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办公室里雨散云歇。
王萍重新侧身坐在陈宇的腿上,对他开发出来的软件爱不释手。
而他也对她那盈盈可握的腰肢以及平坦的小腹甚是留恋。
监听能够及时掌握外界情况,给予王萍满满的安全感,她很有信心将自己从12.25案中摘出来。
梆梆梆!
见林祥敲门进来,陈宇紧紧抱着王萍,像是在宣示主权,举动极为幼稚。
这让两人很无语,林祥主动退出去,将门重新带上,只是眼睛不自觉地往垃圾桶瞅。
王萍不禁莞尔,想到抱住自己的男人才刚满十八岁不久,好像这种举动又是正常表现,脸颊还有些发烫。
“爱情不分年龄,只是真心真意的对待,互相喜欢的,能互相理解包容的,都是真爱!”
陈宇好像王萍肚子里的蛔虫,将她的担忧说出来。
王萍苦笑道:“爱情对我来说,太奢侈了,不敢想象。”
“那就不提它,做人最重要是开心,感情不是一个人能控制住的,我会珍惜和你相处的每一天。”
陈宇抚摸着柔顺的长发,动作极其温柔,像是在呵护珍宝。
王萍不习惯被温柔对待,主动站起来离开办公桌,低着头整理衣裳。
三十多岁的老阿姨遭遇小奶狗倒追,心动也是正常的。
陈宇牵着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王牌电力。
既然是当成恋爱谈,那就要有仪式感,这对感情的维护和升温有很大的作用。
送鲜花、吃西餐,加上钢琴表演,让王萍充分感受到被重视、被关注。
’如果是十五年前该多好啊!’
王萍想要记住这些快乐的时光,以后回忆起来会很甜蜜。还强烈地想要渡过眼前的难关,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让她对生活也有所期待。
音乐停止,陈宇深情款款,缓缓靠近她,从她眼里看到一丝慌乱与小女孩的羞涩,便伸出手笑着说道:“姐姐,咱们回家吧!”
“好啊!”王萍如释重负,笑着递出小手。
夜里,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就不提了,感情可能不多,但爱如火!
………
12月28号,麻晓静接到警方的电话,询问王山的下落,她确实不知情。
挂断电话,转眼约冯根吃杀猪菜,主动聊起这个事儿,说王山胆小,不去接受警方的调查是件好事儿,免得说漏嘴。
冯根直言要找王山拿手机,却又不说是杨雪松的,因昨晚被严红梅收拾了一顿,此时的态度十分恶劣。
麻晓静立即献殷勤,说王山逃不过她的五指山,拿回手机小事一桩。
正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王山抛尸那晚便感觉到事情不对劲,胆小的他缩在一个哥们的寝室里,足不出户。
经过两天的思考,决定去找老鹞子,借门路悄悄地逃出去澜河,结果却发现在办公室里等待的人居然是麻晓静。
“二麻子,你跟踪我?”
“找你用得着跟啊,连老鹞子是谁都没整明白,还想出去?”
“咋的呀,你就是老鹞子?”王山双手叉腰,有些气急败坏。
“这个节骨眼你想离开,咋想的呀?”麻晓静转动老板椅,正对着他,眼神十分不屑。
“我咋想的,我想活命!”王山对着墙壁一顿猛踹,然后直接选择摊牌。
“别以为你跟冯根琢磨的那点屁事我不知道,想将我推出去顶罪~没门。信不信惹急了我,将你们全抖出去。”
“那你去呀,现在就去!”麻晓静站起来,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别逼我,别逼我……”王山一步步退到墙角。
“你去啊~”
麻晓静猛然呵斥,吓得王山双腿一软,顺着墙根跌坐在地上。
“姐,你知道我这几天怎过咋过的吗?我闭上眼睛都是那天晚上的事,你说不跑能咋整呢?”
王山试图打感情牌。
麻晓静跟着蹲下来说道:“我不管澜河那边有啥,也不管你看见了啥,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撂这儿,你要是怕啥,你就自己解决。但是要把我给扯进去,你找谁都不好使。”
伸出手继续说道:“冯根找你要手机,给我!”
“什么手机啊,我早就扔了,害怕警方通过手机定位找到我。”
王山硬着头皮说谎。
麻晓静相信了,主观臆断他不敢欺骗,而且她自己也在装凶,并不是真正的狠人。
王山认为这是怂的好处,才能让二麻子信以为真。
至于冯根,则被麻晓静和稀泥混过去了,他头脑简单,心里装的都是姑娘,根本没把手机当回事。
………
上班路上,王萍在车里听到广播里正在播报澜河撤县设区,由红桥集团和王牌建设,共同开发建设澜河河沿新区项目。
她把头微微转向车窗外,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
想到十五年前,把几百人的化肥厂拆散,得到那块地,然后发展成今天的红桥集团与王牌电力,心里一阵唏嘘。
陈宇根据杨四的行动轨迹,分析他很可能将手枪藏在杨雪松母亲的坟墓边,所以主动来到警局,指名道姓要见周琪。
“你昨天不是跑得挺快嘛,后怕了?”周琪嘲讽完,立即回到主题。
“杨雪松的死亡地点在哪?”
“我不知道,手枪找到了吗?没找到我可以带你去,赶紧把杨四绳之以法,这种人应该枪毙。”
陈宇很迫切,好像跟杨四有什么深仇大恨,盼不得人家一点好。
周琪忽略他的个人意愿,问道:“枪在哪?”
“杨四前妻坟墓边。”
陈宇话落音,周琪立即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关宇,然后出警局,往警车方向走。
“上车。”
“好嘞!”
陈宇先占据副驾驶座,让后来的关宇一个人坐后排。
“你跟王萍的生意谈妥了?”
“妥了。”陈宇不愿意多说。
“你觉得她那个人怎么样?”
“很漂亮,很有女人味,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像二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非常惹人喜欢…”
“呕~”周琪觉得恶心。
“好好开车。”陈宇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上,然后伸手撑着仪表台,迎接紧急刹车。
周琪果然是踩急刹,并且导至车辆熄火。
“找死啊,小心我告你非礼!”
“关队,刚才我们聊到哪了呀?”陈宇没有理会漫骂,继续刚才的话题。
周琪重新启动车辆赶路,关宇这才说道:“据我所知,王萍可不是善茬,你小心点。”
“这中间肯定有误会,她对我可好了!”
陈宇面带笑容望着周琦,惹来她一记白眼。
话不投机半句多,车内开始变得安静,关宇一直在琢磨着前排的小伙,直到车辆停在山脚。
随后找到杨雪松母亲的墓地,周琪从一小堆新土中找到一个黑色食品袋,里面装的果然是手枪。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跟我师父还有其他工作!”
“喂,过河拆桥不好吧,天都下雪了,说什么也得先送我去王牌电力,否则以后有什么消息,我肯定不会说!”
陈宇是认真的,大家相互利用没问题,义务配合调查不可能,知情不报不是罪。
“我开车送你!”关宇决定自己开车,避免急刹车。
陈宇一如既往地占据副驾驶座,等周琪在后排落座后,快速从后门钻进车里。
关宇摇头苦笑,这个年轻人在折腾哪出戏,一边夸奖王萍,一边讨好周琪,能讨到好吗?
“我从小的愿望是当警察,可惜条件达不到,所以只能当个侦探爱好者。”陈宇说着话,屁股慢慢地往中间挪。
“信不信我踹你?”周琪发出警告,稍稍地往窗户边挪了挪。
“周警官,你认为有完美犯罪存在吗?”
死缠烂打是追女人的必备技能,只要聊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就不用担心沉默。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完美犯罪在理论上存在,但在实际生活中,这种可能性为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犯罪者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周琪一身正气地望着陈宇,希望他不要误入歧途。
“有道理,未来随着DNA技术,监控设备,大数据分析等手段,都能够有效地追踪犯罪者。”
“什么是大数据分析?”
周琪成功被陈宇引起好奇心。
“大数据可称为巨量资料,一种规模大到在获取、存储、管理、分析方面,远超传统数据库软件工具能力范围的数据集合……”
“能不能说简单点?”
大数据是08年提出的,周琪跟关宇不知道很正常。
“简单来说,就是能够在庞大繁杂的数据海洋中,快速从嫌疑人留下的痕迹中淘出真金白银。”
“我怎么感觉像在听天书啊!”周琪觉得不可思议,“照你这么说,以后破案岂不是手到擒来?”
陈宇笑着说道:“差不多,但也没那么简单,未来将会是高智商犯罪,他们同样会利用高科技手段,给金融业造成损失。如信息窃取、盗用、欺诈等,是此类犯罪中最为常见的类型。”
“所以,你也是电脑高手?”
两个年轻人聊得火热,关宇听得津津有味,警车停在王牌电力门口,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
“要不去王萍的办公室接着聊?”陈宇提出邀请,不急着下车。
“我们要去查杨四的信息!”关宇不避嫌,也是一种试探。
“好吧,下雪天,开慢点。”
陈宇爽快下车,目送他们离开。
关宇带周琪要去杨四的老家,师徒俩继续刚才的话题,还对陈宇展开讨论。
“我总觉得他知道很多信息,如今跟王萍走得近,恐怕会成为案件的阻力。”
“真要是那样,可惜了一个科技人才!”
………
杨四家只剩一个瞎老太太,关宇通过她找到杨四的照片,发现跟抓到的杨四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下雪路不通,关宇和周琪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警局,便打电话给徐长庆,让他再核查一下杨四当年抢劫伤人的事情。
另一边,陈宇走进办公室,王萍正在监听祁正文,对方刚刚开完会。
“刘局,我明说了,现在是撤县设区的关键时刻,不能因为凶杀案迟迟破不了,就影响招商引资,阻碍澜河的发展。”
“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破案,即使成为阻碍澜河发展的罪人,也在所不惜。”
王萍取下头上的耳机,说道:“我看见门口停着警车。”
“关宇认为找不到枪,就不能给杨四定罪,所以我主动提供帮助。”
陈宇表现真诚,没想过要隐瞒。
“他可是你的父亲!”
王萍有监听过警局,知道他没有说谎。
“让杨四顶罪本身就是败笔,企图用这一招骗过警方,根本不可能成功。”
“破案时间只有五天,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相信法律,它是讲证据的。”
陈宇将她从老板椅上拉起来,自己坐下。然后开始操作电脑,找出一大堆关于她的信息。
王萍弯着腰,操作鼠标将信息一一删除。
………
徐长庆来到南极空车配货公司,找总经理张松北询问杨四的事情。
当年,杨四也在南极木材厂,为了帮张松北把被卡在机器里的胳膊拿出来,他当场拆卸机器,而且丝毫不差地把机器重新安装回去,一下子在厂里出了名。
以他的手艺在哪儿都能吃香喝辣,张松北也不明白为啥杨四要去批发市场卖苦力。
在他看来,杨四不是好人,但也是实打实的救命恩人。
………
另一边,廖元追查手枪的来源,发现取枪的人是在立冬那天,开着黑色奥迪车去拿的。
钟意打电话告诉他,王山在立冬那天开过一辆黑色奥迪,车主是冯根。而且严红桥放枪的那个抽屉,钥匙被人配过。
随后,两人约好在王山家开的理发店外见面。
廖元去钥匙铺打听,得知全澜河只有一家可以配严红桥抽屉的钥匙。
在赴约途中,看到浑身是伤的孙国良站在路边,便想着载他一程。
孙国良痛哭离涕,坦言手枪是冯根拿的,严红桥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钟意迟迟不见廖元过来,突然听到手机铃声,顺着声音源头,在旁边巷子里发现倒地的赵继平。
他是关宇的老朋友,退伍军人出身,现在负责巡视澜河,阻止凿冰捞鱼等工作。
起因是赵继平无意中发现王山,知道关宇在找他,结果跟踪的时候被发现,然后遭到了毒手。
王山跑到一处废车场,想找路子去外地打工,说着说着手机突然没电了,情急之中从包里翻出了杨雪松之前用过的旧手机。
“杨雪松的手机信号在废车场出现了!”
同一时间,王萍与钟意都获得了这个消息。
廖元收到钟意电话,赶紧请求支援,并且叮嘱他一定不能单独行事。
脏活累活自然是交给林祥,陈宇只愿意跟王萍玩风花雪月的浪漫,负责一些技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