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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太不可议了,月华的丈夫居然是农人?
“月华,你和rio 怎么认识?你为什么会嫁给他?你……爱他吗?他年纪比你小,老天!
我真不敢相信——”因为有语言隔阂,宋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嚷叫。
“别追问了,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你。”月华握住宋薇贩手臂,她的头枕着宋薇
贩肩,好似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样。
其实,月华在那天流产,隔天,她的母亲便从南投上来接月华回老家疗养。
这段日子,她便认识了从荷兰来台湾观光的rio.在身心严重受创之余,rio 闯入月华拟
的心扉,治疗了她感情的伤口,她开始考虑是否接受rio 的爱,这位外国大男孩。
当然,或许是要抛掉过去吧!她想忘掉丑陋不堪的从前,她想重新生活,远离这块土地,
到没有人认识她的新国度,重新开始。
突破了种种困难,包括年纪、语言、风俗、适应,短短两个月,他们就闪电结婚了。
“月华,你……过得好吗?”宋薇关切道。
“好,很好,被爱的感觉很好,老实说爱人的经验让我伤痕累累……”月华说到这,声
音还有些哽咽呢!宋薇情不自禁抱住她的头,轻轻安抚她。
“都过去了,你看你现在过得多好,我们大家都好羡慕,荷兰风景又美啊!
空气好,又有花之王国之称,多罗曼蒂克啊!“宋薇谄媚道。
“小薇,你永远都是那张甜嘴巴!把我哄得暖烘烘的。”月华又好气又好笑。
“其实,逃避是错误的行为。这好比是以前我的写照。我怕提起旧伤痛,只好找个新天
地,远离过去的一切,没想到,新的问题却随之而来——”月华很感伤地道。
异国的婚姻并不是大家想像中的美妙,她迎接一切人生地不熟的新考验。
不仅是语言沟通的问题,她和rio 两个人都很穷,并且rio 才十八岁,又承接父亲的种
花事业,每逢收割之际,日夜忙碌,人手不足,连月华都要亲自下田帮忙呢!现在月华过的
清心寡欲的生活,和以前在台北的奢华有天壤之别。
不过,有一点值得称贺的是,月华的丈夫rio 真的很爱她。
宋薇安慰道:“有这么爱你的丈夫,这样就够了。”
“拜托!”月华翻了翻白眼。“我的例子还不能提醒你吗?我是要告诉你:不要逃避,
勇于‘面对’问题!”
宋薇脸色苍白,月华的话正中她心坎。勇——于——面——对?
问题是:她再也见不到刚泽了。
第九章月华家的田地很大,甚至有温室,里面种满了一大堆宋薇不认识的花。
三月的荷兰还在下雪,尤其是夜晚的温度只有摄氏零度呢,早上一起来,外头都结冰了。
幸好屋内有暖气,所以,有一个很有趣的异像:宋薇在屋内穿短袖,外头却已是雪花片片。
宋薇来荷兰的目的不是游玩,况且她连一点玩的兴致都提不起来。rio 往往一大早就去
温房,中午、晚上回来吃个饭,不到深夜十一点,他是不会回家的,宋薇在这里主要是为了
陪月华。
月华家的对面有绵羊,斜后方有马,家里也养一只狼犬,宋薇每次都说,月华住的是
“童话王国”,因为景色如诗如画,好像照片上的风景画。
宋薇去参观月华家的温室,月华对花比宋薇有研究多了,毕竟,耳濡目染久了懂得也较
多。
“这是风信子的种子,这是玫瑰花,这是郁金香……”月华一介绍着。
宋薇东看西瞧,观察了好久。她放眼望去,看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花。“咦!
那是木春菊?“她又心惊又喜。
“不!在我们这儿,都叫它‘玛格丽特’,很诗情画意的名字吧!”“玛格丽特?”宋
薇咀嚼着。“好名字!”
“是啊!而且我还知道,以前常送你大束玛格丽特的陌生男人,对你是很…
…嗯嗯嗯!“月华很暧昧地笑了笑。
“学校的事,你还记得?”宋薇真服了她。
“当然,谁叫你风头那么健。”月华嘻笑。“玛格丽特的花语是——暗恋。
了解吗?那名陌生男人铁定是爱上你了,只不过,他是单相思,好可怜呢!
“玛格丽特花语——暗恋。
宋薇怔愕着,不知如何言语。
月华还告诉宋薇,在这个小乡村,只有两位东方人,一个是她,另外一名是很有钱,偶
尔才会露面的日本人,他很冷酷,从来不和邻居打招呼。
“最近,我又看到他了!”月华接着说。“他的家就在我们家的前面,土地比我们大好
几倍喔,这位神秘的日本人,很喜欢木春菊喔。就算是在冬天,他家的温室,也只种玛格丽
特。好奇怪的人!大概是以花寄情吧!不知他爱的人是谁,这女人很好命呢!有一位深爱她
的痴情男人。”
一听是日本人,她马上联想到那位不可一世的黑道少主,她暗忖:找个时间,再去前面
林间逛一逛。
看完温室的花朵后,月华便开始做中餐,宋薇在一旁伴着她。
他们一起吃饭,月华与rio 和宋薇用英文聊天,月华因为正在学习荷语,她也以简单的
荷文与rio 沟通。
不知说了些什么,rio 深情地注视月华,他道:“ikhouvanje. ”
月华娇笑,她很满足地点头。
宋薇的心却突兀抽搐不已,这句话她再也熟悉不过——那是刚泽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月华——刚才……rio 说什么?”宋薇紧张得舌头打结道。
“喔!他说荷语啊!ikhouvanje,就是荷文‘我爱你’。”月华解释道。
天啊!好似心脏麻痹,她整个人瘫痪在椅子上。
不!她好想放声大哭。她这辈子从未如此后悔过。
刚泽是爱她的。
她真是傻子,一直只知抗拒,怨恨自己的不幸,却忘了要接受命运,才会错过翩然而至
的真爱。
如果,她能早知道刚泽爱她,或许……今日她也不会离开刚泽了。她——她疯狂地想见
玛格丽特,半晌间她才恍然明白,“玛格丽特”是刚泽对她爱的表示。
她多想在玛格丽特的花团锦簇中,大声哭诉:刚泽,我爱你。
她拿起外套,也不管月华在后面嚷叫天气有多冷。
宋薇一刻也待不住地夺门而出。
她几乎一跑出门,泪水就簌簌滑下,她一直往前头小径走,白雪茫茫,就好像她的心,
一片迷惘。
不知走了多久,她都觉得耳朵僵得快掉了,整个头都僵了,宋薇才有些意识,老天!真
的是太冷了。
不过,幸好,月华指的那个日本人的家,就快到了。
宋薇觉得脚已不是自己的,她几站靠仅有的意志力,来支撑自己继续往前走着。
不一会儿她看到了那个很大的花圃温室。
在透明保温室下,她真的看到数不尽的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宋薇一想到刚泽的柔情蜜意,她的泪水又不争气地决堤了。
刚泽!刚泽!我疯狂地想见你,求求你再让我见你一面。宋薇不停地低喃着。
她步伐轻缓地走进温室,看到玛格丽特,迎风摇曳,宋薇仿佛见到刚泽的脸庞,唯有在
这里,她才能嗅出属于刚泽的气息。
在温室的另一角落,她见着了身穿工作服的高大日本人,他背对着宋薇,但身高和魁梧
的体格和刚泽相仿。
一定是她眼花了!是她太想念刚泽了?
“对不起,打扰你!可以让我待在这儿吗?我很喜欢这种花——”宋薇很礼貌地要求,
不过,那位日本人迟迟无反应。宋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是观光客,外面的天气好冷,我都快冻僵了,我可以等到太阳出来时,再离开好吗?”
宋薇有些别扭地说着。
“为什么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你这样虐待自己,我的心好疼啊!”对方说着日文。
老天爷!这声音,这声音……宋薇心跳加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冻昏了,
我不相信你会出现。”
她鼓起勇气说道:“刚泽,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听月华说,这里有好多玛格丽特,
我就对我自己说,我要看玛格丽特,因为,看到就仿佛看到你。”
宋薇双眸有泪光。
宋薇的真心话,让刚泽的人如遭电殛,他猛地转过身面对宋薇。因为,他再也遮掩不住
他的狂喜。
“不——”宋薇用手捂住嘴,才能抑止住她的失声尖叫,她好像被狂风席卷了。“我一
定在作梦,我一定在作梦——”她的牙齿咬住舌头。兀自怀疑自己是否在作梦?
刚泽还是闷不吭声,一语不发。
接受事实后,宋薇再也不抗拒、不讨厌、不害怕他的酷模样了,她完全了解,他是外刚
内柔的男人。
她还是很理智,头头是道:“你是爱我的,是不?ikhouvanje和玛格丽特,都是一种爱
我的表示。只是,你好傻,不敢面对我,你一直在逃避,不过,幸好我有如来神掌,我不会
再让你逃离我的。”她高兴地流下泪来。
她——是什么意思?这表示她会跟他走?与她在一起?可能吗?上天会如此恩宠他吗?
刚泽咬住牙齿,继续按兵不动。
宋薇对刚泽的毫不动情,实在是又爱又恨,她嗤笑。“其实,你和我爸很像的,我爸爸
送我一座山,山上面种的全是向日葵,而你,则是在荷兰的温室里,种满玛格丽特,表达你
对我的爱。”她努努嘴。“唉!好可惜,应该都不会对老婆太坏吧!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宋薇双颊嫣红,害羞地转身。
刚泽惊喜地一个箭步抱住她,搂得又紧又久,仿佛生怕她跑掉似的。
她俏皮地贼笑,她的鬼点子又来了。
她佯装可怜兮兮又内疚的模样。“刚泽,我很抱歉,其实,你不是第一个抱我的男人,
我曾经被五个男人抱过,应该没关系吧!反正,你听不懂中文——”
刚泽用力握住宋薇,手臂上的肌肉突然松弛,他推开她,眼神像是一把利刀,随时会向
宋薇五马分尸似的。“你——太过分了!”他青筋暴露地用“中文”
说。
宋薇却捧腹大笑,她蹲在地上,几乎要笑掉了大牙。刚泽莫名其妙。
“你会说中文嘛!一直唬我,弄得我糊里糊涂,每次我都傻傻地在你面前,毫无保留地
对你倾吐心声,哼!这是你的报应。”宋薇大笑。
“说!到底哪五个男人抱过你,你不说,就得继续转——”他十分的在意这件事。
“好啦!好啦!放我下来,我说就是了!”宋薇求饶。
刚泽放宋薇下来,宋薇不太安分地把头枕在刚泽厚实的胸膛上。
“有五个男人抱过我——”宋薇很努力地忍住狂笑的举动。“就是我爸爸,大哥宋凌,
二哥宋耀,三哥实腾,四哥宋洋,我刚出生时,他们都帮我洗过澡,都帮我穿衣服……”再
也受不了了,宋薇哈哈大笑。“你——”刚泽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在整我?”
“不能发怒!你刚答应过我的。”宋薇把手指插入刚泽的浓密短发中,深情地注视着他。
“看着我,”她娇美一笑。“叫我的名字,我从来没听过你唤我!”
刚泽双颊出现两片红晕。在这里,他不用隐藏自己,所以他没有戴墨镜,他的双眸炯炯
有神,深刻地吐露出他的感情。
他一手搂住宋薇的腰,另一只手拨开她的发丝,他按住她的颈子,生涩地道:“宋……
薇,不,是小薇——”
“叫错了,都不是,叫我——薇!”她纠正他。
“薇!”他的声音很僵硬。“薇!”
“很好,另外,音调不能那么平调,要抑扬顿挫,时高时低——”宋薇教导他。刚泽一
直唤着宋薇的名字,一会儿大声,一会儿小声,一会儿高亢,一会儿低沉,宋薇真的感到很
满足。
“好了!喊得不错,我听得眉飞色舞。现在,命令你叫我名字之后,再加那三个字,不
是荷语喔!是中文。”看刚泽双颊红润,宋薇赶紧又道:“别害羞嘛!
我们不是夫妻吗?“
“我——”刚泽紧张而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