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不需要”,墨秋瘪嘴,低声嘟囔了,“您是主子,当然不要理由。lehukids.com”
“不错,还知道我是主子,出去吧。”
墨秋无奈,只得退了出去,临出去时,又望了一眼若兮。
若兮也不知他又要搞什么鬼,心下担忧莫不是他知道了些什么,为了避免他起疑,她也不好多说。
凌瑄见她心不在焉了,俯身,凑近她,柔声问,“想什么呢,都依你了,还不满意。”
若兮没吱声,轻轻摇了摇头,靠在他肩上。
凌瑄知她这是不生气了,安了心,脱了鞋,也钻进了被子里,伸手搂了她,“丞相上午来了?”
“嗯”,她知道他晓得,也没打算瞒,头枕在他胸膛之上,“我想他了,就让竹青去请他了。凌瑄,我很怀念以前我们小时候的日子,热热闹闹的一群人都在一起,可如今就剩咱两了。”
她闷闷的说着,凌瑄却觉着好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我们都长大了啊,各自成了家,再说,大伙都在京城呢,离着不远,你要真想他们了,宣进宫来就是。”他轻柔宽解她,抚着她的背脊,“对了,你爹跟你说了吗,瑶儿有生孕了,昨儿才诊出来的。”
“真的吗?”若兮扬了笑,仰头望他,“哥哥说的吗,这么大的喜事,他怎么没来跟我说。”
凌瑄笑着轻啄了她的眼睛,“他高兴的估计忘了”,望着她眉眼间满是笑,他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不过有件事,他倒有点小小的郁闷,圈紧了她,叹着气说道,“如今岳阳、岳婉都有孩子了,连瑶儿都怀上了,怎么咱们就落了后。”说着一手抚上她的小腹,轻柔了声音,“明儿叫太医给你瞧瞧,这些天也该有信了。”
若兮心一沉,低头敛去眼里的情绪,佯装不高兴的抬手打了他的手,“这哪是说有就有的,钱平前几天才给号的脉,要真有,他能不跟你说啊。还请太医呢,你害不害臊。”
凌瑄没作多想,只当她是害羞了,朗声笑,“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要没有,那我再努力些啊。”说罢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
若兮不敢让他碰自己,推了他,“讨厌,钱平前儿跟你说的什么,你别以为我没听到啊。”
凌瑄更郁闷了,翻身仰在一边,长长叹息,“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若兮好笑,支起身子,抬手轻打了他,“说什么呢。”
“不是吗”,他挑眉,睨了她一眼,“我算看出来了,这钱平就是你的帮手。”
“帮手?”若兮微愣,半响才反应了过来,笑出了声,指尖轻戳了他的脸颊,“这会你知道了吧,这宫里头全是我的帮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凌瑄抓了她捣乱的手,望着她眉眼间的小小得意,拉过她,轻拥在怀里,“不敢,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男子应当能屈能伸,尤其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只要能博她一笑,他不在乎那点面子。
翌日,清晨,马皓到了,望着门口等候的三人,轻佻的笑了笑,“哟,我面子还挺大的,为了见我,今儿连早朝都不上了,看来我挺重要的。”
凌瑄扬了扬嘴角,直视着他,“你向来挺重要的。”
“你俩酸不酸”,若兮开口,望着他有些憔悴的脸庞,心里不是滋味,上前一步,轻轻拥了他,“马皓,对不起。”
马皓望着她的眼神依旧温柔,即使如今家破人亡,他依旧没法恨她,没法恨任何人,谁的错,谁害了谁,两代人的恩恩怨怨,早就说不清楚了,这句对不起无需由她来说,也没有任何人对不起他,轻轻拍了她,“好了,你要真觉着抱歉,就别抱着我了,我可不想待会连宫门都出不去。”
若兮莞尔,正要松开时,却他被紧紧拥紧。这一抱似乎花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马皓知道这一次他真的要放手了,胸口的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叮咛,“若兮,好好照顾自己。”说罢,便松了手,毫无疑问碰上了某个男人满是敌意的眼神,掏出怀里的信笺,递给了他,“这个给你,我还她自由。”
是休书,凌瑄接下,道谢的话他说不出来,于马皓他充满了歉意和敬意,可男人之间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彼此都了然,彼此也都明白,“准备去哪?”
“不知道”,马皓仰头望了望浩瀚的天空,“天大地大总该有我马皓落脚的地方。”说着又望着他,“好好照顾她,不然,无论天涯海角,我都饶不了你。”
凌瑄笑,“这还用你说,别去什么天涯海角了,随便逛两年,就给我回来。将军府,我还给你留着。”
若兮了然他这话里的意思,她就知道他宽待友人,不会独独对马皓绝情,“进屋说话吧,外头冷的。”
“不了,我就走了。”马皓对着她淡淡一笑,终究要走,何必多待了徒增感受。转眸望着边上一直没作声的墨秋,一步步走向她,嘴角挂着一丝宠溺,这一个月可没把这丫头给急坏了,冲她伸了手,“跟不跟我走?”他就想逗逗她,让她自己说出口来,其实他把她的行李都已经放在马车上了。他都想好了,出宫,去卫尉府跟墨言支会一声,然后不管他答不答应,他带着秋儿就跑。
墨秋望着摊在跟前的手,她有多想紧紧握住啊,别过头去,“我说过了,我跟着若兮。”
马皓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满脸的笑意都僵在脸上,“也好,也好,如今我一无所有,你跟着我,倒委屈了。告辞”,说罢,抱拳,转身就走。
墨秋依旧垂着眸,她知道他生气了,可这会她什么也不能说啊。
凌瑄也很意外,诧异的望着墨秋,这丫头中了什么魔障。
“马皓。”
马皓疾步走远了,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唤了自己,却不是他最想听到的声音,回身,望见若兮冲着自己飞奔而来,重重的撞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的伸手拥住。
“城外,等我。”
“什么?”马皓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惊异的望着她。
若兮拉了他,紧张的说着,“别让他看出来,秋儿跟小梁已经说好了,你到城外西村去找小梁就什么都知道了。”
马皓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远处的墨秋,“为什么?”
“别问了”,她察觉到凌瑄走近了,推了马皓,“快走。”
马皓望着走近的凌瑄,抱拳,“保重”,转身走了。
凌瑄皱紧了眉头,不悦的瞪了若兮,“跟他说什么了,这么激动。”
“叫他好好保重自己,怎么啦,又碍着你的眼了。”若兮嘟嘴,佯装生气的亦瞪了他。
“哪敢啊”,凌瑄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怪冷的,回屋吧。”拥着她往回走,“对了,秋儿怎么了?”
“谁知道她闹什么别扭,你不是说的么,他俩的事,咱们就别掺和了。”
凌瑄挑眉,疑惑的望着她,“这不像你说的话呀。”
“哪不像了”,若兮佯装生气,瞪圆了眼睛,又怕他起疑,再道,“你还不知道她,一出一出的,说不定过几天又追去了。”
凌瑄想着也对,就不多琢磨了,拥着若兮就回了寝宫。
中午被她拉着去长乐宫陪着秦宁用了午膳,午后又说不舒服,非得请钱平来诊脉,中途,凌瑄有事出去了一会,不知钱平与她说了什么,回来觉着她一老心神不定的。
夜深了,他终于解了馋,她也没拦着,美餐之后的他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拥着她,想起她晚膳时非要让自己喝的那杯酒,觉着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低头问她,却见她眼里噙着泪,“怎么了?”
“对不起”,她泪眸望着他,算着时间快到了。
他震惊的望着她,眼前的眩晕让他了然了她为何抱歉,一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了,是他变笨了吗,还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圈着她的手发了狠的用力,满眼的痛苦,“沈若兮,你有没有心?”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若兮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亲吻了他越来越涣散的眼眸,“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多等两年,答应我,做个明君。”
“求你了,别走,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487 三年后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足可以发生很多事,马妍最终没有活过那个冬天,徐芳本以为可以独霸皇上,安枕无忧,可不想凌瑄还是发现了是她泄露了若兮在宫中的消息。痛彻心扉之后,他没有罚她,也没有迁怒于任何人,他安静的守在宣室殿里等着她回来,将所有的经历都转移向朝事,他没有忘记她消失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做个明君。至于徐芳,忍受着孤独的煎熬,在第二年里的冬天里郁郁而终。来年春天,父皇回来了,又带着娘亲走了,师傅把安姨也带走了,马雯牵去了皇陵,守在她曾经二十年都未踏足过的地方,偌大的皇宫终于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三年,他极力强迫着自己不去找她,他了然她为何而走,他知晓她与自己一样痛,他怎能再在这同样的情况下,把她寻回来,让她再受一次煎熬。于是他发了疯一样整顿朝纲,肃军纪,他只有将这天下真正握在自己手里,他才有资格去迎她回来。还好,他做得不赖,索性,他有一帮好兄弟。
终于,他在第三个冬天,决定去找她了,因为他眼红了,连南宫谨都当爹了,他的至亲好友都做了爹娘,惟独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其实找她并不难,彩云阁遍布天下,南宫府的烽火堂情报讯息更是一流,可惜他惹了南宫谨,因为他没参加谨和夕颜的婚礼,他发誓他绝不是故意的,那会儿他忙的整肃军务,根本没法抽出空来走一遭锦城,可他备了一份厚礼,也请父皇和娘亲代为参加,可没想那个小气的男人还是耿耿于怀。望着从锦城传来的回信,信上只三个字,“自己找”,凌瑄阴暗的想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巴不得自己找不到若兮。
其实没有南宫府,他还有彩云阁,可是他那阿姊又跟他犟上了,偏要把什么文姑姑的骨灰迁入舅公的墓里,这么大的事,若兮没点头,他可做不了主,那个什么文姑姑,他听都没听说过,怎能让她去打扰舅公和舅奶奶的长眠。大哥又说若兮之前已经同意了,可他压根没听她提起过,他委婉的说要等若兮回来再定夺,可凌芸不答应,撂下了狠话,不答应就别想找到沈若兮。
凌瑄很是苦恼,撑着下巴,望着门口白茫茫的一片,又快春节了,家家户户都是喜气洋洋的,唯这宫里头还是那么冷清。
“又想什么呢,怎么就您一人,东子去哪了?”若琦推门而入,少年丞相,意气风发,眉宇间气度非凡,没有行礼,径自走了进来。
凌瑄抬眸瞥了他一眼,没搭话,又继续盯着门外的积雪,明儿就是除夕了,他不在府里忙着,跑进宫来做什么。
若琦望着他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若不是碍于他终是君王,他很想奚落他几句,活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拍了拍他,“行了,让东子收拾一下,走吧。”
凌瑄提不起一点兴致,懒懒的问着,“去哪?”
“扬州。”
嗔的一下眼睛就亮了,站了起来,眉眼间都有了精神,“你找着了。”
若琦摇了摇头,毫无意外的看到他眼睛里的亮光又黯淡了下来,隐住笑,“不是我找到的,荣王妃找得到,康王爷偷偷告诉了我。”早该猜到的,她一早就想回扬州的。
凌瑄一愣,狠狠得瞪了他,边往外头跑,边指着他骂,“你等着我回来收拾你。”大声喊了东子,换了身便衣,就准备走。出门前望见还杵在那的沈若琦,道,“你别去,京城就交给你了。”这去扬州路上少说也有十天半个月,他孤身一人无所谓,沈若琦这一大家子人呢,总不能叫他跟自己一块在路上过年吧。
“您可别,我已经交代给岳阳和孙师傅了。”又唤了东子,“别收拾了,墨言在门口等,该准备得都准备好了。”
一行四人带着几名侍卫快马加鞭,赶了半个月终于到了扬州,得了讯的扬州知府战战兢兢的候在门外等着。
沈若琦站在知府衙门的门口,清晰的记得当年与若兮在这等南宫谨的点滴,不知道后院的那个水缸还在不在,还犹记得躲在水缸后面的那双大眼睛,那一眼,已隔了十七年。
凌瑄掏出了这张被他看了无数遍的地址,递给知府,冷声问,“这是在哪里?”
“这。。。”,知府皱眉,没听说过啊,唤了边上的师爷。
师爷一样,躬着腰,“哦,这是西边的小山上,那山上没几户人家,所以大人才会不认识。”
凌瑄冷笑,再问,“从这里大概多久能到。”
“路上要三个时辰。”
“知道了”,凌瑄点头,对着知府道,“找个认识路的,能骑马的人跟朕走。”
知府擦着额头密密的细汗,“皇上,您不进屋歇会,待会小臣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