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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现代言情 > 黑帮的家法 > 分章完结阅读119

被葛老挥夺下来。qishenpack.com危急之下,denny拼命歪转脑袋,张嘴冲着葛老挥胳膊一口咬下去!十足咬到他的肉上,denny咬牙切齿拼尽了全力,用力一撕,几乎把那块肉撕扯下来。

葛老挥“啊”的惨叫一声,缩转回手,denny就势往下一缩,扬腿直劈葛老挥门面。葛老挥

翻身躲过,两手一撑,直朝denny扑上。但是激斗之下,忘了两腿已经残废,这一下没撑起来,右腿一阵剧痛,不由自主摔倒在地上。denny给他带的歪倒,迅速的翻起来,朝葛老挥胸口连连数拳,唯恐他再得空反击,用力太猛,竟打的葛老挥整个身子向后飞撞在巷子墙壁上。

“嘭”的一声,灰尘飞扬,葛老挥姿倚在墙角,歪了歪嘴,一口血喷出来。这下是真的吐血,不是刚才咬破舌头装的了。denny好悬给他阴招制住,失手逃掉要犯,又惊又后怕,抡起个棒子不管不顾上去就要又打,到跟前只距两步,葛老挥忽然扬起手,denny一下站住,看清他手里握的是个手榴弹!一模怀里自己带的那个果然不在了。

葛老挥沙哑吼道,“让开!”

denny向后退开两步,喝道,“葛老挥!别以为拿个炸弹你就能跑掉!你只要动一动我马上毙了你!就算跟你一起死我也不会让你跑了!”

denny紧咬着牙,自知今天事做不成,一样是死路一条,已经准备跟他同归于尽。葛老挥靠着墙角,满脸是血,异常的狰狞可怖。歪歪嘴,“嘿嘿”的一笑,那血又从嘴角流淌下来,火光照映,他满嘴的黄牙搅合在血里,歪斜咧着,“嘿嘿,想跟我一起死?那我欢迎!”说着便去拔手榴弹的弹引。

蚊子惊叫,“denny!”冲上去拉他,一起退开十几步,denny叫道,“葛老挥,你……!”想说你是不是疯了!但一想他一击不成,已经没有逃生希望,与其被抓回刑堂受尽折磨再死,还真不如这样一了百了。

但他还是叫出来,“你疯了!”,葛老挥倒是不怕死,可霍一飞交代过他不能死,此刻他要不上前阻拦,葛老挥一拉炸弹立即就毙命。可要上去拦,只会被他一齐炸死,这下该怎么办,denny,徐伟,蚊子几个全都懵了,这不过是转瞬之间,根本不容的想,忽觉后面有人拉住他们,拼命往外拽着跑,吃惊的回头,只见是霍一飞。

霍一飞拽着他喝,“快点跑啊!”,denny几个方才缓过神,拼力向巷口狂奔。便在同时葛老挥已经拉开弹引,霍一飞清楚的看着,但要上去阻拦已经根本来不及,当下当机立断,不可能为了将死的葛老挥枉送性命,拽住两个自己兄弟又疾退出十来米。只听身后“嘭”的一声响,气浪推的所有人扑倒地上,手榴弹威力并不算大,但在狭窄的巷子声音也十分巨大。

翻起身来,只见巷子那边火苗高扑,霍一飞望着那火光烟尘,一时发怔,刚才在眼前一闪即过,有一个影子直向葛老挥扑去。

那一下太过匆忙,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此时远远去望,果然有两个人伏在地上。炸弹却被扑在数米之外才炸响。葛老挥还躺在地上微弱的挣扎,那个人却一动不动,跟前几丛火苗跳跃,照着他脸,面容苍白清矍,全无血色。霍一飞转过身,倚墙喘了口气。那个人是陈耀清。

他胸口起伏,一时不能平静。隐约记得刚才听陈耀清喊了一声,“别想这么容易死!”跟着炸弹就爆炸。这一路埋伏葛老挥,都觉得旁边似乎有个人跟着,但四下查看,又找不到异样。此刻陈耀清真的出现,霍一飞在想,到底是他真的跟着,还是自己的直觉?想要走到跟前看看清楚,但是浑身疼痛,头也发昏,简直迈不动步。

蚊子跑过去看了看,翻到陈耀清,十分吃惊,连忙三步并两步跑回来,“一飞……哥,那,那,那好象是清哥,不过,他两胳膊都断了。怎么清哥也在这儿,是进哥让的么?”

霍一飞没有回答。只想,陈耀清双臂已折,我是知道的。他这个时候扑出来,连命也不要,也不是要救葛老挥,只是要把那个手榴弹扑出去。因为进哥说过不要让葛老挥死了。

那天在天台,陈耀清以为周进要杀自己,举刀向他行刺,但结果才知道即使他犯了如此大错,从小看他长大的进哥,还是念及旧情,饶了他的性命。原来一直在他心目中心狠手辣的进哥,对着自己这个叛徒的时候,他是伤心,他会不忍,当时陈耀清跪地哭着发誓,只求进哥暂时饶过他,他愿意为进哥做一件事,为自己亏欠进哥的种种做一点点弥补,那时再自杀谢罪。

如今他果然做了。陈耀清素来心高气傲,双臂残废,这样的凄惨不堪他能接受吗?也许今天这样选择,也是他最好的结局吧。

denny忽然道,“进哥~”,拉住霍一飞摇了下,霍一飞转头一看,果然周进的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在巷口。denny拉着霍一飞,忙要过去,忽然霍一飞拽住他。

“你先过去,别说我在这儿。”

denny不解,“怎么?”,霍一飞说,“我今天,事没做好……”一边打发denny,蚊子几个赶快过去,自己转过巷子,在对面看不见那边,靠了墙壁。

denny匆忙忙跑上去,一边想,难道一飞哥会因为没做好事,害怕受罚,不敢过去跟进哥见面?再说他也没有没做好。葛老挥不是已经被捉在那了,这一次他谋害帮会老大,证据确凿,再也无话可说,这都是一飞哥一手做的呀。虽然中间出了点小纰漏,但也无妨大碍。

周进匆匆下车,见到眼前场面也不由惊诧,denny忙上前叫道,“进哥~”。周进扫了一眼,只见葛老挥歪歪斜斜倒在地上,与他对视一眼,双眼如同死鱼一般,没有丝毫转动。周进转头问denny,“霍一飞呢?”。

denny一顿,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半晌没说出话。只见周进四下望了一圈,眼中的失望,溢于言表。denny心里一阵发慌,恐怕周进会怪罪霍一飞,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慌撒下去。这时周进已经看到地上的陈耀清,蹲下扶起他。

陈耀清早已昏迷,此时微微转醒,模模糊糊看到周进在跟前,自己似乎依偎在他怀里,嘴唇嚅嚅,艰难的发出声音,“进哥……”

第 162 章

周进“嗯”了一声。陈耀清一阵抽搐,肩膀耸动,似乎是想伸手抓住周进,但忘了自己的双手早就折断。他大张嘴巴,然而声音微弱,几乎无法连成句,只听他断断续续说,“……进哥……我……对不……起……你……”,霍一飞靠着墙壁,几经分辨,才能听清。

他倚着墙黯然无语。陈耀清不是一个好师兄,他几次坑害他,甚至羞辱他。那次在堂口当着众兄弟的面逼他跪在地上,褪裤受罚,百般的侮辱折磨。进哥也曾教过自己,说陈耀清心胸狭窄,他嫉妒你的才能,不管你怎么对他好,他都不会念你的情。但霍一飞就算知道陈耀清要害自己,也只是对他留心防范,却并不恨他。

也许霍一飞真是太容易记住别人对他的恩,在他心里,永远都抹不去小时候陈耀清带着他玩,学飚车,教会他怎么做事,甚至传授他如何逃避进哥板子的秘诀。他甚至为自己的出现,抢了清哥曾经在进哥心目中的地位而感觉愧疚,每每陈耀清向他发难,他都退避隐让,能过去的都让它过去。

如今陈耀清弄到这个份上,是他自作自受。他恐怕就要死了,弑上犯法,到死也是和记的罪人。他不顾性命的扑上去,只是要扑开那个炸弹,最后也只做到了这一点事情。

霍一飞一步步退开。他想成全陈耀清,捉到葛老挥是莫大功劳,将功赎罪,至少两相抵消,可以让他洗去污名,清清净净的死去。

他慢慢的退出巷子,小巷连通外面,外面是大街。走到那条街口,一阵冷风吹来,不由得紧了紧外衣。有辆出租车开过,招手拦了,钻上车,司机懒洋洋的问:去哪?

霍一飞道,“香榭丽舍小区。”

司机裹着棉大衣,连一句话也懒得答,伸出冻的瑟缩的手,拉勾挂挡。车轮碾过冰面,发出细碎的孜孜声,天飘起雪,异常的寒冷,偶尔有车开过去,都行路匆匆。霍一飞侧过头,出神望着路两边橘色的路灯,光芒昏晕,一盏一盏从眼前掠过。

…… ……

那天在医院,他已经快要死了。无边无尽的痛苦如同海绵,将他浑身每一存皮肤都缠紧,每一处骨头缝里都是撕心裂肺的疼。浑浑噩噩中,只觉得浑身冰凉,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拉着他,不停的往下拽,开始眼前还隐有亮光,但很快越来越模糊,终于成为无边的黑暗。

willon使尽了浑身解数抢救他,那时他已经发烧烧的肾衰竭。刑堂的家法是歹毒,但是霍一飞毕竟青壮年少,他不应该反应的这么严重的。看上去原因是他之前还有伤,但是willon非常见地的判断到,霍一飞这样严重,是因为他没有求生意志,潜意识里甚至本能的想死。

阿彤意外的死给他很大打击,就算周进不怪他,霍一飞也无法摆脱嫂子是因为他而死的念头。比他受更大打击的是进哥。霍一飞觉得这件事,他错的太大,太离谱了。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无法弥补。

再到后来,他几度呼吸歇止,心跳时断时续。那时高烧持续不退已经超过30多个小时,willon迫于无奈,用冰块将他全身包围,以图降温。在这一次中,霍一飞清醒过一次,跟廖宏斌说了几句话,就包括那份财产转让证明让小宁签名。廖宏斌问willon,一飞有多大可能能好?

willon默然不语。霍一飞这一次清醒,只怕是回光返照。

隔着玻璃窗,看着他那惨不忍睹的身体被冰块冻着,浑身不止的哆嗦;一条一条的伤口给冰水泡了,发白发灰,令人恐怖的张裂着。willon咬着牙说,霍一飞还不如就这么死了。他活的实在太辛苦,我觉得我把他救回来,也只是让他多受一回罪,还不如这么死了!

当天晚上,willon终于联系到自己大学感染科的教授,正在h市做一个讲座。他让护士看好病人,匆匆忙忙去找这位z.gu老先生。对于霍一飞他已经束手无策,如果说这世上唯一还有人可能救他,就是这位感染科权威了。

他的护士安静的守在门口,不敢进来叨扰。经过一个多星期没有间断的折腾,一次又一次反复手术,打针,换药,今天晚上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各种声音都在耳边远去。模模糊糊中,霍一飞仿佛隐约觉得眼前的黑暗中,又渐渐透出一丝光亮,是那种柔和的橘黄色。他身上的冰撤下去了,感觉到些许温暖,但疼痛也更加剧烈,自腰往下半身好像在烈火中煎烧,剧烈难忍而又无休无止的疼痛,让他心神俱惫。

恍惚的,不知哪里飘来的声音,“……不如死了……太辛苦……死了……辛苦……”。声音从身体里飘过,心底陡地一下松了,似乎忽然间很认同他的话,何必要这么辛苦的挣扎,不如放开手,放开手就什么都结束了。

他手指微微颤动,这样的念头一从心底涌来,就如病毒一般,再也抑制不住。眼前的光芒顿时暗淡下去,整个人就被吸着往一处无边无尽的黑暗里去。

但就在此时手上一紧,似乎有什么把他拉住。在昏迷中他只是挣扎,像是要拼命挣脱尘世间一切痛苦桎梏,到另一个世界去逍遥自在。但那手如同铁箍,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指,像要攥进肉里,把五根手指攥得生疼。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霍一飞,不许死!男子汉大丈夫,几棍子就把你打没气了?起来,我知道你能坚持住。现在还没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时候,再苦再痛,也给我站起来挺着!我被逼到这个份上,都没说过不去,你就放弃了么?”

霍一飞心头一颤,身子的坠落戛然止住,梦魇骤然消散,人还是平稳的躺在病床上,似乎并没有被死神那样吸引着,飞快的向无边的黑暗坠落。

那手牵着他的手,把他握在掌心里。“还记不记得你那时吸毒,我跟你说过什么?前面的路是你自己的,你必须要自己走过去,就算打断了双腿,爬也得爬过去。今天的路是你自己选的,我没逼你,你既然情愿上刑堂,到现在就不要后悔,半路退缩是懦夫的行径!我的孩子不会是这种人。”

霍一飞忽然觉得,这手和这声音都无比熟悉,挣扎的翻过手指,极力想要也握住他,然而略一清醒,剧痛立刻袭来,整个下半身顿时如同寸寸裂断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铺天盖地,登时又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又时断时续在耳边响来,他像是在梦境里似的飘飘忽忽。“……知道这疼和羞耻,更要一辈子刻在心里,要想下次不这么挨打,就要去打死别人。……你经过这次劫难,更该知道,在这个地方就是你死我活……就算你想退一步,别人也容不得……”

他倚坐在床边,咫尺之近,端详着面前带伤的脸。夜深静谧,融融的橘色暖光温和的铺满床铺,但照映在他脸庞,并没有带上一丝温润,反而更加苍白。他不由得伸手,拂去他额头湿漉漉的碎发。这样动作甚是熟敛,每次打了他卧床不起,沉沉昏迷时,他便这样坐在旁边看守着他。

霍一飞不时咳嗽,异常痛苦,每一声都像生生撕破安静的夜空,空洞干裂。他始终在死亡的线上艰难挣扎。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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