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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兮似未听见他们的话语,只怔怔的望着凌瑄离去的方向。突然,挣脱开要拉自己回屋的墨秋,冲着他离去的方向奔去。
墨秋大惊,拉着墨言就追,“小姐,你慢点,别追了,追不上了。”
若兮不去理会她的呼喊,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去。
“少主。”玄风轻唤了一直沉着脸的南宫谨。
南宫谨明了,提气轻身飞出,没几步就拦下了若兮,“不要追了,他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若兮不依,想推开了他,无奈力气悬殊太大,任她怎么打,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渐渐的她失了力气,放弃挣扎,踉跄的退了几步,失神的望着凌瑄远去的方向,哭着不住的低喃道,“瑄哥哥,你等我,瑄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兮儿。”
墨秋终于赶上,扶着若兮,焦急的唤道,“若兮小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若兮不理她,只不住的低喃,突然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墨秋忙扶住,南宫谨就要上前搀扶,却被墨言拦住。墨言警觉的望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不劳少主。”说完背起若兮,往回走去。
南宫望着自己空空的手臂,自嘲一笑,很小人的想着,凌瑄,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要留下墨言了。
京城。秦宁揪着凌瑄的耳朵骂道,“你能耐了,你长本事了,你老实交代,你把若兮送哪去了?”
凌瑄挣脱开她,站着悠闲的坐在一旁的父皇,心下愤恨,见死不救,下回我也不救你。揉着微微有些痛的耳朵,不住的冲着秦宁嘟囔道,“您不是都知道了么,还问我做什么?”
秦宁听了气不过,看了一眼皇帝,仿佛在怪他,看,这就是你教出的儿子。
皇帝也不搭话,低头喝茶,开玩笑,这会谁说话,谁撞她枪口上,给了凌瑄一个只求多福的眼神,悻悻然的撇过头去。
秦宁见他也不搭个腔,更是气不过,指着凌瑄骂,“你可真能耐了,我问都不能问你了,这会一走半个月的送走了个若兮。下回准备怎么招?”
“没下回了,娘我知错了。”凌瑄见她正在气头上,也不顶了,赶忙认罪。
“你还知道错。”秦宁望他一脸应付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敷衍自己,指着他骂,“你要我怎么跟你姨夫交待,一声不响拐走他女儿,现在人都不见。你让我怎么交待。”
“让他问若琦不就好了。”凌瑄知她这会跟自己不依不饶的,是因为这次真吓着她了,也是词穷了,才想着用姨夫压他。他心中明了,姨夫是顾大局的,虽一时可能受不住思念之情,可若真为了若兮好,他会赞同自己的做法。
“那你想,要怎么对外说若兮突然失踪之事”秦宁已失了耐心,知他精的很,诈不住他,索性将眼下最头痛的问题扔给了他,“自己捅出的篓子,自己想办法解决。”
☆、177
凌瑄瞥向一旁不语的父皇,这的确是眼下最头疼的事。回宫的路上他已听见了京城的满城风语,谣传林家沈若兮受不了母亲病逝的刺激,即将随沈夫人而去。更有甚者,受有心人挑拨,已有几位外公生前的门生屡屡对姨夫口出妄言,暗讽姨夫尽得林家财产却不善待若兮。若非岳恪舅舅力挺姨夫,那些人怕早就要造反了。
凌瑄拧眉,还果真是个难题,如何跟那帮人交代了。若说送去韶华山了,且不说陈家人会不会铤而走险去寻了师公的麻烦,光是那帮林家旧臣岂能容忍若兮远离京城,身处清寒之地。
“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了吧。”一直未出生的皇帝,搂着秦宁,轻声安抚着,抬眸对凌瑄说道。
凌瑄沉默,此事是自己欠了妥当,未思量周全,低眸思索一会,开口道,“不若请父皇下旨送若兮去护国寺养病。太常魏大人是外公生前老友,又是安廷尉的岳丈,自然能帮忙圆这个谎。”
皇帝点头,是个主意,只是,“若往后,逢年过节,他们要求见若兮,又要怎么办?”若兮此番离去,并非一两年就能回来。去护国寺养病,能瞒得了一时,终不是长久之策。
“敢于跟姨夫要求见若兮的,定是林家亲信,诚如恪舅舅。舅舅他知情,定当了解。至于其他人,若到万不得已,挑明也无碍。”凌瑄沉声答道,冲动如恪舅舅都能理解姨夫的用意,更何况其他人,况且人是他送走的,那帮人再大胆也不敢对自己有了言辞。沉默片刻,又道,“至于对外,若实在瞒不下去,一年过后,大可宣布寺里大师协若兮外出云游。”
“云游,亏你想的出来。”秦宁叹息道,她还是不放心,总不能再眼前,万一伤着了,冻着了,可怎么办。韶华山都是江湖人士,平素里不拘小节,万一怠慢了她,可怎么办。
凌瑄知她担忧,低垂着眼眸,安慰道,“娘,有墨言和墨秋在,她会安好的。”
“还有那南宫少主。”秦宁气不过他竟真忍心将若兮扔在那里,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望见他脸上有些失落,也不忍在多说了他,撇过头去,轻拭眸中的眼泪,低喃道,“这一年之内,一个送北边,一个送南边,你也挺能耐了。”
皇帝轻拍着她,轻声哄着,摆了摆手,示意凌瑄先下去了。
凌瑄了然,轻声退了下去。
隔天,皇帝下旨,送沈府大小姐沈若兮去护国寺养病。众人又是一片唏嘘,护送的队伍浩浩荡荡,卫尉护送,马车从正门直接入寺,直至厢房,太常大人亲自相迎。
若涵穿着若兮的衣服,披着斗篷在沈易的带领下进了厢房。沈易向魏太常抱拳行礼,“有劳了。”
魏太常捋了捋胡子,呵呵笑着,“丞相客气了,丞相为小女寻了门好亲事,老夫还一直未跟您道谢呢。”
沈易了然的点点头,安明的确优秀,现在做的比当初他们预期的都好,总算不枉岳父将他从岭南千里迢迢寻了回来。他与魏宁也向来和美,深得魏老爷子的欢喜。两人又寒暄了片刻,直到夕阳西下,沈易才带着已换了衣服的若涵下山。
若涵坐在马车里,喏诺的问了沈易,“爹,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姐姐不知所踪,哥哥昨儿刚回来,就被父亲关在祠堂里思过。外公走了,淑姨也走了,她好怕,她感觉一夕之间家都散了。
沈易本就憔悴的脸上划过一丝哀伤,他的女儿,他的若兮该是有多恨了自己,竟不辞而别,竟连只言片语都未给自己留下就走了。他明了凌瑄是为了若兮好,他亦明了此时她不宜留在京城。可是他不甘心,他可以保护了兮儿的,为何要将她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为何不跟自己讲一声,就将他的女儿送走了。
若涵望着他渐渐郁沉的脸,知他还在生哥哥的气,昨儿哥哥回家,不待他解释,爹就扇了哥哥一个巴掌。她从未见过爹这么生气,也从未见过爹骂了哥哥,更别说打了。可见他这回有多生气了,是为了姐姐吧。若涵想着,起身挪了挪小小的身子,坐在了他身边,仰着头,喏喏的对他说道,“爹,若涵会一直陪着爹爹的。”
沈易低头,望见她小心翼翼的神情,心下感到微微的温暖,伸了手搂她入怀,叹息道,“哎,若兮儿有你这么贴心就好了。”
翌日,若琦被放行了,去了上林苑,凌瑄亦来了。
岳阳望见许久不见的两人,挑了挑眉,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你俩可真够兄弟。”
凌瑄不理他,径自坐下。若琦笑着与他击了掌,落座,苦笑一声道,“就是够兄弟,才没带着你。”偏头对着他说,“我一回来我爹就赏了我一巴掌,若非今早凌瑄派人去府里寻我来上课,这会还被关着呢。”
“啧啧啧。”岳阳抬手捏着他的下颚转过他的脸,点了点头道,“果然该打,我看姨夫下手还太轻了。”
若琦拍开他的手,瞥了他一眼,“我等着下回你挨揍的时候。”
“哼。”岳阳冷哼,狂傲的道,“有我娘挡着,你看我爹敢。”
“行了吧。别把话说满了。”凌瑄回过头来,冷冷望着他,示意他安静。
岳阳明了,人已来的差不多了,各个都探究的望着他俩,若兮之事是在太过蹊跷,怕是不容易让人相信了。
袁逸一脸谄笑的跑了过来。
“傻子,笑成这样干嘛?”岳阳望见他,就想逗他,这厮这些天没少在背后骂了自己。前两天他心烦懒得搭理他,这会见若琦和凌瑄都回来了,心也定了,定要好好收拾他。
袁逸喏喏的望了他一眼,不理他,这狐狸他可不敢惹,坐到凌瑄边上,谄笑着问,“瑄皇子,若兮还好吗?”
☆、178
凌瑄望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还好。”
袁逸见他对自己冷冷的,低垂了头,坐在他边上,瘪了瘪嘴,把转着自己的手指,在考虑着怎么再跟他开了口。
凌瑄望了他一眼,这小子心地良善,对谁都掏心掏肺的,就是脑子简单了些,转不过弯来。翻着手中的书,装作随意的问道,“下午我要去校场。”
袁逸一时没转过弯来,半响,才回过神,咧嘴,冲着他使劲点头,“在的,在的。”
望着他傻气的笑,凌瑄心中划过一丝暖意,若都能如他这般简单,该有多好,低头,边翻着书边说道,“那你等下跟我一起去吧。”
“好,好。”袁逸嘴咧的更开了,起身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想到了什么,再回过身问他,“若兮真的没事吗?”
凌瑄放下书本,终于抬了头,对着他道,“在护国寺,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说完,便转过头去。
“呵呵。”袁逸干笑两声,讪讪的摇着头,“不了,不了。”开玩笑,护国寺,没等他靠近,怕就要被抓起来了。转了转眸子,又一脸谄媚的对他道,“下回您要去,您捎上我啊。”
凌瑄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使劲点了点头。
袁逸望见了他眼中的警告,敛了脸上的笑容,乖乖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后面两人见凌瑄几欲抓狂的样子,捂着肚子,极力忍着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也只有袁逸这呆子敢这么不依不饶的烦着他了。
袁逸止不住的兴奋,冲着马皓咧嘴笑着,欢喜的道,“瑄皇子说下回他去看若兮的时候,会带上我。”
马皓望了他一眼,很是无语,这会也只有他能这么没心没肺的笑着了,摇了摇头,冲着他低声说道,“呆子,少给自己找不痛快。”抬眸望了望前面的凌瑄,若若兮在养病,他能这么安稳的上课。前几日他特意去了姑姑那里,知他这几日都未在宫里出现,只见着他的马车来来回回的来往于关雎宫和丞相府。还有若琦,昨儿才送走若兮,今儿就能这么轻松的跟岳阳谈笑风生,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袁逸听了他的话,瘪了瘪嘴,不满的说,“连你都骂我。”
马皓望着他嘟囔的样子,不理他。他这会没空顾忌了他,他要知道若兮到底怎么了,到底在哪?
下课后,马皓出声唤住了若琦。
若琦回头,意味深长的望着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望了眼尚未起身的凌瑄,明了,拉着岳阳站着未动。
待人都走光了,空空的课堂里只剩下他们五个。岳阳懒懒的倚在墙上,斜睨着他,“怎么,你也想去护国寺。”
袁逸听了,撇撇嘴,低头不语。
“岳阳。”凌瑄出声,撇头淡淡了警告了他,沉默片刻道,“先带袁逸出去。”
岳阳明了,冲着袁逸招了招手,“呆子,跟我走了。”
袁逸不依,他才不要跟这只狐狸在一起。望了望凌瑄,见似乎没的商量,耷拉着脑袋,老大不愿的跟这岳阳出了院。
马皓待他俩离开后,直接问若琦,“若兮在哪?”
凌瑄仍坐着未动,只随意的翻了翻书。若琦靠着课桌,淡笑了笑道,“你这是在质疑圣上。”
“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马皓沉声说道,双眸紧盯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若琦自然明了他的用意,他也未免太小看了沈若琦了,仍挂着一脸淡定,反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马皓了然他怕是不会说了,敛去一脸的探究,淡淡的道,“我只是关心下若兮。”
凌瑄听出了他语气里可以放低的姿态,心中冷笑,难得他马大少能放下身段,这么低声下气。起身,理了理衣裳准备离去。若琦见状,也转身离去。
“三皇子。”传来意料中的唤声,当然是马皓。凌瑄停下脚步,扯了扯嘴角,头也不回的说,“跟你爹说,若兮在南宫府。”
说完,离开。徒留马皓独自站在学堂中。“南宫府。”马皓默念,难道是江湖上的武林世家南宫家,不曾听说林家与南宫家有渊源啊。还有,为何要跟爹说了。这跟爹又有什么关系。马皓带着一脸不解的离开。
回到府中,就到了父亲房中。父亲从淑姨离开之后,就整日低弥不振的,一个多月未上朝了。每每在家喝的嘧啶大醉,酗酒之后除了折磨后院的那个女人,即是倒床呼呼大睡。才不到两个月,人已被自己折磨的没了个样子。
自己今儿能笃定若兮不在护国寺也是因为父亲,他记得那日他跟岳阳吵过之后就回来跟父亲讲了若兮病重。那时父亲只问了林家可有派人去南边韶华山寻了智宇老人,他这几日颇有留意沈家动向,必为发觉有派人出城。父亲听了很肯定的说,若兮没事,病重只是一个幌子。
今儿看来果然是,望见呆滞着坐在窗边,望着窗台上的那株茉。莉。出神。马皓明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