭理他,过几年,他都得把自己送进去。
坏事做多了,总会得到报应的。
院子里站着三个男人。
和焦顾武站在一起的那名男人和焦顾武有几分相似。
想来应该是焦顾武的父亲焦运胜了。
难怪焦顾武这样飞扬跋扈,有啥样的老子就有啥样的儿子。
都五十岁的人了,还这样不要脸。
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得好好收拾他们下,让他们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灰色的上衣,深色的裤子,戴着一幅眼镜。
想来是房主。
易飞注视着焦顾武,“你说江城没人敢买这房子?我买了!“
真是会吹牛。
江城敢买这房子的多了,李红卫他们谁都敢买,最多是买不起。
还以为多牛呢。
五十万都不舍得出。
不舍得出就来强买,以为江城是解放前呢。
解放前的江城都不一定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
焦顾武看到易飞突然闯进来,一时慌了神,一手指着易飞,却说不出话来,“你……你……”
他也奇怪。
这家伙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
自己正找机会收拾他呢。
可他一直在省城招待所,没有机会下手。
他要是住在别的宾馆,早就动手了。
要知道他今天来这里,就多带些人,顺道收拾他一顿,不打死不打残的,东江那边也不会来江城纠缠。
就算来人。
外公虽然退休了,总是有些人脉的。
这事还摆不平?
妈妈也是认识些人的,她也不可能不管自己。
他不知道他妈妈顾敏正在找他,生怕他惹下易飞。
惹了易飞。
被他打个半死,估计他都能安然离开江城。
省府正希望他在江城投资呢,为因为焦顾武抓他?想都不要想。
“你什么你?”
易飞冷笑一声,“都二十了,连个话都说不明白,我要是你这种废物,早就一头撞死了,焦顾武,你说你活着干什么?浪费空气。”
自己正准备找他麻烦呢。
丽丽说,公然打上门去肯定不合适。
他也没找麻烦,等他找麻烦了再说。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们父子,那就好办了。
而且他强买强卖,不可一世,威胁房主,他们三个可听得清清楚楚。
自己搞他虽然算不上正当防卫,可也算事出有因。
又没准备搞死他。
给他点苦头吃,自己屁事都没有。
找几十个人堵自己?那他算是完蛋了。
真要是那样,自己得让他把他家所有的厂赔出来,不赔就告得他坐牢,在牢里就有人天天收拾他。
焦运胜都懵了,“你谁啊?”
他并不知道易飞来了江城,焦顾武没把他派人去跟踪易飞并被打的事告诉父亲。
焦顾武觉得,在江城他能对付得了易飞。
用不着告诉他父亲。
焦运胜虽然听过易飞的声音,他一时没有听出来。
“我是谁?我是你爹?”
易飞哼了一声。
陈思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算是见识到了易飞的另一面。
这么大的老板和人争执,怎么像小孩一样占些口头上的便宜。
也对。
他本来也不大,才上高二,敏姐说他实际年龄才十六。
焦顾武眼珠子都红了,想起在临东被他暴打一顿,回到家又被父亲打一顿,还被他讹走三百多万。
三百多万啊,江城铜材厂一年都不一定能纯赚这么多。
在临东他猖狂就猖狂了。
来到江城,还这么猖狂?
焦顾武大骂一声便对着易飞冲了过来,易飞虽然高大,但并不强壮。
他们父子两人呢,对面虽然三人,那两个女孩能有什么用。
房主?他敢对自己对手吗?
焦顾武冲到离易飞两三米的地方,便飞起一脚冲易飞的胸部踢来。
还别说,焦顾武这一脚真踢有有模有样的,毕竟他也没少打过架,虽然很少亲自动手,但在占有绝对优势的时候,也会上去显摆几下。
前些年,也跟人练过两年。
这也是他敢直接对易飞动手的底气。
可惜他不看报,不知道易飞把张现朝团伙都来个一锅端。
她妈顾敏看报,可也从来没有把那个被称做英雄少年的青年和丽飞公司的老板联系在一起,上午知道了,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焦顾武。
陈思宁喊道:“小心啊。”
这一脚要是踢中了,易飞非得受伤不可。
曲贵敏却抱着胳膊冷冷的瞧着。
小易总是可以徒手击毙野猪的人,这家伙能踢中他才怪。
果然。
易飞看焦顾武一脚踢来,根本动也没动。
只是在脚快到自己胸前时,伸手右手,抓住焦顾武的脚踝猛的向上一抬,焦顾武便失去重心重重要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焦顾武这一脚在他看来,就像电影里放慢动作一样。
易飞向前跨一步,弯腰抓起焦顾武的一只胳膊便卸了下来,又快速的卸了另外一只胳膊。
说起来时间长。
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大家都没看清楚咋回事,焦顾武就躺在地上嚎叫起来。
焦运胜大吃一惊,“你到底是谁?”
他跑过去抓起焦顾武的胳膊,还好没断,只是脱了臼。
易飞嘴角抽了抽,“我见过的人多了,还没见过找骂的人。”
陈思宁又笑出声来。
对。
小易总刚才说是他爹,再问可不就是找骂吗?
易飞扭头看了陈思宁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这姑娘的笑点也忒低了点。
看看人家焦贵敏,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
也怪了,以前焦贵敏可以说表情丰富,不是一般的丰富,现在怎么也这个表情了。
自己是让她去跟郑韵学习。
没说让她去跟冷赢珊学习啊。
就算跟冷颖珊学习,学啥不好,非得把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学过来。
易飞不知道的是,冷赢珊的办公室就在郑韵办公室隔壁。
虽然冷颖珊大部分时间呆在生产车间那边。
两人总是会见面的。
两人也早就一笑泯恩仇了。
冷颖珊告诉焦贵敏,想做好总经理要有威严,总嬉皮笑脸肯定是不行的。
她做了个冷冷的表情给曲贵敏看。
曲贵敏觉得冷颖珊的话有道理,小易总不也要她庄重些吗?
这算庄重吧?
于是。
在有外人在的时候,曲贵敏就会摆出一副冷颖珊惯用的表情。
现在这情况,这种表情最合适。
可能是胳膊习惯了脱臼。
焦顾武的疼能减轻了许多。
他咬牙切齿地说:“爸,他就是易飞,临东的那个王八蛋。”
焦运胜这才明白。
这个明显有外地口音的人怎么会认识小武。
原来他就是敲诈自己三百多万的人啊。
要说年轻确实年轻。
看着还没有小武大。
只是他个头虽高,比自己和小武都高半个头了,但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不像个狠人啊,怎么出手就卸人家胳膊。
“你骂我?”
易飞再次向前,一把推开想挡住他的焦运胜。
焦运胜向后退了足足两三米才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