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行的眼神忽而清醒忽而失控,他现在呼吸急促,明显是在强行地忍耐着,眼神却停在了那悬在半空当中的药管。
他抬手扶住额,额间的青筋已经凸了出来,汗流不停歇地从脖颈处滚落,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炽热的。
维持着最后点理智,晏知行冷冷地道:
“把东西留下,然后你出去。”
沈杳的脚步却一动也不动,他用手指拨弄着手中的药管,在某一瞬间,他反应迅速地往后一退,躲掉了晏知行伸过来的手。
他微侧着脸,看着晏知行,不解地道:
“我们不是达成交易了吗,你还需要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吗,需要我的信息素为什么不直说呢?”
“只要你听我的话,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他边说着话,边让晏知行伸出手,像是要把这药管还给他,沈杳那往他手边递的动作好像也真的是那么近。
冰凉的药管已经触碰到手心,晏知行要拢紧手指的那一刻——
“砰!”
沈杳不打一声招呼地松开了手,玻璃像是炸开一样碎在了地上,液体在地板上四散地流开。
他平静地问道:“这是什么赝品?”
杏花香猛烈地在房间里炸开,浓郁得像是一个花田,足够安抚住晏知行的情绪。
可是没有,这连一点缓解作用都没有起,反而加剧了他的情绪浮动。
“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你的药对吗?”
“如果离开我的话,你会死吗?”
沈杳的手代替药管,轻轻地放在了晏知行的手上,瞬间就被紧紧地抓住,用力地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当场。
他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剔透,沈杳的脸漂亮冷淡,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着,高高在上地道:
“如果你会死的话,不如改改主意,早点把我当成你的救世主。”
晏知行的视线无法从沈杳身上移开,造物主太偏爱沈杳,他的脸上挑不出一点错,美得不可方物。
他摆出这样冰凉冷淡的表情时,眼睛里一点东西也装不下,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在乎。
“晏知行。”沈杳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畏惧自己的作用会被这人工试剂代替,他伸手捏住了晏知行的下巴,下手还是没什么分寸地用力,他淡淡地道,“我是独一无二的。”
晏知行的衬衫已经被汗浸透,他那强行伪装出来的冷淡神情早就摇摇欲坠,即将四分五裂。
信息素的味道做不到完全复刻,但药管里的液体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这已经是完成度最高的替代品。
这百分之一的差异,让晏知行完全忽视里满屋的人造杏花香,夹杂在其中,勉强能找到的痕迹才真正属于沈杳。
假的,那些都是假的。
晏知行胸腔起伏越来越大,他原本就紧握着沈杳的手,现在猛地一用力——“嘭。”
一声沉闷不重的声响,沈杳被他直接拽倒在了沙发上。沈杳身上的白色毛衣宽大,不受控制地往上一滑,他里面没穿内衬,露出来截劲瘦的腰,很快被晏知行的手掌捏住。
阴影盖了过来,晏知行屈膝跪在了沙发上。Alpha永远都喜欢当掌控者,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
晏知行的眼底有点血色,像是猎食一样,他压制着沈杳,追寻着本能往沈杳腺体的方向靠近。
沈杳施舍给他的信息素太少,脑袋里的涨痛并没有完全缓解。
他张开唇,锋利的犬牙露了出来,即将要标记的时候,太阳穴里电钻般的痛意一下子席卷而来。
沈杳把那仅剩无存的信息素也收了回去,只留下一片清凉的空气。
猛然之间,晏知行的瞳仁放大了几倍,他的大脑空白一刹。
沈杳找准机会用力地一推晏知行的肩膀,然后瞬间屈膝抵着他的腹部,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他不慌不忙地半起身,伸手拉起肩膀上滑落的毛衣和外套,遮挡住了光洁的腺体。
沈杳刚还被Alpha强压着,现在表情却一点也不慌乱。他冷漠地看着满脸痛苦的晏知行,却不施一点援手。
“痛吗?”
晏知行紧紧地盯着他,他手臂的线条紧绷着,手掌束缚住了沈杳的小腿,哪怕痛成了这个样子,他的一切动作和眼神都昭示着他要占据主动地位。omega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比得过一个alpha,要是晏知行想要抢来,沈杳根本抵御不了什么。
“没关系,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强暴我。”沈杳的语气冷静到极致,“但我会控制好的腺体,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施舍给你一点信息素,你可以试试。”
晏知行一言不发地沉默着,目光依旧像伺机而动的野兽,像是在衡量这句话背后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