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即调查也需要消耗大量时间。因此,正好适逢三连假,当然要用在调查险道上。
正如花城所言,若要在浦岛隧道内尽可能调查得久一点,比起在星期六早上开始,从星期五晚上展开调查会比较好。即使如此,我们能在浦岛隧道停留的时间,最多也不过两分钟左右。为了这两分钟,我得牺牲三连假,还必须特地向父亲取得外宿的许可。
「我们没时间在这里废话了,你还记得我们讨论的内容吧?快点走吧。」
花城拉着我的手,与我一同踏入浦岛隧道。
湿暖的风拂过颈子。明明气温应该比白天低,犬概是因为黑暗和湿气的关系,隧道中感觉莫名地闷热,真想快点调查完后出去。
这次我们调查的是浦岛隧道的长度。我们打算越过时间流动变化的境界线后,全力刺到能前进的最大极限之处,然后再折返。
「假设能在浦岛险道内停留的时间是两分钟,即使考虑折返的路程,应该也能前进三百公尺左右的距离。考虑这座山的标高,从最前方的鸟居开始算起,这条隧道应该不可能延续到三百公只后。所以顺利的话,我们就能到达隧道的另一头。」
「喔喔,分析得很像一回事呢。」
「很像一回事?」
「好像很聪明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啊。」
花城轻声一笑。她大概觉得我傻愣愣的吧。
「在这之前,我去图书馆查阅很多书。我姑且试着查过浦岛隧道的数据,但是没有相关文献,也没有网络信息。所以到头来我们还是只能自行推测并验证。」
「不愧是花城……话说,我的手有点痛耶。」
花城停下脚步的同时,放开我的手。
从我们进入隧道的时候,她就一直握着我的手。如果只是握着的话,我可能只会有点心跳加速,并不会打算说些什么;可是她握得相当用力,指甲甚至刺入我的肉中,因此尽管有些过意不去,我还是诚实地报告了。
「是、是呢,一直牵着手也很奇怪嘛。」
「不,牵手本身我是不在意。」
「不用了啦。好了,走吧。」
花城说完,催促我走在前面。
我一往前走,立刻感觉到背后有人拉着我。花城似乎抓着我的衣服,而且距离特别靠近。
每当我跨出一步,脚后跟就会被她踩到,非常不方便行走。
「花城,你该不会怕黑吧?」
我边走边这么问道。花城一句话也不回答,看来被我说中了。难怪从我们刚才见面起,我就觉得她一直显得惶惶不安。
「我就是怕黑啦,不行吗?」
花城似乎放弃抵抗,用带着责难的语气回答。
「没有不行,我只是有点好奇。之前进入隧道时,你不是都很平静吗?」
我是指她尾随我以及调查浦岛隧道时间流动的时候。我不记得她有露出害怕的样子。
「那时都是白天呀。外面很明亮,隧道里也只是有点昏暗,我还能忍耐。可是夜晚就不行了,—内外都一片漆黑,如果手电筒的灯光消失,我肯定会陷入恐慌。」
「有那么可怕吗?」
「很可怕啊。不如说,不害怕的塔野同学反而不正常。那种黑暗侵袭而来、身体受到压迫的感觉,你不明白吗?自己与其他东西的境界线变得暧昧不清,呼吸变得急促……」
听着花城零碎地口吐真言,我感到很过意不去。我刚才以疼痛为由,让害怕黑暗的花城放开我的手。别说是作为一个男人,甚至作为一个人的器量都显得太狭小了。
我静静地深呼吸后,下定决心握住花城捏着我衣服的手。她似乎吃了一惊,手猛然一震,但很快地便反握我的手。
时间不到三秒,期间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但毫无疑问地,这是我至今和她最亲密的接触。之后,我感到很难为情、浑身不自在,为了转移注意力,主动找了一个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真令人意外,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难道是过去有什么阴影吗?」「小学时,有次我和同班同学吵架,被关在教室的橱柜里。自此之后,我就很怕黑暗狭窄的地方。」
「这、这样啊。」
我不禁结巴地附和道。我本来想说是轻松的话题,却不小心翻出比想象中还要沉重的往事。
「我并不是被霸凌,只是一时疏忽大意罢了。反正最后我以自己的力量逃出橱柜,然后用扫帚痛殴把我关进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