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光有些不解,“怎么想起收购这两个厂了?”
易飞本来说是来江城建丽飞公司分公司的。
他知道。
最大的原因是晨晨说让他送他们来江城。
晨晨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哥哥来家里看看。
易飞来江城的初衷恐怕也是如此。
段总都提前来了。
如果有计划,不可能分开来,还仅仅差一天。
肖振光知道易飞在临东就收购了一些集体所有制的企业,组建青江集团,怎么一到江城就开始动手收购江城的集体所有企业。
收购飞灵玻璃厂可以理解,估计是老曲和老刘的想法。
怎么连这两个厂都要收了。
这两个厂他都知道。
祥合制鞋厂的厂长是焦运胜的大儿子焦顾文。
江城铜材厂是焦运胜承包的。
这是易飞开始报复他们了吧。
来的时候,他可就说过要收拾焦顾武的。
肖振光也没有想到,他用这种办法对付焦家父子。
可是焦顾文人不错,几乎和焦运胜没什么交集,对待顾敏,比她的亲生儿子焦顾武还好。
没必要连他当厂长的厂也收购吧。
这就是他说的资本的力量吧。
看你不顺眼,就从根上拔除你。
肖振光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儿子比自己年轻的时候倔多了啊。
“我本来没有收购这两个厂子的打算。”
易飞说道:“是焦运胜的大儿子焦顾文下午找到我,他说服了我,我准备把这两个厂也买下,我还要在西阳建个稀土厂,准备组建正飞矿业集团,进军矿产、有色金属行业。让焦顾文当矿业公司总经理。哦,他现在不叫焦顾文了,叫顾文了,他说不能让老顾家绝了后,做人得讲良心。”
肖振光再次哑然。
他实在看不透这个儿子。
前几天还和焦运胜喊打喊杀,转眼把人家大儿子收服了。
他似乎任命厂长、总经理是随心所欲。
让小敏当总经理也就算了。
孬好她大学毕业了。
宁宁还在上学呢,还得两年才毕业,被他直接任命为江城分公司副总经理,一年后升为总经理,负责整个南江及周边省市的市场开发。
省城建署厅长老陈都找自己谈了,自己能说什么。
只能说小孩的事情小孩自己做主。
最后老陈说,你儿子才十六,我闺女都二十了,我怕个屁,赔钱也是赔你儿子的钱。
不知道是说他胆大呢还是赌。
赌他用的每个人都像丽飞公司的厂长、经理一样。
关副府长夸易飞最擅长的就是用人,总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
可他这用人法,换个人谁敢啊。
顾文倒是不错,也工作几年了。
听说那个小厂被他搞得挺好的。
肖振光说道:“开工厂我不懂,我还不如你曲伯伯和市府的刘伯伯呢,你有不懂的,可以打电话问问你妈妈。”
他不好说什么,说了易飞也不会听。
易飞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似乎在公司的经营上,并不和公司的高层商量。
是个真正的独裁者。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他更听他妈妈的一些。
小惠是章氏集团的董事长,经营公司自然没问题。
“我知道。”
易飞说道:“我在临和路那边买两个院子,一套给了小哥,回头我派人来装修下,江城的装修公司达不到我的装修要求,你可以住进去,三层,差不多五百平呢,宽绰一些,住得也舒服些,我一年来江城的时候有限,你也说过,时间长不住人,有些阴森森的。”
他是希望肖振光住进去的。
这里的房子主要是装修太差,这是家属院,在这里大搞装修也不合适。
肖振光说道:“这就买了?”
买套房子这么容易吗?这才过了三天?
还一买买两套。
“买了。”
易飞说道:“钱都付清了,把房过户就行了,挂在我名下的,原房主要去港城,他的妻儿已经去了,他想要港币,是我妈妈付的钱,一共150万港币。你住过去也没啥问题,又不是你的,就算调查,来路也说得清,反正你也没有准备隐瞒咱俩的关系。”
连市府的刘副府长都知道自己是他儿子。。
省府知道的人也不少。
秘密这东西,一旦有人知道就守不住。
不是经常有人说,我告诉你个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结果,全天下的人很快都知道了。
易飞敢保证,明年这时候,全江城的人都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
妈妈真来江城。
就得引起轰动。
肖振光笑了,“我有这么优秀的儿子,为什么要隐瞒,大不了这个厅长不做了,去丽飞公司当书记去,你不是说,我能胜任这个工作。”
虽然有相关规定。
总不能因为儿子是经商的,自己还不能认儿子了?
再说,干部子弟经商的多了。
易飞又是搞的实业。
他收购了几个厂子,如果搞得像临东的工厂一样。
他就是想搬走,江城市府、南江省府也不同意。
退一万讲,自己提前离休也没有啥大不了。
易飞说道:“那不至于,如果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我可以把公司都搬走,再说了,我做公司都是合法合规,也没准备通过你获得什么利益。”
这当然看怎么说了。
身份往这一摆。
很多事情自然就好办多了。
就像在临东,蔬菜基地就在那,没有一个单位上门的。
换个普通人试试。
还想卖钱?
那个单位都敢上去要几千斤。
你敢不给?
那各种问题就来了,罚都罚得你自己关门。
除非像推广起来以后,种植面积大了,价格也下来了,分摊到单个大棚也不算什么了。
但这些有人敢拿到桌面上说吗?
总不能在会上提出,因为是你的儿子,所以大家没有上门要好处,这就是自己利用了老子的身份谋利益了?
敢说这话的人是自己不想活了。
肖振光说道:“我是警务系统的,想给也谋点啥都无从谋。”
能谋啥。
生产、销售、税收啥的也不归自己管。
易飞说道:“所以,对于丽飞公司及相关公司,你也不用管不用问,我有时间就和你说说,就当听个故事就成,你也别担心我,我投资的厂都是有把握的,都是赚钱的,你看有些人赔钱,那是他们不懂,以后吃啊、喝啊也不用节省,想吃什么就吃,别人送什么啥都不要,你只要能说出来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我都能给你买来。”
肖振光说道:“我不担心你,你比我强得多,各方面都比我强。”
别说自己十六岁的时候。
就是现在,他考虑问题都比自己全面。
“你也不错,四十多岁的厅级干部也没多少,而且在省府、市府人缘也不错,比我强得多,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易飞站起来。
把一个炖锅取下来,开始炒菜。
肖振光也站起来。
就那么站在旁边看着儿子炒菜,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易飞聊着。
可惜,这样的场景实在不多。
后天,他就要回临东去了。
哪怕他在江城建厂,每年来临东的日子也屈指可数吧。
易飞每炒好一个菜,他都摆到餐桌上。
肖振光说道:“易飞,房子既然都买了,就装修吧,等装好了,我给你看着,偶尔去住几天,房子吗,总要有点人气的。”
买都买了,扔在那也可惜。
常住到那里没有必要,偶尔去住一两天是可以的。
谁爱说什么说什么。
他明白易飞是想让自己住过去的。
那就不要拂了他的好意。
易飞把炒好的菜倒在一个盘子里,“好,哪个地方真的不错,以后会更好。”
做十来道菜对易飞来说实在是简单不过的事。
很快,菜就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