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殿,你要出宫总也得禀她一声吧。yinyouhulian.com”
“等宁姨回来了,我指不定还出不了宫了,趁这会快走,快去找墨言,说我要回府。”若兮边说着,边回了屋换衣裳。
墨秋无奈,只得跺了跺脚去找了墨言。
大晌午的回了相府,可把府上忙开了。王琴得了消息急忙出门迎,不知是出了何事,打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请老爷回来。“大小姐怎么这会回来了,老爷还在宫里呢。”
“琴姨见外了,哥哥可在家?”若兮下了马车,便进了府,边问着。
“一大早就去京都衙门了,岳家兄妹也一同去了。”王琴在一边为她遮着头顶上的艳阳,一边小心的答着。
若兮点头,唤了声墨言。墨言了然,纵身上马离开。
王琴见状,知墨言是去请若琦了,忙问,“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若兮笑着摇头,“无碍,妹妹呢?”
“在西院陪沐姑娘呢,我已经让人去叫了。”
几人才进了前厅,青姨就带着小初端来了,消暑的冰水,“我的小祖宗,这大热天的,你要回府早些晚些都可,怎的就大晌午的回了,也不怕把自个晒着。”说着,忙取了凉爽的帕子,替她拭了脸,望着这小脸热得红彤彤的,可是心疼了,不免的埋怨起了墨秋,“秋姑娘也是,也不跟着劝劝。”
墨秋在心里直翻白眼,我就是劝,她会听吗,会听吗。
“青姨这可错怪了秋姐姐,姐姐那性子,您还不了解,能听得进谁的劝。”门口传来若涵的声音,挽着沐夕颜款款而来。
不待若兮说话,王琴先呵斥了她,“你这孩子愈发的没分寸了,怎的这么说长姊。”
“琴姨见外了,自家姐妹,没那么多规矩。”若兮笑着冲妹妹伸出了手。
若涵握住,站在她身边,侧头笑着道,“你可知你扰了多少人的午觉。”
“旁人我不知,你我可知道,最不爱午睡的人,能扰了你不成。”若兮是疼及了这个妹妹的,那么的纯真,是喜是怒,单从那眼睛里就能看得清楚。
“旁人是旁人,我是我,你可没瞧见,我这从西院一路走来,多少在外头忙的团团转,尤其是林管家,可没把他愁怀了,一会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心,一会又急着让人添这降温的冰块,这会又让人去了你的淑宁院,刚我进来的时候,还一个尽得拉着我问到底要不要去请爹爹回来。”若涵是不管王琴眼里的警告的,腻歪在若兮身旁不停的数落着她的不是。清脆的声音,俏皮的模样,惹得众人都笑开了怀。
“那倒真是我的不是了”,若兮莞尔,回头对着青姨道,“青姨,让安叔别忙活了,我就回来坐一会,晚上还要回宫的。”
“怎的不住几日”,小初听了着急了,嘟嘴埋怨道,“我都快两个月没见到您了。”
“是啊,老爷也挺想您的。”王琴听了,亦附和,她是希望若兮能多回府里住住的,一来,能增进他们兄姊妹间的感情,况且,沈易也是想及了这个女儿的,见到她回来,一定开心,她亦希望沈易能高高兴兴的。
“不了,出宫的时候没来得及跟宁姨,若不回去,她要担心的。”若兮笑着答着,见沐夕颜安静的站那不言语,恐她尴尬了,问,“怎么没见沐姨。”
“娘在屋里午觉,昨儿晚上谁的不安分,我就没让人打扰。”沐夕颜垂眸淡淡的说着,她与若兮总还为之前陈翔的事隔阂着。
若兮亦了然她对自己疏远,她倒不以为意,时间长着,不急于一时化解,更何况终是因为陈翔。陈翔,陈翔,若兮心中暗念,真不知今儿这事是否又与他有关。
突然的安静让人不知她是怎么了,若涵轻推了推她,若兮抬头,对上她的狐疑,莞尔一笑,摇头示意自己午安,回眸淡笑着对沐夕颜说,“那我等会去看她吧。”
又说了一会话,若琦回来了,还有岳阳兄妹,众人知道他们有事相商就都散了。几人去了书房。若涵难得见着若兮,本欲也跟去的,却没想见若兮冲了自己使了个眼色。遂明了,挽着沐夕颜甜甜的道,“夕颜姐姐,刚那曲子我还不是很懂,不若你再教教我。”
沐夕颜何等玲珑的人,自然明了她是何意,点了点头,便回了西厢。
“你消息倒真是灵通”,还未进门,岳婉就冲着若兮说,“我们这也是刚在衙门得到的消息。”
“这消息朝上还没几人知晓,京都衙门里倒知道了,你可比我灵通多了。”这消息是今早快马加鞭送到宫里的,这会父亲还未回府,怕是被皇姨夫给留下了,恪舅舅该是也在的吧。若不是午膳的时候皇上用的少,李总管来请了宁姨,墨秋也不会无意间听见,她亦不会这么快就知晓。
“许达跟车骑徐将军私交甚好”,岳婉坐下细细与她讲,“听徐将军说,不是什么大事,漠北境内的老单于上月刚过世,几个小的在争位呢,有些部落的想趁火打劫,在边境捣乱,妄想挑起两国战争,可从中得利。”
“那朝上是什么意思呢,总不会不闻不问吧”,若兮侧头问着哥哥,终是王朝的子民,边境凄苦,已是委屈了他们,若在受他国动~乱的影响,害了性命,岂不是更对不住这天下苍生了。
☆、278
“自然不会。”
“若不出兵,对不住边境的百姓,若出兵,此时时机不对。战场上瞬息万变,如何掌握分寸,万一过激,被漠北国内那帮宵小利用,引起两国争端,岂非更得不偿失。”岳阳开口说道,眉宇间早没了平时那分不羁。
王朝已经好久没有战事了,这是他们这一代人第一次直面鲜血。初听消息的时候,是满腔的怒火,恨不能立马飞至边疆,披上盔甲,上场杀敌。可冷静之后,更多是思考,他们不是兵营里普通的将领,甚至不算是寻常百姓家的男子,他们是将来要辅佐君王,引领这个王朝继续走下去的站在这个王朝最顶端的人。是战,是和,战到何种程度,他们所要考虑的不是眼前的意气,而是对整个王朝长远的影响。
岳阳这样的转变让若琦觉得很欣慰,刚听到那样的消息时,若琦以为岳阳肯定是主战的,他那样的性子岂能容忍蛮夷来践踏自家王朝的黎民,结果倒让他刮目相看了,这是好事,他已经学会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了。淡淡笑了笑,说,“我看定会出兵,只是谁做主帅的问题?”
“谁做主帅?”若兮不解,望着两人疑惑的问。
“是”,若琦笑着点头,一如既往的满脸柔和,“若用边境的将领,他们常年驻扎在那,与漠北摩擦不少,早就积了一顿子的怨气,要争得了军令,动起武来,难免会杀红了眼。况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那朝廷派将领去呢?”岳婉问。
“谁去,派个小的,指挥不了那帮驻军,找个实权的,袁叔叔不在京城,总不能让车骑将军或是马冽去吧。那让人听见了,还以为要全歼漠北呢?”岳阳耸肩,有些狂傲的说着,瞥见对坐若琦似笑非笑的沉默着,嘴角似乎还沾着抹笑意,脑中一道亮光闪过,正坐,“你在想什么。”
若兮和岳婉被他惊着了,转头望向若琦。却见他笑了笑,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在想你所想的。”
岳阳眸里一亮。
“你俩在打什么哑谜?”若兮蹙眉,不知这二人在搞什么鬼。
“别打岔”,岳阳似乎很兴奋,换了个位置,挨着若琦坐下,问着有些急切,“你说这事有戏吗?”
“我有戏,你估计没戏。”若琦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悠悠的说道。
岳阳听了这话,不依了,夺过他手上的茶杯,砰的一声,搁在了桌上,嚷着,“凭什么,凭什么你有戏,我就没戏了。”
“马皓年前进已经进了军机,你认为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马冽会留给你。”若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用一脸怜悯的神情看着他。
岳阳被鄙视了,有点受伤,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直嚷着,“我就说去军机玩玩吧,不然去御史台或者廷尉府也行,你非得去什么京畿,这下好了吧,我这空有满腔热血,没地方洒了。”
“你们俩想去?”若兮终于明了他俩在说么。
“是”,若琦点头,对她直言不讳,“这是个锻炼的机会,等凌瑄回京后,除非以后有战事,他要亲征,否则的话,我想我们可能没有上战场的机会。而且,不论是我和岳阳,或者马皓,都需要一个机会,踏入仕途。”
若兮了然,他这句句都是实话,可是漠北,为何非是漠北呢。
岳婉明了她的担忧,开口劝若琦,“马皓是将门之后,自是需要一场战事的胜利来进入军机,而你不同,沈伯父是丞相,你以后多是文臣。我倒觉得哥哥说的对,当初你就不应该去这京畿衙门。”边说着,边看了一眼若兮。
若兮没做声,当初这事岳婉明里暗里没少跟自己提过,她是明白的,却什么也没说。说到底还是那个根深蒂固的嫡庶之分,哥哥虽是长子,且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可这么些年了,爹始终没有将琴姨扶正,虽掌了家,可还是侍妾,那哥哥便是庶子。
小时候觉着无所谓,一大帮子人吵吵闹闹的,都不会去想这些,可现在却不同了,早已束发,再过个几年就要弱冠了,不久的将来成家立业,世家贵族最注重的便是嫡庶之分。若兮猜哥哥当初之所以会选择先呆在京畿地方衙门,而不进朝堂隶属中央机构,大概也是顾忌这些吧。三公九卿里,有几个不是门庭显赫的世家后人呢。
若琦听岳家那俩兄妹都提及这事,抬眸瞥了一眼若兮,见她不语,怕她多想,忙岔开话,“怎么这会都怪起我来了,那会可是你自己说的安廷尉太严肃、御史台又是在你爹眼皮子底下,都不舒坦,不如找个地方衙门再好好玩个几年。”
岳阳听了就差跳起来了,老子还不是为了顾忌你的感受,才跟着在许达那厮那边混着的。可眼见着若琦警告的眼神,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来。看了看若兮,心中直叫嚷着,小祖宗,你倒是给句话啊,什么嫡啊庶的,不全是您一句话么。
若兮自然看懂他眼里的意思,这事别说是岳婉,就连宁姨都跟自己提过。她知道琴姨这么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为别的,就为哥哥的仕途,她也该劝爹爹将琴姨扶正。她亦知道,为了沈府,或许爹爹已经做了这个打算,就等着她开口了。可这么些年了,她始终都没开口,不是不喜欢琴姨,亦不是不为哥哥着想,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娘的名分被人占了去,仅次而已。虽然她知道其实在爹心里是跟自己一样的,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娘在不在,娘永远都是首位的,无人可以替代。可她仍私心的希望沈夫人永远只能是林淑。
“你看我做什么,是你自己想捡清闲,才拉了哥哥去地方衙门的,可不关我的事。”
☆、279
若琦听见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而后又是寂寥的笑了笑,不是早就猜到了么,她什么都知道,只是装做不知道而已。只是猜到终不比现在当面被拒绝来的伤人。他不是非要那嫡子的名分,那名分于他又有何用?他只不过是想站得更高些,可以更好的守护她,仅此而已。他不信她会不知道自己的心。
岳阳愣住,许久才缓过神来,望着那张笑盈盈的脸,这些年他是越来越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了。若琦对她那么好,比对自个儿亲妹妹不知好了多少陪,她都看不见吗,她就这么没心肝吗。浓重的失望溢满心头,她还是那个沈若兮吗?
岳婉也有些诧异,她多少知道若兮的别扭,可知她断然不会这么明目的拒绝,这究竟是怎么了。转念一想,却觉得可能是哥哥太突兀了,这事急不来,更不能摊开在他兄妹俩面前讲,刚才那神情,活脱脱的就是要若兮表态似的,这事虽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只等若兮开口,可也不能挑明了讲吧。这要若兮如何答好。况且,这终究是沈家的家事,若兮那性子,素不喜人过问自家的家事,哥哥这么鲁莽,难免她不反感。刚那话里多半是掺了赌气的吧。
这气氛有些微妙,一时几人都不吱声了,若兮望着岳阳气呼呼的看着自己,巧笑,明知故问,“怎得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若琦回了神,算是明白了这丫头纯粹是故意的,可不知岳阳又碰到了她哪个神经了。忙要起声拉着快被她气得炸毛的岳阳,却终是没拦住。
“沈若兮,你可真行。”岳阳看着若兮,眸里就要喷出火来。
“岳阳!”
“哥哥!”
岳阳被两人异口同声的呵住,甩了甩衣裳,愤恨的出了书房。岳婉知他是死脑筋,怕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忙追了出去。
待两人都跑远了,若琦看了看悠闲的倚在椅子上的若兮,无奈的摇头,“你又去逗他做什么。”
“他活该,谁让他过管闲事了。”若兮晃悠着脚,满不在乎的轻哼,“我今儿心情不好,活该他撞枪口上。”
若琦摇头,这性子真不知是被谁纵出来的,走到她跟前,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谁又惹你了。”
若兮轻打开了他的手,抬眸望着他,“你不要去漠北。”
“为什么?”,若琦挨着她坐下,望着她,说,“因为陈翔。你怀疑这次的事情跟陈翔有关。”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若兮有些惊异,她记得只跟他说过一次陈翔去过漠北,他怎么能这么笃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