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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拂霜之前过来时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老定北侯越发怀疑老夫人的居心了。
他这发妻最是偏心眼的了。
他们的长子虽然是他们嫡出的，却从小养在他父母的跟前，跟老夫人的感情一般。
到了娶妻的年纪，老夫人想要给他迎娶娘家侄女，他却自己选了意中人。
当时，长子求到了自己母亲的跟前，征得大多数长辈的同意后，才向先帝求的赐婚圣旨。
谁也没想到，自己的老妻记恨了这事几十年。
直到小霜出生的时候，长子的嫡妻大出血身亡。
长子悲痛不已，老妻却算计了孩子不得不续弦。
而长子的继妻，又是她的娘家侄女。
如今，那凌含霜是她娘家侄女一手抚养大的，又与她这个祖母感情甚好。
她偏心于凌含霜，他没有办法。
但他们凌家的血脉，却是不能混淆的。
“……霜儿这不是得了三皇子的青睐，需要侯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才有机会成为三皇子的正妃吗？”
老夫人仅是心虚了一瞬，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反正那丫头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已经沾染了满身的铜臭味，也寻不到什么好人家了。对她来说，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和庶出二小姐的身份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定北侯府愿意把她认回来，愿意帮她筹谋婚事，就已经很对得起她了！若是她继续留在伏家，以后也不过是嫁个门当户对的商户罢了！她还想要什么？”
说到后面，老夫人对伏霜和伏家的态度已经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了。
“门当户对的商户”这几个字，更是被她咬了重音。好像定北侯府愿意把她认回来，让她顶着定北侯府庶出二小姐的身份嫁入官家，就已经是伏霜的福分，是定北侯府对她的恩赐了那般。
“放肆！一个鸠占鹊巢的假货，也配当着我定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
老夫人的这些危险发言，老定北侯终于忍受不下去了。
他一拍桌一瞪眼，老夫人顿时安静如鸡。
难怪他那个嫡亲大孙女，宁愿继续当着伏家的大小姐，也不愿意回到定北侯府来。
换了是他，也不愿意回来对着这样的所谓亲人。
更何况，如今的她不仅仅是伏家的大小姐了，还是对太子殿下有着救命之恩的凌霜乡君。
“没看见老夫人累了吗？把老夫人扶进去歇息！”
老定北侯一个眼神甩过去，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得乖乖听命。
紧接着，他又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去，把大夫人请过来，就说……老夫人有事要见她。”
“……是，老侯爷。”
被老定北侯点到的丫鬟倒是想要得到自家主子的指示。
哪怕是暗示也好。
奈何，老定北侯此刻散发出来的那一身气势着实可怕。
被嬷嬷扶着起身的老夫人垂着眼眸，什么小动作都不敢做。
反正，那主意本来也是老大媳妇出的。
老侯爷生气了，她才没有那么傻地挡在前头。
她也就是纯粹不喜那女人生下的孩子，以及凌含霜的确需要一个足够尊贵的身份才能够当得起三皇子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