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医生转回头看着易飞。
眼神就非常不友好了,几乎毫无隐瞒。
他一脸骄傲、一脸不屑的看着易飞,只是他一米七的身高,用这种眼神仰头看着一米八的易飞,动作就显得很滑稽。
一脸晦气的邹晓玥都咧了下嘴角。
仰着脸看人还用这种表情,不是傻子是什么。
想挑衅易飞,他也得有资格才行啊。
留学回来的了不起吗?
易飞要是想整他,只要他说是肖振光的儿子,整他的人就得排成队。
年轻医生说道:“对,我是阿姨的主治医生,你又是谁,怎么,你质疑我的判断?”
别看他刚来两年。
在人民医院,皮肤科他就是权威。
皮肤科主任也不能如此质疑他。
尤其是看到刚进来时还看到邹晓玥笑意盈盈的,可一看到他脸色就拉了下来。
还不是这青年闹的。
这家伙除了个头高还有什么。
“我质疑你的判断,咋的,你是神啊,别人还不能质疑了。”
易飞说道:“我是一名中医,这么简单的病你都治不好,你是怎么混进人民医院的?”
看到这种趾高气扬的人就生气。
别的行业还有情可愿。
作为医生,这个样子就不能原谅。
人命关天的事,不能听取别人的意见,那就是草菅人命。
还用那种眼光看邹晓玥,一看就不是好人。
邹晓玥是邹华的女儿。
他这种态度,那就得找他点麻烦。
“我混进人民医院?”
医生指着自己鼻子,“我叫周恒强,在东瀛留学六年,去年刚回国,是人民医院把我请来的,人民医院皮肤科副主任,最年轻的副主任。”
混进人民医院。
把院长叫进来,看他敢说自己是不是不混进来。
和邹府长一起来的怎么样。
也不能质疑自己的专业。
易飞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你在东瀛国留学一百年也不能说明你医术高明。”
最烦这种认为外国的月亮都是圆的人。
留学只是一种经历。
经历的结果是啥,鬼他么知道。
把湿气过重判断成慢性皮肤病。
他医术也就那么回事。
周恒强冷笑摇头,“我医术高明不高明,总比江湖骗子强。”
他说他是中医。
就算他是中医,和江湖骗子也差不多。
易飞脸冷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湖骗子?
是指刚才自己说是中医那句话吧。
现在很多人认为中医不如西医,说中医是江湖骗子的。
易飞不想当医生。
但在他面前说中医是江湖骗子,那就不行。
周恒强说道:“我再说一遍怎么了?中医都是江湖骗子,你是中医吗?你有行医执照吗?你敢说你不是江湖骗子。”
本来,他不想多说的。
人毕竟是邹府长带来的。
可一进来看到他和晓玥有说有笑的,心里就憋不住的火。
再看看他一米八的身高,丝毫不比邹晓玥差的面庞,这无名火就忍不住。
难怪邹小玥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易飞冷一声,“你再说一遍怎么了?你再说一遍就得付出代价,华夏有中医的时候,你的西方祖宗还茹毛饮血呢。”
他突然向前一步,单手抓住周恒强的衣领,就把他举了起来。
易飞向前两步,把周恒强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这病是不是皮肤病,你比谁都清楚,除非你在东瀛的学位证是假的,你就是个骗子,你这套鬼把戏我能瞒得了我?你喜欢晓玥姐,只有阿姨住在医院,你才能接近她,所以,一个简单的湿气过重造成的疹子,本就是不住院也能治好的,你给治了半个月,还他么的需要长期治疗,晓玥姐长得漂亮可爱,喜欢她本无可厚非,可是你手段太无耻,阿姨的病是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你作为医生,还是副主任,应该知道这种又痛又痒的感觉是多么痛苦,你这么无耻的人就不应该当医生。”
他手一松,周恒强顺着墙瘫坐在地上。
易飞拍拍手,“无耻的家伙。”
也许这家伙真的有些水平,也许学历就是混来的。
别管他是怎么想的。
反正自己就这么说了,这就是结论。
只有这两项选择,没有别的。
周恒强咳嗽了一阵,“你胡说,阿姨这种病是多种皮肤病综合感染,或者是一种变异病毒感染,我正在研究一种新的治疗方案。”
这年轻人说的也不是一点不对。
自己的确有让闫美君多住一段时间院的意思。
前两天,邹府长说要转院的时候,自己阻止了。
可并不是自己会治不治,确实没有找到病因。
他说的湿气过重造成的,也许有一点道理。
可谁会往这边想?
易飞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让阿姨长期住在这里当你的实验品呗,这他么的就更可恶。”
反正他说啥这时候也解释不清了。
关键是这病自己能治好。
没有人相信自己医术有多高明。
但绝对会相信,周恒强才是江湖骗子或他居心不良。
邹府长可就在这。
拿他爱人当试验品,哪怕他脾气再好,也会生气。
看他以后还怎么牛逼哄哄的。
老子都说是中医了,居然还叫嚣中医是江湖骗子。
那就教给他死字怎么写。
周恒强都快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要么承认自己医术不行,要么承认自己居心不良。
两个选项都不能选择。
易飞蹲下来,“你不是说中医都是江湖骗子吗?我跟你打个赌,我如果我一周之内不能治好阿姨,我跪在你们医院门口谢罪,如果我治好了,你主动到相关部门销毁你的行医执照,从此再不当医生,你这样的医生太龌龊,你不是救人,你是害人啊,你敢赌吗?”
他么的。
居然对打赌上瘾了。
周恒强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赌。
这年轻人说得那么肯定,他万一治好呢?
自己不当医生,还能去干什么。
易飞一手举起周恒强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在他脸上拍了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喜欢晓玥姐姐,就光明正大的去追,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这种人永远不配得到爱情。”
周恒强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
他能说什么。
无论怎么说。
下场都都好不哪去。
闫美君不是一般人,她是邹府长的爱人。
一句正在研究治疗方案,就被他说成了把病人当试验品。
再多说一句,指不定这家伙说什么呢。
不说话,那就是他说的是对的。
周恒强有话说不出。
脸憋得通红,心口发热,一口血几欲喷出来。
心中恨极了易飞,恨不得当场一刀捅死他。
易飞站直身子,拍拍手,“晓玥姐,你可得擦亮眼睛,这种卑鄙小人可得离他远点,去找纸笔,我先写了药方去抓药。”
“易飞,不必了。”
闫美君说道:“家华,我出院吧,我再在这治下去的话,估计命都没有了。”
她听信了易飞的话。
周恒强喜欢女儿,她是能看出来的。
她也不怎么反对的。
女儿也二十四岁了,也到了谈恋爱的年龄。
周恒强长得也可以,也可以说年轻有为,没想到却是这么龌龊的人。
难怪前几天要转院,他一而再的阻拦。
闫美君接着说道:“周医生,你是留学归来的才俊,我家晓玥高攀不起,你就别存着这种心思了。”
邹晓玥脸色难看,“早看出你居心不良,但觉得你医术还行,懒得搭理你,没想到你如此恶心,你以为我邹晓玥是吃素的。”
每次看到这个人就恶心。
他还真的有这种心思。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