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发烟火。
这时,我的右手感觉被某样柔软的东西碰触。
是花城的手。
换作平时,我会因此心跳加速、身体僵硬;现在却令人惊讶地自然接受了她的触碰。
我的手在地垫上摸索后,手指与她交缠。接触面积增加,体温交融在一起。
最后的特大烟火照亮整片天空。
我宛如在梦境之中。
「啊/太感动了~」
走在身旁的川崎同学伸了个懒腰。
烟火大会结束后,我们踏上归途。跟来的时候相比,人潮没有那么拥挤了。不过摊贩的生意仍维持盛况,到处都听得见叫卖的声音。
「老板,我要玩一次。」
川崎同学付给超级捞球的摊贩大叔两百圆。她接过捞网后,随即在水槽边蹲下,意气风发地卷起袖子。
「好,目标是一百个。」
花城有点惊讶地问道:「能捞到那么多吗?」
「这个我最擅长了。从小学时起,我捞的数量就从没输过。」
果然只是川崎同学想玩……不过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哦……我没有玩过。」
「咦,是吗?那一起玩吧。老板,再给我一个捞网。听好啰?这是有诀窍的,首先要把纸弄湿——」
当两人专心玩捞球的期间,我揉了揉眼睛。
恐怕是长时间注视烟火的关系,我的眼睛累积了不少疲劳,内侧隐隐作痛,而且也感到轻微头痛。看来今天回家还是早点睡比较好。
我按着眼头、仰望天空的时候,一名女性从视野边缘经过。
明明只是经过,却令我有股莫名的异样感。
我的目光追着那名女性的背影。她穿着浴衣,头发绑在后方,看不出年纪。
我的心中顿时产生一种毫无根据的使命感,叫我必须确认那个人的相貌。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跑了起来。为了不跟丢那名女性,我拼命地奔跑。
随着与女性的距离缩短,无法捉摸的感情开始转为明确的形体。
热烈的感情……信赖……似曾相识……怀念?
女性停下脚步,开始跟站在身旁年约四十几岁的男性说话。
我看到她的脸。
「啊——」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次。
那名女性是妈妈。
是五年前失踪的我的母亲。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她就算在这里也不奇怪,毕竟她只是失踪,并不是死了,离婚手续只是透过外公外婆办完,在某个地方遇见她本来就不足为奇。倒是和她说话的人是谁?新的交往对象吗?他们两人似乎都玩得很高兴,母亲笑得很开心。
那么我……我该怎么做才好?……不,我还能怎么做?我只能闭上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转身回家吧。我不该妨碍他们两人的幸福。
可是,真的那样就好了吗?什么都不问真的好吗?比如她为什么要失踪?她恨我吗?这些问题真的都不问吗?
母亲转身面向这边。
我和她目光交会。
「——」
祭典的喧嚣远离。
闺围的一切变成慢动作,强韧的意识丝线连接着我和母亲。
我们注视着彼此,一动也不动。
经过宛如永恒的数秒之后。
母亲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她一边的脸颊吊起,嘴的轮廓颤抖着,好似快要尖叫出声。那种恐惧的模样,简直就像和野兽被关在同一个笼子一样。
如此明确的拒绝,胜过千言万语。
在母亲眼中,我大概就是恐惧的对象或心理阴影,又或者是想要忘掉的存在。
大脑判断我应该马上离开,于是我静静地转身离去。
虽然我并没有期待「抱歉,我不告而别」、「我并没有恨你」这类话语,但有种狠狠遭到背叛的感觉。
我的脚步虚浮,感觉头晕目眩。走路的时候碰撞到好几个人而遭到抱怨。明明看着前方,大脑却不肯接收任何情报。
「塔野同学?」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花城站在眼前。
「我看你突然跑走……怎么了吗?你的脸色很差,没事吧?」
「花城……」
我缓缓接近花城,从正面一把抱住她。
「塔、塔野同学?」
我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