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颇有些交情,当年你父皇即位时,也帮了不少忙,怎么这会想了起兵之事。qishenpack.com”
凌瑄一笑,“父皇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估摸着是他那儿子的意思。”
秦宁了然,传闻那小王爷心狠手辣,且心比天高,入宫觐见时,几次见他都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这种人倒有可能。
“而且吴太医已查清,此事是陈家蛊惑的。”凌瑄耸了耸肩继续说。
秦宁错愕,陈家再不济也是凌烨的亲舅舅,现在的汝南王也是他的亲表兄,太后还在,怎么能帮着外人要夺凌烨的江山。心下想到凌烨,拧了眉,他该有多伤心啊,虽有怨恨,但总还惦记着那份血缘亲情,这么多年了,也始终未下狠手。没想到他们却想要他的命了。
凌瑄见她脸露担忧,知她在心疼父皇,自己何尝又不是,摇了摇她的手安慰道,“此事已让父皇看清了陈家的真面目,之后再也不会有所顾忌了,再说这次危机也已化解。不用担心了。”秦宁冲他暖暖一笑,这个儿子还真是窝心,又听他说道,“况且这次也让我们发现了一个潜在的隐患,若能一带解决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是啊,秦宁低眸叹息,若不是这事,还真不会想到庐陵王还存了异心,可是要动一个地方藩王,可是难于上天啊,蹙眉问他,“可有确实的证据。”
“没有。”凌瑄无奈的摇头,“就算有,父皇暂时也不会动,且不说兵力不够,况且江西刚逢瘟疫,此时镇压太过扰民。”
秦宁扯了扯嘴角,心下有些心疼了凌烨,今年四处灾情不断,他该愁坏了吧。脸上划过一丝内疚,冲着凌瑄问道,“瑄儿,娘是不是很任性。”
凌瑄望着她内疚的样子,知她是在说前些日子的事情,笑,伸了小手,理她肩上的发丝,“您都知道您很任性了。那下会可别给父皇惹麻烦了。”
秦宁想着那日醒来他通红的眼睛,疲惫的神情,心中苦楚,眸里顿时积满泪水,没想到儿子都埋怨自己不懂事,又觉得委屈,她又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讲。”
凌瑄见她流泪,很是心疼,忙站起,小手替她拭干了泪水,哄道,“父皇也是怕您担心了啊。况且家国之事本就就男儿的事,哪能让你们女子担了忧。”
秦宁听着他稚嫩的声音却说出这般的老成的话,抿嘴一笑,才多大的孩子什么男子女子的。
凌瑄见她笑了,才放了心,又嘱咐道,“江西之事一时半会完不了,您若真为父皇着想,就不要怀疑了他,听他安排。”
秦宁感觉他的眸子里有丝丝闪动,反问,“你是说选秀之事。”见他点头,再问,“宫里要有贵人进来,而且是江西的人。”
“是。”凌瑄沉声答道,“江西豫章郡守是庐陵王的妻舅,那小王爷的舅舅,叛乱之事,皆是他与庐陵王父子谋划的。父皇已派了孙少傅打入豫章郡衙。”
秦宁明了,也只有这种大事,才能够得上让孙荣立出马。
“孙少傅已去半月有余,只送回来了一封密函。”凌瑄继续说道,想起那封密函,又无奈的笑了笑,真不知那孙少傅是太过谨慎还是故意的,“密函上只有三个字:妥,选秀。”
秦宁疑惑,这是打哑谜啊,不解的问,“你是不是惹了他,还是你父皇惹了他。”
凌瑄耸了耸肩,道,“有可能是他临走之前,若兮揶揄了他一阵。也可能是为了逼真,姨夫将他赶出京城之前,打了他一顿板子,父皇还下了旨昭告天下,说他好色无赖,有损我朝颜面,永世不能入朝在为官。”
秦宁错愕,这事干吗,难怪那小子要给他们下绊了,“他怎么了。”
凌瑄瘪嘴,耷拉着脑袋,一脸不快的嘟囔,“带三皇子逛青楼,被沈丞相逮个正着。”
☆、140
秦宁没忍住,噗嗤一笑,笑出了声,继而一发不可收拾,止都止不住,直到凌瑄投来不悦的目光,才稍微克制一点,问,“谁想的损招。”不会是若兮那丫头吧。
凌瑄一脸愤恨,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岳阳。”
哦。原来是那小子啊,也只有他敢这般无忌惮的耍瑄儿了,秦宁想着又笑了起来,见凌瑄耷拉个脸,才赶忙止住,憋着笑,努力聚起一脸的关切,问,“你惹他了。”
凌瑄摇了摇头,“没有。”思索了片刻又说,“可能是不满意我利用了婉儿。”
原来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妹妹,难怪了。不过秦宁还是不解,“你父皇也同意了,还有舅舅和姨夫。”
凌瑄有些愤恨,咬着牙说,“父皇欣然同意,并且对岳阳赞赏有加。”
秦宁了然,难得能看到这个儿子这么憋屈的表情,要是她也同意,太痛快了,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尽量让自己脸上不露出那么欢乐的笑颜。
凌瑄望着她憋得有些扭曲的脸,他就知道跟她讲了,就是这幅幸灾乐祸的表情,跟父皇一个样子,他真怀疑是不是他俩亲生的。冷了脸,警告道,“娘,您够了啊。”
秦宁抚着微微有些发痛的肚子,连说了三个好,深呼吸,“好了,不笑了。”又问,“那他说的选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凌瑄瘪瘪嘴说,“豫章郡守有个独女,年方十八,有传言说,豫章郡守有意将她许配给那位小王爷。我与父亲估摸着孙师傅说选秀就是为了她。”
秦宁不解的问,“为何?他有心造反,又怎会把他女儿送进宫呢。况且若要将她送给皇上,何时都可以啊。”
凌瑄嗤笑,打趣道,“您都知道您是个祸水拉,父皇将选秀改为五年一次,前两年的她没够上,再等了三年,年纪又超了,进宫无望了啊。”
秦宁了然,这倒是实话,这几年也屡有大臣趁年岁的时候要敬献宫人,皆被凌烨拦下了,这么说来若此次不办选秀,那豫章郡守之女,是没有机会进了宫,“所以你父皇就造了我失宠的假象,然后立马宣布了宫里要办选秀,给她提供入宫的机会。”见凌瑄点了点头,心中明了难道他要这么偷偷摸摸的来关雎宫了。不过,又疑惑的问,“那她爹不是有意将她许配给那小王爷么。”
凌瑄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说,“娘,您怎么会这么笨,她爹要把她嫁给皇上,现在有个现成的,何必去寻了那个没准还要搭上性命的。况且据说那小王爷性情乖张,心狠手辣,哪有我父皇这么温文尔雅,用情之深。”说着又冲着她坏坏一笑,“万一她进宫取代了您的地位,那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臭小子,敢骂我笨,秦宁拧了他的耳朵,骂道,“所以你们为了解决江西困境,就要牺牲你娘的幸福。”
凌瑄轻甩开了她的手,揉着被她虐待的耳朵,一脸不在意的说,“牺牲的又不是您一个,还有我父皇呢。”
秦宁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嚷道,“他有什么牺牲,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妾室,温香软玉的,有什么委屈的。”
凌瑄白了她一眼,仰着头捏着声说,“哟,您不是挺大方的么,这么些年都这样子,没见您对后宫哪个女人特别在意啊。您不还极力让我父皇去那昭阳宫么,这会你冒什么酸啊。”
“你够了啊。”秦宁知他在为他父皇抱不平,不满的说道。心中埋怨凌烨也真是,怎么什么事都跟他讲了。
凌瑄冷哼,斜睨着她,说,“娘,别说我没提醒您啊,等那女人进了宫后,没准我父皇会把你打入冷宫。”
“什么。”秦宁一听大怒,啪的一声拍了桌子,“凭什么。”那女的有什么大不了,宫里这么多女人,也没哪个能让她躲进了冷宫。“我不答应。”
凌瑄默,就知道她不会依,父皇真坏,早料想到了,自个不敢来跟她说,让他当说客。哼,要不是看在父皇这么可怜的份上,他才不帮忙,拉着秦宁,扶她坐下,耸了耸肩不在意的道,“也没什么啊。只不过据说那女的心思狠辣,做事风格跟她那表哥像的很,且颇有心计。”说着顿了顿看了秦宁的脸色,觉着她一脸不屑,又搂了她脖子,哄到,“她要一进宫还不得先找了您的麻烦。况且这宫里还又一个对你恨之入骨的女人,若她俩联手,那您觉得您能应付得了。”
秦宁一脸不屑,斜睨了他,不满的说,“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娘。”况且还有马雯和安青,真要斗了她才不会怕那女的和那薛皇后的。这些年不过是为了不让凌烨难做,她才一直息事宁人,本分的安守在关雎宫里的。
凌瑄叹息,我哪敢看不起您啊,只不过是不想让您受一丁点危险而已。不过,这般扭捏的话,他才不会说出来,搂着她道,“不是我看不起您,是我父皇不敢拿您冒险。您就为了我父皇,安安稳稳接受他的安排吧。”
秦宁知他父子担忧自己,这半年又落水又淋雨的,两次病危已怕他俩给吓坏了,望着那张轻哄着自己的小脸,心下一软。只是冷宫那地方地处偏远,若真去了那不是见不着瑄儿了么,有些不快,瘪嘴说,“那也不能把我打入冷宫吧。”
凌瑄望着她那委屈的样子,轻轻一笑,趴在她胸前摇着头道,“那倒不会,最多禁足,不让您出门。”
秦宁气结,什么叫最多禁足,搞得好像还是对我的恩赐一样。
凌瑄望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忙又说道,“反正您平时也不怎么出去嘛。”见她还是不大肯依,摇着她的脖子,撒娇的央求道,“最多半年,您就为我父皇受点委屈吧。”
☆、141
星夜,六月的夜凉爽爽的很是宁人。秦宁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一道人影在窗前闪过,清冷的脸上挂起一丝笑颜,起身。却被来人拥在怀中,“在等我?”
秦宁笑,轻靠在他怀中,微微点了点头。
皇帝将她回身面对了自己,抚着她微有些凉的脸,有些心痛,有些内疚,轻吻了她明亮的眼眸,柔着声音说,“不要等我好不好。我不是每天都能来,日后可能来的更少了。”
秦宁望着他有些寂寥的脸,心下有些明了,拥着他试探的问,“她要来了。”
皇帝眼中划过一丝痛楚,轻搂着她紧拥入怀,“是,过几日苏灿会入京,估计会把她带来。”
秦宁知他烦闷,想调节下气氛,仰着头,冲他眨了眨眼,说,“要不要恭喜恭喜你啊。”望见他冷了脸色,怕他真生了气,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子,轻啄了下他的嘴唇,嘟着嘴问,“生气啦。”见他还耷拉个脸不说话,轻轻晃着他,央求道,“好了吗,我跟你开个玩笑的,不要生气了。”抱着脖子,趴在他肩上嘟囔道,“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好。”
“吻我。”耳边传来他温热的声音,秦宁没反应过来,一瞬间愣住。“吻我。”皇帝轻含了她的耳垂,满是诱惑的说道。秦宁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受不住他的蛊惑轻轻覆上了他的唇,细细的瞄着他的唇形。
皇帝心下悸动,本就知道她是玩笑了的,只是觉得她嘟囔的样子甚是可爱,拥在怀中轻声柔语的,很久没这样恬静了,好想就跟她一直这样,没有顾虑,没有算计。只是这怕是奢望了吧,望着眼前闪动眸子,嘟囔的嘴,就想狠狠咬了一口,低头蛊惑了她。本以为她会不依,可没想到今儿这么听话。温柔的唇细细厮磨着,感受到了她细微的颤抖,心下有些苦楚,她在害怕吗,这般未知的将来,她也是怕的吧,只是不说。无条件的接受自己给她安排的一切,好的,坏的,甚至是那些不可思议的,将整个生命全都托付给了自己。而自己去不能给她安稳,不但让她处处忧心,这会还要将她关在这关雎宫里。。。
秦宁发觉了他的心不在焉,重重的咬了他的唇,学着他的口气道,“专心点。”
“好。”皇帝失笑,一阵心痒,拦腰抱起了她,快步走到床前。
一室迤逦。
激情过后,两人相拥着靠在床头,等着天亮。就这么相拥着静坐着,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谁也不忍打破这份宁静。
沉重的叹息声,从他嘴中溢出,抚着她细腻的肩膀,不断的说服自己,若实在担忧,那就送她远离,不过半年的时间,一闪而过,开了口,试探的问,“天也热了,要不我送你去山庄避暑。”
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寂寥、不舍和无奈,秦宁靠在他胸膛上,摇了摇头,“不要,我想跟你在一起。”
嘴角微微上扬,他害怕却又期盼能听到她这个回答,紧拥着她。真好,她愿意跟自己一起面对;真好,还能跟她呼吸同一片气息;真好,不用保受思念的煎熬;真好,每个寂静的夜里还能拥她入睡。。。
拥着自己的手渐渐圈紧,秦宁感受到了他的激动,伸了手抚上他的脸,细细摩挲着。
皇帝握住了她的手,轻啄了她的指尖,复而又握住,抚上自己的脸颊,低头在她的耳畔低喃道,“宁儿,我心里没底。”他从不吝啬在她面前展示他的害怕,他的苦恼,不必担心她会看轻自己,不必在意在她心中的形象。真正相爱大概就是如此般,不用刻意去维护,可以将最真实最脆弱的一面呈给最心爱的人。
秦宁仰头轻轻覆上他的嘴唇,她感受的到他的害怕,那种害怕失去自己的担忧,细细的吻着他,轻声安慰道,“所以我要在你身边啊。”想起他前几日已派李明调来了暗门中的人,心下觉得他似乎谨慎过头了,笑着说,“我这已经被你守得固若金汤了,你还担心什么呢。倒是你,好好照顾了自己,不要惦记着我。”若要被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