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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现代言情 > 黑帮的家法 > 分章完结阅读101

部力气提了梨木棍,一下从他小腹挑下去,几乎把整个人掀起来。186txt.com周进冰冷的喝令,“既然有种干,就有种担当!装什么死?!给我跪好了!屁股撅起来!”

葛老辉听他教训的话如教个三岁的孩子,简直不堪,侧头阴恻恻的冷笑。霍一飞居然也极力支撑着自己跪起,尽管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自己能起来的,周进半分也不容,一棍子抽在手臂上,疼得霍一飞“啊”一声轻呼,周进就跟逼命一样逼着他,“跪直了!撅起来!”

一脚踢直霍一飞拖着的双腿,木棍夹着劲风抡起,一棍抽下去,发出的闷响如钢似铁般,听的众人心里都跟着一抖,周进下手之狠,比刚才应七那五十棍子重上简直不只一倍,没见过他打霍一飞的,都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个打人法,这还是打?简直是要命!

心惊肉跳中看着周进钢铁般的手指,钳着那手腕粗的梨木棍子,手起棍落,“嘭”的砸下去,霍一飞仰了头痛苦的张大嘴,过了好久,才发出嘶哑不成调子的惨呼……

周进毫不留情拿棍子规矩着他瘫软的双腿挺直,棍子刮着风又扬起,一下砸下去,一下又砸下去,唱数一丝不苟大声的报,“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

报了“五十五”,木棍在周进手上应声而断,众人顿时目瞪口呆,手腕粗的棍子能打断?霍一飞一声倒在地上,顿时没了声息,周进不屑般把断掉的木棍扔在地方,让人换上另一条,道,“记着点,照这力度打,别像没吃饭似的!”

应七踢了踢脚下两截断了木棍,一时间,几乎不敢回头去看霍一飞。只看着眼下他两条血肉模糊的腿,左腿软软的,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断了。

手下惊颤了提来水桶,浇了两遍,第二遍没有瞧准,几乎都淋在霍一飞头上,血水呛进口鼻,许久,他低低的一声声痛苦咳嗽起来。

应七调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才略往下放,仔细看看,地上的霍一飞气若游丝,根本已经奄奄一息,歹毒的棍子到底打出了内伤。

但是崭新梨木棍子还是依次递了下去,依着规矩,十二位堂主都要动手,里勾外结叛徒的行为,在江湖上最为人唾弃,同门兄弟都不能宽恕,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看看霍一飞似乎清醒了,没有人让他哪怕喘一口气,刑堂那些人拿布胡乱在他头上摸一把,甩掉血污,提着残破的身体重新跪起来,按住肩膀,踩了脚踝,维持那跪撅的姿势。

一个接了棍子到跟前,抡了抽打几下,血水又溅起来,血淋淋的棍子换到下一人……

这是怎样的刑罚,简直不能想象,把这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孩子扔在地上,人人拿着棍子上去打。打多少,打成什么样,根本无人过问,他就像个玩物,扔在地上任由每个人欺凌践踏。谁会在意?谁会痛惜?如果打死了,可能就卷起来随便找个地方扔出去吧……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们抛弃他,不会比抛弃一件破衣服更惋惜。

堂主们见惯了血腥残忍,就算再惨不忍睹的场面也不会怎样。到这时候霍一飞唯一能凭的,大概还是从前他伺候众人,乖巧聪明,讨人喜欢,心肠好些的,想他从前的好,手下留情,棍子落下时便轻一些。

饶是如此,霍一飞还是痛的发抖,只见那双腿软软的,一点也不撑力,只要打到腿根儿的地方,就痛的整个人要弓起来,想是生生挨了几十棍子,加上周进刚才那几下重的,只怕已经把他腿骨头都打裂了。

打霍一飞的赵森也算其中一个,赵森自然不会喜欢霍一飞,和周进也是面和心不和,但他当面肯定不得罪,接了棍子在身后比量两下,扬的高,落下甚轻,这几下也算照顾了他。

最后的是葛老辉。刚才和周进争辩的时候自捅的那几刀,大腿还辣辣的疼,起不来身,因为排在了最后。

赵森心想着葛老辉把霍一飞恨的,这棍子到他手里,还不打死了他?把那刑杖递过去,葛老辉倚在椅子上,不伸手接,一时僵持。

赵森颇恼,心说你跟霍一飞怎么样是你们的事,他妈的冲我发什么邪火?说道,“老规矩人人不落,葛堂主,你的!”

葛老辉并不理会,侧过头瞥周进一眼,口气懒懒说一句,“我就算了吧,到底是孩子,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葛老辉这句话把他自己人都说的呕吐,太不要脸了!周进淡淡向霍一飞道,“葛堂主不肯原谅你,去,起来向葛堂主请罪。”让手下把棍子拿来,给霍一飞亲手捧了,跪到葛老辉面前去请打。

棍子扔在霍一飞前面,按着他的人都松开手,但是霍一飞怎么还能动半分,眼睛似合非合,是不是还有清醒的意识也不知道,整个祠堂只有周进在叫他,“霍一飞,起来!给葛堂主赔罪!”

霍一飞匍匐在地,轻轻的颤抖,手指抠了地面,似乎是要尽量跪起来,在众人的眼下,他应该已经用尽全力,但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动作。肩头都被踩出血,浑身上下似乎只有手指还能在地上轻轻划动。

第 138 章

周进有这种习惯——用willon话说就是变态的残暴习性——上次为了吸毒那回,应七就看着周进怎么强逼霍一飞跪起来,根本不管他这状况,是不是还能起来。最后到底是已经伤的不行的霍一飞在地上足足折腾半个多小时,颤抖着给他跪直。

那次还好,到底没外人,这回他逼着霍一飞去给葛老辉捧棍子,莫说霍一飞起不来,就是起得来,应七都牙根儿恨恨的,恨不得他别起,凭什么在那个老东西面前婢颜屈膝,简直奇耻大辱!

霍一飞几番挣扎不得,手指在地上徒劳的划着,没人敢上前帮忙,等了几分钟,还是跪不起来,周进忽然弯腰提起棍子来,冲着霍一飞五根手指一下就抽下去。

“给我起来!没听到?!”

“啪”的一声听的所有人一抖,本来已经动弹不得的霍一飞痛的猛地抽回手,整个人顿时如只大虾米一样弓起来。愈发静的一点声音没有,祠堂里只听着他一声一声痛苦的喘粗气。

应七真有种冲动,冲上去抽周进一个大嘴巴!若是换了十年前,他这不管不顾的个性,早就上去先砍了葛老辉,在和周进拼命。这些年沉淀,已经沉稳的多,刑堂主的身份,实在不能在这场合乱来。

他就后悔当时没狠狠抽他几棍子,咬牙切齿想你等着,我都不信你没有栽进刑堂的时候,看到时候我不打你个半死,我是王八蛋!

哪有这样的?!你又不是不心疼霍一飞,你要不心疼他你让他走什么?可你要是心疼他,你干什么在人前这么折磨他?就算他没听你话,那不也是心疼你吗?不也是放心不下你吗?你在人前为了维护帮规家法,江湖道义,又赶上今天特殊的情势,你处罚他,打一百棍子,这都不说什么,的确在他的身份上,必须给这么个交代,让大家安心。

但你现在在做什么?霍一飞都已经这样了,可能现在腿都已经打断了,你还要逼着他给葛老辉捧棍子。难道葛老辉这一招出来,真把你打怕了不成,要低三下四给他赔罪?然后为了安抚他,不惜把霍一飞给逼死?

应七心中一阵发凉,以他多年对周进的了解,不能不想,是不是周进觉得残废的霍一飞反正没有任何用,不如顺水推舟,给葛老辉搭台阶用。

看他这么不依不饶,还不定一会儿又下什么毒手,现在霍一飞腿上伤的怎样也不确定,勉强挣扎只怕伤越扯越重,到时候真的神罗大仙也治不好。走上两步,蹲下,双手搂了霍一飞肩膀往起揽。

一碰霍一飞一个抽搐,应七半抱着他,旁边手下一看大哥帮手,周进也没说什么,连忙都上前帮忙,七手八脚把霍一飞撑起半边身子,应七方才看清他,一边脸庞在地上蹭破,带着血痕,嘴角尽是残破。

霍一飞手抓着应七胳膊,用力攥了攥,颤抖的嘴唇喃喃微张,大约是想感谢应七帮他这救命的一把,但喉头一涌,还没说出话,一股鲜血便涌出来,霍一飞侧头吐在地上。

想不到这一口血有这样多,他连着不停的呕,简直像刹闸的水一样不止的涌,鲜红的血里夹着发黑的血块,应七忽地想起来,霍一飞在来这之前就带着很重的伤,这些内伤不知道在心口里怎么闷了这几天,这么严重的吐血只怕不是一时半刻之伤。他呕的太狠,不住的呛,趴了应七手上撕心裂肺的咳,咳声有种撕裂的感觉,听来异常空洞,霍一飞咳的直抽抽。

过了许久才止下去,应七被他弄的也尽是血,下边兄弟接过他的手,勉强扶了霍一飞跪起来。腿上一吃力,顿时剧痛,霍一飞双手不止的打颤,旁人拿着梨木棍子放他手里,几乎拿不住。

应七擦了把身上的血,无意看到周进一眼,只见他脸苍白苍白的,从来没见过这种脸色,简直死人一样,不由得吓了一跳。霍一飞终于捧着梨木棍子摇摇晃晃跪稳,一个字,一个字辛苦的好像要从他肺里掏出来:

“一飞……不……不……懂……事,

得……罪……得罪……葛……堂主……的地……方,

请……请……葛堂主……教……训……”

到这会儿葛老辉方才伸手去扶,面容也颇有些惨然,“算啦!唉,弄到这一步又是何苦?你这孩子啊……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只要你们不记得,我也就不记得了,我也起不了身,算了算了吧……”

葛老辉提起自己自捅的那几处刀伤,提示今天不只是你周进损失,我也陪上了,话里一语双关,颇含责怪:若不是你们两个惹是生非,逼害我,我又怎么会演今天这一出,也不用弄到大家都这样了,这是你们咎由自取,自食苦果。

他不肯接,霍一飞又怎么可以就此放下,两手捧着那粗重的棍子,只是发颤。这又等于变相的罚,让霍一飞捧着刑具罚跪,也是周进平时治他的招,葛老辉也真算卑鄙了,这时候还来这么一下子。

霍一飞咬着残破的嘴角,极力支撑,跪了片刻,大腿无以复加的剧痛折磨已经痛的他神智发昏,眼前一阵阵发黑,脑中都馄饨了,仅剩一点意志,下意识般反复告诉自己,要跪稳,要捧住刑棍,要给葛老辉请罪,要……到他肯接过动手为止……

这么想着就不由自主倒下去,应七插口道,“葛堂主,你不接,他也不敢起来,他都这样了,你还不肯原谅么?就别为难他一个孩子了。”

葛老辉冷冷看着应七道,“七堂主这话说的,我为难一个孩子干什么,我也挨了刀子,我这腿也疼。”葛老辉说我起不来,那你就跪这儿吧,我坐着椅子上打。

杀人不过头点地,葛老辉这是把所有羞辱、欺蔑、践踏都用尽了,这真是践踏霍一飞如踩在脚底,把他全部尊严都剥一干二净,前后欺辱尽了,才解霍一飞吞掉他的货,害他身败名裂那口气。

玩弄的眼神把霍一飞下上看遍,刑堂帮手的重又把霍一飞整成跪撅的样子,背对着葛老辉,臀部高高撅在葛老辉面前。葛老辉一双细小的眼睛眯起来,像老猫玩够了他的猎物,终于双手举起那梨木棍,朝了霍一飞臀腿抡抽下去。

“啪”

“啪”

“啪”

这三声在祠堂久久的响,葛老辉应该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声棍落伴着一声骨裂的脆响,一声霍一飞嘶哑,不成调的惨呼,在没有人声的祠堂的里,格外清晰的回荡,这惨痛的印象让见惯生死的人也难忘。

这三棍子十足解尽了葛老辉的心头之恨,打完末了,他拿棍子的一头在霍一飞骨断的地方狠狠的一戳,没有弄倒周进,他已经疯了般把所有的怨恨发泄在霍一飞身上,也可能是恐惧。某种程度来说,这意味着选择了鱼死网破,这时他彻底丧失理智,再没有理智周旋,取而代之是野兽撕咬一般疯狂。

三棍子下去,霍一飞彻底昏死在地上,也许是死在地上,不知道,声息全无。也正好满了一百棍,刑堂的人倒拖着他拉出去,拖出的路上,擦出一地污血。

到此为止,那天霍一飞在周进家的天台上,周进交代他的“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到时候给我一个交代”,此后一直迭变重生,到现在,他总算拿着自己的血肉和性命把这个交代给上了。刑堂一顿家法平了葛老辉所谓要个说法,给了所有人一个交代,因为暗算葛老辉,接踵而来的各种混乱,算随着这明正典刑,平息下去。

陈耀清听着里面人出来,慌忙闪开身,门推开,里面人拖着霍一飞一路下楼,面前的地上一条血迹直延展过去。陈耀清心里怦怦乱跳,远隔着匆忙看一眼,看不出霍一飞是生是死,但看这样子,恐怕就算不死,还有希望能愈合如初吗?

这对陈耀清实在感情复杂,若在几年前,他会对霍一飞这样惨遇无限心疼和惋惜,若在几个月前,可能会偷偷沾沾自喜,心中那份期望又蠢蠢欲动。但是现在,陈耀清真的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忽然觉得他们好像都缠绕着一种宿命,根本自己无力挣脱。

霍一飞赔上几乎一条命,换了这件事告一段落。葛老辉经这一劫,虽然今天略胜一筹,元气到底一时半刻难以恢复,周进也许还会继续追打下去。

自己呢?他在这次剧变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他背叛周进,协助了葛老辉出货,与他分赃,这是铁定的事实是不可能抹去的。但是之后葛老辉又被撞这些事,他都没参与,也不知情。

看起来似乎很倒霉,只赌了那么一次捞到大钱,结果就栽了,其实陈耀清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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