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天童追问,“很严重吗?要不然送去医院看看吧。”
德久外公也在旁边,闻言说道:“已经看过了。开了药说先吃着,如果明天还不退烧的话恐怕就要去输液。”
一说到输液,这群排球少年立刻觉得严重起来。天童将两位老人安抚住,说已经帮忙请过假了,这才挂上电话。
他刚把手机放回包里就被牛岛握住了肩膀:“天童,帮我也请个假。我要回去看看。”
说完也没等其他人反应,抬脚就走了。
天童:......
大平:......
山形:......
濑见左右看了看,一咬牙:“我也去!”
还没跑走,就被天童一把拽住连帽衫的帽子:“别添乱了你。”
濑见大怒:“怎么叫添乱!我也想帮忙的好吧!”
结果大平山形两个人慢吞吞走过来,一左一右抬起他两条腿。濑见就跟无力反抗的小媳妇一样,被天童几个扛走了。风中飘来一点零碎的哀嚎:“我腿——我腰——救命啊!!”
*
“若利来了。”德久外婆将门打开,“是来看英美里的吗?她在上面,之前醒来了一次,你先喝口水?”
“不用了。德久外婆,我先上去看看她。”
牛岛不是第一次来德久宅邸,熟门熟路地从楼梯上了二楼。两个老人对唯一的外孙女很是宠爱,整个二楼全是英美里的活动空间,卧室书房影音室之类的,一应俱全。
这一片小区的主宅大致结构都差不多,偶尔,牛岛在二楼窗前看向外面,还能看见德久家二楼隐约的灯光。
那时候他就会忍不住猜测,是英美里还没有睡吗?她在忙什么?排球部的事、学生会的事、可能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其他的事。她总是很忙的。
牛岛站在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板:“德久,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等了片刻没等到回答,便觉得英美里估计还在昏睡。感冒的人精神总是不太好,睡一睡也好。
他将门推开一条缝,正好和里面的手冢对上了视线。
这人也在,牛岛倒不意外。昨天比赛的时候他就看到了。
不过虽然早就知道,但看见他出现在英美里房间里,还是......
很碍眼。
两人面无表情地对放了片刻冷气,牛岛先一步转开视线,平静地问:“她怎么样了?”
手冢也收回目光,看向英美里沉睡的脸上:“温度稍微降了一些,但烧还没有退。”
“一直在睡觉吗?有没有吃东西?”牛岛问。
“中午的时候醒过来喝了一点粥。”
手冢说完,两人便没什么话可讲了,又沉默起来。牛岛抬头去看房间里一整面的书墙,房间里的书和书房里的不同,大部分都被翻阅过多次,还有英美里随手写的心得体会。有时候是整洁漂亮的便签纸,有时候是随手撕下来的一小角草稿纸,甚至还有写在手帕上的。
他一面看,一面想,以后书架可以做得大一些......
德久外公便这时走进来:“哦,若利来了。”
刚刚他下楼吃饭,这才让手冢帮忙看了一会儿。两个老人在家照顾了一天,自己精神也有一些疲乏,这时候就想起让东京的德久父母过来照看。
“不用麻烦伯父伯母。”手冢抢先表态,“我可以帮忙,至少等到她......英美里退烧。”
牛岛同样面无表情:“我也可以帮忙。我家就在对面,来回很方便。”
德久外公不明觉厉:“是吗?年轻人就是精力足啊。那就先麻烦你们了,要是她没好转,明天我就让她爸妈过来。”
又有些犹豫:“一直在旁边会不会太辛苦?要不然轮流......”
手冢义正言辞:“不用轮流。”
牛岛难得跟他持同样意见:“不用轮流,忙得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诡异地脑电波同调一秒。
——谁知道他一个人在这能干出什么事!
万幸的是,快到傍晚,英美里慢慢地醒了。她睡太久,刚醒过来声音很小,只能慢吞吞地揪了揪床边手冢的衣角:“我饿了。”
手冢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还是偏高......家里还有粥。”
英美里撅嘴:“不想喝粥。”
她现在浑身都不舒服。脑袋一片眩晕就算了,手脚也酸软抬不起来。人在被窝里躺了一天,软得像一团棉花,喉咙大概也发炎了,简直是人形自走感冒综合体。
英美里对自己这具身体还是很了解的。不怎么生病,但一病就很麻烦,尤其是换季流感。说起来是感冒,但发烧头晕咳嗽什么综合症都有。
尤其扁桃体发炎,咳得简直要命。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喉咙发痒,忍不住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