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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现代言情 > 黑帮的家法 > 分章完结阅读128

不仅在背上,一尽向下延展。28lu.com但扈宇腰带勒的绷紧,下面无法处理,阿秋忽然想起霍一飞曾经跟他说的,道,“你脱下来擦干净吧,血染到裤子上就不好脱了。”

扈宇顿了下,没有理睬,脸颊还是不自觉微微热了热。阿秋永远是这么不懂说话,当着扈宇手下的面上直提他挨打的事,那些小兄弟谁也不搭腔,屋里一时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人都出去了,扈宇半趴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我爸找到阿璨了。”他开始这么说。

阿秋看看他,并不甚懂,扈宇顾自道,“看来这真叫缘分不尽,我真没想到他还能回来,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阿秋问他,“阿璨是谁?”。扈宇没有回答,回忆像流水一样在眼前流淌。

阿璨是谁?不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父亲和母亲的婚姻是祖父做主的,目的是平分一间杂货铺子。父母在那之前甚至没有见过面。

从他记事以来,见到最多的场景是:父亲夜不归宿,母亲一宿一宿在床角垂泪。要不就是等到天明的时候父亲终于回来,两人大吵一场,砸的满屋的玻璃瓷器摆设碎片一地,父亲怒气冲冲离去,母亲伏在床上放声大哭。

他从小不喜欢母亲,她的懦弱和没完没了的哭哭啼啼让他感到愤恼和不耐烦。既然家中无爱,丈夫那样对待自己,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离开他,自己有手有脚的难道会饿死吗?何必这么委屈的在家里受他的气。扈宇更讨厌她没有节制的哭和闹,她的哭声总是一整晚一整晚的凄厉着,让人根本无法安睡。

但他还是更心疼母亲。听说父亲在结婚之前就已经在外面有家。他常常看着母亲在床上哭泣,心里想着那个女人的样子,是怎样的妖冶美丽,勾的父亲魂不守舍。有一天母亲又在床上哭,扈宇从杂货箱里翻出一把锥子,一把推起母亲,说,“别哭了,我去替你杀了她!”

扈宇转身就出门,母亲在后面一把抱住他,他拼命的挣脱,撕扯中锥子还划破了母亲的手臂,流了很多血。母亲拼命的抱着他,“小宇,小宇你不要胡闹!”

扈宇大声嘶吼,“你老公要她不要你,我不宰了那个狐狸精,你哪有好日子过!”,母亲只是抱着他放声大哭,嘴里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门在这时“啪”的一声推开,门外父亲的脸铁青铁青。

惊到极处,扈宇也不知道怕了,仍然和母亲撕扯,红了眼吼,“我杀了那个狐狸精!”。父亲走上来一掌扇的他撞在门板上,血“哇”的一声喷出来。他扯着只有七、八岁的他一路拽到门前的草房里,母亲追赶上来,被扈中和啪的一声关门挡在门外。草房里有马鞭,扈中和挥舞着鞭子抽的他死去活来,要他收回刚才的话,扈宇抵死也不肯。父亲竟足足抽了他半小时之久,直到扈宇一口气提不上来,晕阙过去。

那一次倒是母亲受了惊吓,加上多年的闷气,一病不起下去。扈中和责怪他,因为他不懂事,胡闹才使他母亲病倒了,为此又责打了他一顿。

但那次之后,扈中和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愧疚,看到妻子病倒有所收敛,那一阵他倒夜夜回家了,和母亲的感情也好了许多,甚至还会推着她的轮椅陪她出去走走。母亲的脸上开始洋溢起笑容,嘴中念念叨叨父亲的名字,每天就催着何嫂齐嫂翻花样给父亲煲汤喝。

可是那一次扈宇得罪透了父亲,扈中和对他的脸色没有再好过。也许扈中和只是较劲,就想让他像从前那样跟自己认个错,但偏偏扈宇就是不肯低这个头。事情过了一个月,他为这事被父亲罚了无数次,但直到最后到底没有说出一个错字,扈中和对着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后来母亲也来劝他,让他给父亲陪礼道个谦,就算过去了,说话的口气竟像是责怪他一样。扈宇看着她一言也不发,心里忽然无比的憎恨她,自己为了她出气得罪了父亲,结果却是她和父亲和好起来,反过来怪自己不对,扈宇深深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他和父亲的关系从那之后就没有再好起来。后来母亲过逝,两年之后,父亲续娶了现在的妻子。扈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人。

她进门那天,扈宇说什么不肯同她说话,更不肯叫妈,原以为扈中和会大动肝火,没想到他倒没有强逼他。可回过头来扈宇觉得他还盼他能逼迫自己到底,甚至抽出鞭子来打,让他来个抵死不从心里还好过些。扈中和这样听之任之,反让他觉得父亲根本不在乎他肯不肯改口,他这个扈家大少爷的态度完全是无足轻重。

这个女人很快就争气的生了扈璨。家里重新热闹起来,一如往昔的那样,女人的絮絮叨叨,煲汤的香气,还有孩子吵人的玩闹。可这个三口之家里他成了多余的那个人。每每父亲逗着咿呀学语的扈璨的欢声笑语在大客厅里飘荡,新太太在饭桌前盛饭添羹,这份其乐融融温馨无比。而扈宇永远是其中败兴的那个。即使扈中和前一秒对着小璨还在笑,转过头看到他,脸色也会阴沉下来。此时只要稍微应对不慎,轻则整宿罚跪,重则棍棒加身。

至今记得其中一次,扈宇清楚记得他在晚饭的时候回来,扈中和正哄着扈璨吃饭,不知怎地想起询问他功课来。

扈宇功课向来优异,只有那一次成绩略逊,但亦只是稍稍的不佳便让扈中和雷霆大发,吹毛求疵的一阵喝骂,倒似扈宇一事无成,什么也做不得一样。

扈宇跪在地上心里无法说的委屈,只觉得父亲真是故意找事,他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念什么书,上什么学?这时候却来教训。扈中和训喝了一阵,让他拿棍子来,扈宇脸上顿时滚烫,这一阵来父亲不知从来学的邪招,学会了让他脱了裤子打屁股,十几岁的人光赤赤跪在那里挨打,左右无人倒也罢了,偏偏是当着后母和小弟弟的面!

他真怕起来,这时忍气吞声咬着牙迸出几声求饶,扈中和哪里肯听。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拿那棍子逼着他解腰带。扈宇惊惶的拿手按着一边跟他撕扯,下意识抬头去望,只见二妈正在跟前。跟她的目光对视,二妈眼里仿佛带着股嘲讽的笑意,嘴上不疼不痒的跟扈中和求情。

第 174 章

扈宇心中无比的委屈悲愤,低下头死命抵抗父亲的手,撕扯中用力过猛,竟将很厚的牛仔裤“撕拉”扯破一大片,从裤腰到大腿整个崩裂开来。扈中和一掌抽过去,喝道,“反了你了!”。扈宇见已经成这样,也不再反抗了,咬着牙俯下身去,扈中和拿那棍子抽着他大腿,“给我跪绷直了!撅起来!”

二妈嘲讽的眼光从背后高高的落下来,小弟弟咿咿呀呀,拉着他妈妈奶声奶气的叫“大哥哥”,

扈宇绷直的脊背不停的抖,几棍子抽下去,血就淌下来,白皙的皮肤异常分明的横纵了十数条紫黑的血凛子。小扈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听棍子抽在肉上声音恐怖难受,啪嗒啪嗒的跑到扈中和跟前抱着他的腿叫,“爸爸,不打~爸爸,不打~”

二妈忙拉着儿子,一边偷眼瞪他,怪他多事。扈璨不肯听他妈妈的话,二妈当着扈中和的面上,也不不敢发作。扈中和发狠的又抽了十来下,怕不着意伤着小璨,这才停下。拽着满身虚汗的扈宇拖到墙角里,恨道,“给我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

他打够了,拂袖而去,扈宇笔杆条直的跪在墙角这块地上。过了一会儿二妈扭拧着过来,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看够了,才道,“阿宇,起来吧,何必跟你爸爸斗气呢……”,说了些劝慰的话。扈宇突然慢慢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二妈跟他目光对视,不由机灵灵抖了一下,一闪而过的扈宇的眼中无比怨毒和阴冷的神色让她不禁闭住嘴。那种阴冷简直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能现出的,好像黑夜里的狼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二妈才兀自嘟囔着,“这样人家还道我这个后妈怎么欺负你……”,说了两句,识趣离了来。到了半夜,屋里屋外一片安静,静谧中仿佛听着轻微的鼾声,想来父亲大概早就睡熟了。扈宇扶着僵硬的腿,也不知道是该跟他死扛,还是起来自己睡觉去。

就听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响起来,小弟弟扈璨两手抱着椅子,踩在上面才够打开灯,然后啪嗒啪嗒到他跟前,轻轻的摇他胳膊。“大哥哥。”扈璨叫,“去睡觉吧!去睡觉吧!”

扈宇转过头来看他。小孩子似乎不太敢直视他的目光,低下头,还是轻轻抓着他胳膊拉,“大哥哥,起来。”

扈宇直想狠狠甩开他,但怕弄哭了他惊到父亲,又给自己平添灾祸。小扈璨完全不知道哥哥如何讨厌他,只是低着头用那点微弱的力气使劲拉。扈宇看着他,心思翻涌,直想摸出那个锥子一下捅死他,然后弃尸荒野。让他的妈哭去,让他的爸爸永远也再见不到他。当时真的杀心已起,眼中流的都是自己不知道的寒光。小扈璨却忽然怯生生的抬起头来,“哥哥,地上冷,要受凉的,你起来~!”

扈宇心里一下子酸了酸,到今天,竟然只有这个异母的弟弟关心他地上寒冷,他最亲的父亲反而不管。

那一些年来扈宇和父亲,和小弟扈璨的关系就是那样。父亲宠着扈璨,视如掌上明珠,对扈宇就相对冷淡许多。即使顾到他,也是不断的训斥责难,鲜有温和的时候偏偏扈宇又不领情。

其实扈宇不像阿秋,他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能讨巧,阿秋是不懂得,扈宇是不肯。说到底,还是伤痛母亲的早逝,看着父亲短短不到两年就另娶新欢,新家和气融融的样子为母亲愤愤难平。而从那一次以后,父子俩隔膜不消,平时无话可说,自然日渐生疏。扈宇十三四岁,少年初长,本就是偏激的年纪;一边随着他长大,不能不说扈中和对长子期冀深厚,管束愈加凌厉也是有因可循。但在那个时候,矛盾尖锐的一碰即发,两人可能都无心去想其他,偏偏中间又没有一个母亲调协,男人与男人之间便是不能沟通平和。

此时扈璨也一天天长大起来,过人的聪明天才日露头角。小小年纪的扈璨竟能应算父亲公司繁琐的账目,一次扈中和让他在三只股票中选择,扈璨坚持其中一只,最后这一只竟暴涨了五十几倍。且不说他是运气,还是真的天才至此,总之扈中和认定了他是自己的旺星,愈发的宠若天人。

说起来,这些年来,扈宇父子关系虽然恶劣,和小弟扈璨感情倒是相对最好。扈璨自小时候便对哥哥十分亲近,扈宇也时不时带他去玩。扈宇带他放过风筝,扈璨便把那个风筝宝贝似的挂在房中,谁也不许碰一碰。也带着他和自己同学打过篮球,扈璨七、八岁大,比哥哥那些同学小了近十岁,跑起来居然有模有样。一场打完他会跑去给大家买可乐,同学没见过这么聪明伶俐的小孩,被伺候的舒爽,各个夸赞不绝。

扈宇听着毕竟高兴,便搂过扈璨,有时候轻轻搓搓他的脑袋,扈璨会乖巧的倚在哥哥怀里。

不得不说,那时候扈宇待扈璨还是好的,不知是为这个小弟弟亲近回护自己的真情感动,还是他的天性未泯。二妈是个典型窄心嫉妒的女人,经常明里暗里的下套陷害扈宇,扈璨因为不肯同流合污,常常被她斥骂胳膊肘往外拐,几次将他拽到房里狠狠的掐过。

“你傻呀!他跟你不是一个妈生的!你爸对你好,他恨着你呢!你还帮他求情,当心他得势的时候狠狠咬死你!”

扈璨疼得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大眼睛忽闪忽闪。妈妈说的他也多少明白,他知道哥哥不是那么喜欢他,他是后妈生的,在家又受到偏爱,相比之下哥哥十分被冷落。可就是这个缘故,他更加心疼他落寞清冷。年纪小小的扈璨心思细腻,总觉得自己好像分走了哥哥的幸福,对他有所愧疚似的。

二妈也没办法,对这个倔强的儿子无可奈何。其实扈中和也未必能对扈璨的求情听进去多少,

多数还是他打完罚完了,轮到扈璨去替哥哥上药。

家里没有人会给扈宇上药,佣人不敢,因为扈宇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这样;二妈倒是去献过殷勤,结果不知道怎么被扈宇换了药,当晚扈宇就高烧的差点死过去,送到医院才知道是药有问题,那是唯一一次扈中和同她暴怒,几乎弄得离婚,之后好一段时间扈中和都对她有所防备。二妈见识了扈宇的阴毒手段,再也不去多这个事。

后来扈中和查到原委,大怒,吩咐任何人以后不许去给扈宇上药,由着他疼死。此后就只有小扈璨敢偷偷做这件事了。要说偷偷,毕竟是小孩子怎么能瞒过扈中和的眼睛,不过一面扈中和单只对他娇宠;另一面,怕也是话说重了,怕扈宇真的没人管,伤口再发炎,又不好意思收回成命,因此顺势纵容。

从前扈宇是抵死也不让小弟看到他挨打的伤口,为此把他骂出去过。后来他才渐渐屈从,因为后来和扈璨的关系逐渐好了些。但那种地方,那些深深浅浅丑陋的伤口暴露在小弟眼中,还是会让扈宇觉得难以堪言。屈辱中,对扈璨的感情便也随之时而感动,时而又无比的怨毒嫉恨。

其实二妈说的不错,扈宇实在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普通孩子在这种情势下,母亲过逝,父亲另续新弦,后妈生了乖巧的弟弟深得父亲宠爱,自己备受冷落,在家里孤孤单单,无依无靠,就算不像阿秋那样整日头都不敢抬,怯儒畏缩,也要胆颤心惊,恐怕自保不暇。但扈宇精练的性格从那时已经可见一斑,也就难怪二妈疑心他接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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