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仓库,可以把截下的鱼儿们暂时放在里面,等待主人来收获。dingdiankanshu.com
下苇箔的人们每天早晚收两次。一般都是饭前去,可以在饭桌上吃到鲜鱼。
有这么一个人,叫什么名字已经被人遗忘了,只记得他的外号叫坏三儿,从小到大的外号了。这不,有了老婆孩子了还被这么叫着呢,顶多那敦厚的晚辈们尊称他一声“三叔”。因为什么呢?这小子从小就嘎,嘎坏嘎坏的,弯着心眼儿的发坏。什么坏点子他都会想的出来,什么坏事儿嘎事儿他也能做出来。比方说上房堵个烟筒拉,脸上抹把灰装饭的拉,用点燃的鞭炮扔到人家的厕所茅坑里拉,数不胜数。有时候他嘎的令人发笑,有时候他坏的让人痛恨。不过这最后一次的坏,却让他送了『性』命,事情是这样的:
坏三儿也下苇箔,每天早晚收两次,饭桌上添点菜,老婆孩子都高兴。有时候到的鱼虾多了,他老婆还会给邻居街坊的送点去。早晚倒两次,还不耽误农活,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
这天傍晚,他又去倒鱼,拿着个苇篓子,边走边和人们打着招呼:“二大爷,您还没吃哪?”“三嫂子,三哥没回来呀?要不晚上我给你解解闷儿去?”“坏三儿,你个挨千刀的。看我不抽你个嘴。”“嫂子,看你。想歪了不是?我是说呀,我给你送个痒痒挠去。”“你个坏三儿,我要是不打上你个嘴呀,你就不老实。”那边脱下鞋来老远就追着扔了过来。坏三儿一见不好,撒腿就跑了。跑着,看到一个半大小子:“狗子,走。跟三叔倒鱼去,三叔给你洗个澡。”“好来三叔,你前边走,我后跟着。”走到河边,看到远远的上游和下游的下箔的人们也来倒箔了:“嗨,今天咋样?多吗?”“还可以,你倒倒看看吧!”回身招呼一下狗子,:“你下河吧,一会三叔和你玩。”然后把苇篓子往腰上一扎,下水往河中央的苇箔仓库那儿走去。
走到河中央的倒鱼的仓库那里,忽然看到他的苇箔沿儿上,趴着一条雪白的尺把长的小白蛇。这白蛇在本地可是不多见得,听老人们说那都是有些灵『性』的东西,招惹不得的。况且今天这小蛇更是怪异,那一棵芦苇粗的也就是直径不到一厘米,而苇箔用的芦苇直径也就在五毫米左右。那么细的芦苇打出来的苇箔能有多厚呢?顶多六七毫米,可那拇指粗细的小白蛇楞能直直的趴在那上面,还撅起那小脑袋,小绿豆眼直直的看着坏三儿。坏三儿一看,竟然有这种怪事儿,心里一动,眼珠儿一转,那坏水儿又冒上来了。只见他解开裤子,把那东西掏了出来,对着小白蛇就呲上了。从头到尾转着圈儿的把小白蛇呲了个够,一炮『尿』还没『尿』完,就觉得有一股凉气儿,从脚底嗖的一下钻进了身体,那凉气儿走到哪里,哪里就先麻后凉然后是钻心的疼。慢慢的凉气儿走到了头顶,坏三的人也慢慢的瘫在了河里,幸亏旁边洗澡的狗子眼急手快,一把把他给抄了起来:“三叔,你这是咋的拉?怎么回事呀?”这坏三儿还剩了一口气儿,话也说不出来了。狗子看了看他三叔没来得及系上的裤子,又转脸看了看坏三儿没倒的苇箔,悠忽间,看到那条白蛇的影子,一闪就没了,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打了一个激灵,怪声的嚎叫起来:“快来人呀,帮帮我,看看三叔怎么了?”
众人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坏三儿送到了家,老婆孩子一见着了慌,哭泣着跑去把村上的大夫找来。可没等大夫来到,坏三儿已经咽了气儿了,到死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第1卷 第十章 白蛇的疑惑2
2 被打断腰的小白蛇
这是一个下箔人的故事。这是听邻居王『奶』『奶』讲的,王『奶』『奶』是这样说的:
早先我们一个生产队里有个赵四,跟我们老头子关系可好了,常到我家来串门儿。赶上饭时就在我家吃,可实在了。
他喜欢鼓捣个鱼呀兔子什么的,也会淘换。有时捞上鱼和兔子打我们家门口过,不回家,直接就拿我家来杀吃了。
河里有他下的苇箔,地里有他下的兔子扣儿。想吃什么就和他们自己家的似的,到那里就拿来。
这一天,快吃晚饭了,他提了个篓子打我们门前过,径直的就走到我家,嘴里喊着:“嫂子,快拿盆子来,你看看我倒了些什么来!”我一听,准是又打河里倒箔回来,赶紧拿了个盆子,走过来一看,嚯,满篓子的小白虾。一个横有两寸多大,这个齐整。赵四说:“嫂子你说,今天多怪,都是白虾,连一条鱼和别的都没有。你看这么多,我给你倒半篓,你赶紧炸出来,剩下的那半篓我给那娘儿几个拿回去,回来我和大哥喝两盅,和你们说个新鲜事。”说着话,到下虾他就走了。这功夫老头子也回来了,我给他们把虾炸出来,装了两大盘,还有我炒了一个鲜丝瓜虾米,一个炒鸡蛋,又炝锅做了一个马径菜汤。收拾利落了,我也坐在炕上,听他俩摆龙门阵。
赵四吃了一口菜:“大哥,来一口。”老头子和他干了,他自己抓过酒瓶子,先给老头子满上,又给自己倒上,然后打开了话匣子:“大哥,嫂子,你们说今天这事怪不怪?今天我去倒箔的时候,走在路上,碰到了一条雪白雪白的小白长虫,有一尺多长吧。我看它不怕人,就用脚去踩它。一踩它不动,二踩它才跑,我就追上去又踩,它不动了,像死了得样子。我就往前走,可是才走不几步,它又在前边爬着呢,我一看,就又追着踩,踩了几下,它又不动了,我以为这次准死了,就又往前走。可是呀,走了没多远,它又在前边爬着了,我一看,来气儿了,怎么着?跟我较劲那?我踩!我踩!我就不信踩不死你!”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咳,你看你这人,没事你踩它干吗呀?再说了,这种白蛇本身就可能是个东西,你没事惹它干吗?万一有个什么你担的起吗?”“哎!嫂子,还真让你说中了。我这一次使劲地踩,眼瞅着把它的腰都给踩折了,它才真的不动了。我这才去倒箔,可那腰就开始不得劲儿,那我就不信这个邪。一个小白长虫,它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我在一边撇了撇嘴:“恩!就你能干儿。”“也别说,它还真是邪行,你看我今天倒的这些东西了么?清一『色』,历来没有过的。走在路上,我和张大哥说了这事,他劝我别吃这虾了,赶紧倒河里,再拿几张纸钱,烧烧化化,念叨念叨,那白蛇有点道行的。”老头子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恩!有道理,这个法也可行。”“什么呀大哥?你也信这个?我不信!我偏把它吃了,看它能怎么着?怎么样,你们也都吃了,不也没什么事吗?这天下的事呀,就是这样。你信它,它就给你闹鬼,你不信它,它也没招了。哈哈哈哈!”老头子也跟着嘿嘿的笑了几声。“咳!你们这些老爷儿们呀,什么都不信,等真有了什么事呀,你就受罪去吧!”说完了饭也吃饱了,收拾利落了,赵四又坐了一会儿,也就回家了。
原本以为赵四不信邪,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可谁知,赵四的腰却从那时就坏了。说疼就疼,并且一疼起来就什么活也做不了!去医院里找大夫看,也看不出是哪里的『毛』病。照x光片,只看到他的腰部有一团阴影,可就是看不出来那阴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因为这病,跑了好几家大医院,钱也花了好几千,就是看不透。我们那村上的老婆婆们,都劝他去找个香头神汉什么的看看,他就是不去找,也不让他老婆去找。有时疼起来满炕上滚,头上脸上黄豆粒大的汗珠儿直往下掉,可他还是不信这个邪。
也该着他有福气,他这病还真的好了。事情是这样的:他儿子在外面上学,放假回来的时候,买了一个储蓄罐儿回来,回家就把那罐儿放到他们家的桌子上了。当时谁也没在意这个小罐子,到了晚上可就有了动静了。
白天赵四的腰又疼了,折腾的够戗。孩子回来了,他立马就没事了,他老婆还以为他是看见孩子高兴的呢!赶紧做了点好吃的,吃过晚饭,一家人说了几句话就睡下了。谁知到了下半夜,门不知被谁敲的冬冬直响,一家人谁的好沉好沉,谁也起不来去开这个门。不一会儿,他老婆又嚷上了:“开门开门,快开门让我出去。”声音凄厉而尖锐,然后又是咚咚的砸门声,他老婆又嚷。就这样反复折腾了一夜。第二天,鬼使神差的大清早太阳还没出来呢,我去他家借东西,一叫门,他们儿子这才起来给我开门,他老婆那还喊呢:“快开门,让我出去!”我还以为他两口子吵架呢,谁知门刚一被打开,只见一道白光,从他们家屋里嗖的一下子窜了出来,就在我的身边消失了,把我吓的妈呀一声:“你们家干什么呢?怎么望外放鹰呢?吓死我了!”赵四一下就从屋里蹦了出来:“怎么了嫂子?”“你们家放什么了?怎么一溜白光就没影儿了?”“什么?我们家什么也没放呀!”“噫!老四,你今天怎么这么利索呀?腰不疼了?”赵四活动了活动腰,哎!真的不疼了,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几个人一起找原因,我一眼看到了那个储蓄罐儿,问他们,这个东西什么时候弄来的?他们说是孩子昨天才买来得,哦!我这才恍然大悟,赵四看着那个小小的,瓷制的储蓄罐儿,也张着嘴楞在了那里,原来那是一尊大肚子弥勒佛!
第1卷 第十一章 来自北京的狐仙(上)
传说中武帝城里住的仙家,到底是好儿师傅还是狐仙『奶』『奶』,到如今也是众说纷纭,没有谁来给下一个定论。今天我所要讲的故事中的狐仙,却是一个有来历有准确地址的狐仙,是来自北京仙人胡同的仙气,是一个有关老人爱情故事的美丽传说。
故事发生在南大港还有那一片大水淀子的时候。那是很久以前吧,那时南大港只是一个小村子,几十户人家吧。村子里大多是姓王的和姓徐的两大姓,所以村名就叫王徐庄。听老人们说,先是一个姓王的汉子用一副扁担两个箩筐,挑来了老婆孩子和全部家当,看到这里物产丰富,还可以养家糊口,就在这里落下脚来过起了日子。后来看这里还真是不错,不仅开垦了一点地,种点粮食,野菜水草可以食用的也很多,就把他的盟兄弟一个姓徐的一家也领了来。经过了几代人,慢慢的发展繁衍开来,就成了一个小村子了。渐渐的,也有一些外姓的人家搬了来住了。现在,王徐两姓都早已衰落了,倒是刘姓成了这里的一大家族,尽管村名还是叫王徐庄。
小村庄的后面紧靠着水淀子,春天,是一片的春水各样的水鸟,还有那一片片嫩嫩的新生长的绿草,主要是芦苇。夏天,绿草成片的生长起来了,各种鱼儿也生长起来了,有鲫鱼,涟鱼,最主要的和特产是黑鱼。还有一种鱼是这里最多见得,学名不知道叫什么,人们管它叫得(dei)儿逛。这家伙可能欺软怕硬了,那些小鱼小虾的都会被它贪婪的大嘴吃掉,甚至于它的同类比它小的它也吃,所以,人们又管它叫傻得(dei)儿。秋天,各种草都成熟了,大片的芦苇上芦花飞舞,蔚为壮观。大雁也来这里栖息,水里还盛产一种水草,也可以食用的。冬天,一片冰封的世界,人们可以坐上自制的爬犁,去冰上收割芦苇用来编制席子背篓等生活用品,即可以自己使用,还可拿到不远的镇子上换些零花钱和别的什么。那时大雁也很肥了,好猎手也可以在幸运的时候打来吃。还有那种腿很高的水鸟,在冬天的时候也可以很容易猎获得。那水淀子的富饶和丰富的物产就和白洋淀一样,可惜解放后在一次填洼造田的运动中都给造没了。
那大苇洼是要人看守的,一是怕土匪祸害,二是怕有人不小心撒下火星子着了。再者,好象谁霸占了大苇洼,谁就可以发达起来了。
这个故事的主角说的就是其中一个看洼人。因为看洼的要长期吃住在大苇洼,既要胆子大,而且最好是无牵挂。女人很少有愿意去洼里住的。所以就找那些鳏寡孤独的中老年人来担当。
这个看洼的老爷子姓刘,都叫他老刘头。五十多岁,老伴死了好几年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娶的娶嫁的嫁,就剩老爷子光杆儿一个拉,就自告奋勇来看这大苇洼了。
那时侯猎物多,也没有动物保护法,人们可以随便杀生,只有佛和一些灵异故事才可以管束和约束他们一下。
这一天,老刘头像往常一样,清早起来,离开那个睡了一宿的窝棚。窝棚的四周都是冰,又『潮』又冷。所以窝棚里絮满了四处寻找来得柔软的干草,还幸亏儿媳『妇』给弄了两个狗皮褥子晚上还不至于太冷。老汉起来,去那个每天供应他食水的凌窟窿里,把昨夜又结的一层冰用冰穿子凿开,先用冰水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水使他打了一个激灵。又拿来一个捞网子,下去捞网子,捞了一网子鱼上来,有一斤多吧。拣大的几个放到盆里,小的又放到了河里。然后和了一点棒子面,攥成了尜尜。把鱼收拾好了,点火做了一锅鲜鱼汆尜尜。美美的吃完了,身子也暖暖和和的了。把灶火收拾干净了,见一点火星都没有了,这才出了窝棚,沿以往的路线转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