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该回去的时间,本来是董皓月送安怡的,结果两人一下楼,就看到乔熠然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正低着头望着地面发呆,看不到他的眼神,却能很明显感觉得到他本来高大的身影却笼罩着一层落寞与忧伤。
他的心里很难受,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把心爱的女人送进别人怀里。
他只是迫不得已。
他爱得太深,以至于只要能让安怡开心,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熠然……”安怡赶忙扑进他怀里:“谢谢。”
感动,感激。
感谢他的付出,也心疼他的委屈求全。
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自私,可是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能尽可能地在未来的日子里竭尽所能地去弥补他。
却乔熠然还没说话,董皓月就先开了口,一副酸溜溜的表情:“要说委屈也该是我,怎么都轮不到你。安怡说考完试就跟你回去领证,你就偷着乐吧……”
他确实挺嫉妒,但之所以说这番话,其实是为了能让乔熠然心里好受一些。
两个人已经不再是情敌,而是有了共同的目标,那便是都希望安怡好。
只有他跟乔熠然相处融洽,安怡才能真正认同这种关系,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挣扎煎熬。
乔熠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从他的这段话中感受到了友好。心里果真好受多了。
确实,从某一方面来讲。是他偷走了原本该属于董皓月的幸福,有什么理由反过来在人家面前委屈呢?
第一次对董皓月回应以发自内心的微笑。
随即便幸福地牵着安怡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搂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也不一定非得要等到考完,元旦节也可以嘛。一月一日怎么样?”
他想把领证的日子定在一个比较特殊的时间,那样会更隆重一些。
安怡却一口回绝了他的想法,破天荒地撒起娇来:“不要。纪念日你得送我礼物,元旦节你也得送我礼物,休想把两个日子合起来。”
既能跟熠然在一起,又能跟皓月在一起。安怡再也不用压抑自己的想法。她觉得很幸福,很开心。
心态肉眼可见地在发生变化。
一改往日的阴郁,突然就活泼开朗了起来。
那是自与秦煜煊分开以后,她第一次笑得如此阳光灿烂,仿佛被浓雾笼罩的世界突然就清朗了。
那一刻,乔熠然也跟着笑地更灿烂了。
满眼都是她的笑容,搂地她更紧了一些。
突然发现,接受董皓月的存在,或许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安怡的笑容让他坚信这一点,将他心底的难受一扫而空。
回去的路上,语气里全是宠溺:“都依你。于我而言,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那你每天都要送我礼物?就不怕破产?”
“破产?那倒是有点难办。除非你每天让我买一个岛送你,只可惜这世上没那么多岛卖的。”
“买岛?你送我我还不想要呢,好好的家里不住我住岛上?”
安怡对这个礼物没有任何兴趣,但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乔熠然的眼里藏着心虚。那分明是不小心说漏嘴的表情。
立马便反应过来,追着乔熠然就要打:“你个败家子,嫌钱多烧得慌?”
这家伙,之前的名画、跑车、首饰、包包……
买了一堆破玩意儿。
她才揍了他没多久,现在居然跑去买岛!
钱呐。
那可是一堆堆的红票子呀。
她肉疼呀!
乔熠然那叫一个憋屈。都是安然逼他做的,结果全部让他来背黑锅,他能不憋屈嘛?
偏偏现在还不是检举揭发安然的时候,只能委屈巴巴地被安怡拧耳朵,赶忙想要辩解:“这次不一样。岛上可以做旅游开发,经济价值高。所以这次是投资,钱生钱的。”
安怡这才放过他,又没好气地在他腰间拧了一下:“下次再像这么大的支出必须向我打报告,听到没?”
她现在已然成了个管家婆。
偏偏乔熠然还就乐意被她管着,喜滋滋地点头撒娇,就差后面没长出个尾巴在那里摇了:“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唯老婆命是从。”
说罢又装模作样地敬了个不那么标准的军礼,把安怡逗地笑。
一看时机成熟,赶忙就装起了可怜。委屈巴巴地瘪着个嘴:“老婆,你刚刚把人家拧地好痛,待会儿回去要吹吹,要亲亲……”
“……”
玛德!
这还在大街上呢,居然说这么腻歪的话。
安怡臊的慌,脸羞得红成了猴屁股,耳根子烫地似乎能煎鸡蛋。
赶忙低下头躲过路人的目光,恨不得在脑门上贴一个牌子,上书:“我不认识这骚男人!”
怪不得从小就喜欢爬她的床,原来骨子里是这么骚的。打情骂俏也不分分场合,偏偏还说得那么大声。
加快了步伐,想快速逃离现场。
结果那臭男人是炫耀上瘾了,非要搂着她不让她走那么快:“害什么羞呢?恩爱就要秀出来。”
他仿佛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每每有路人迎面走来,只要对方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都会笑容满面地冲对方打招呼:“我老婆答应跟我领证了。”
虽然都是陌生人,听了他的话后第一反应会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招架不住他长的好看还笑得那么灿烂,奇怪过后往往都会回以热情的微笑并送上祝福。
听到那些祝福,他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如果不是因为没长翅膀,他说不定真能飞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