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看到傅昭宁送来的东西,不由抚额。
“备了这么多?”傅昭宁送过来的是整整一个大包袱,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药。“我也不知道大舅舅在那边怎么样,但是有备无患,既然现在有机会能够送东西,当然得多带点。”傅昭宁甚至还觉得带少了,要不是这几天她实在太忙,早该再多制些药送过去的。但是之前也不肯定平河公愿意帮忙。“你大舅舅收到这些东西只怕得懵了。”“这里面的药材我都在瓶里写了名称和用法用量,大舅舅看看就知道该怎么用了。还有护心丸和清肺丸,这两种不管有事没事都可以让大舅舅先吃。”单是护心丸,从傅昭宁手里出品的,都已经是价值不菲了。这么一大包药,沉甸甸的,很昂贵。沈玄让人接了过来,“等你大舅舅回来,一定再让他亲自好好谢你。”别的话都不需要多说了。沈玄立即让人带着这些东西去跟平河公的人接头,几匹快马出了城门,疾驰向蛮城。傅昭宁暂时空闲了下来。这几天她是真的难得有空闲的时间,好在住的院子里有温泉,每晚回来之后泡一泡温泉,她自己再放些药材下去,可以消除疲劳,助眠。萧澜渊这几天晚上也很体谅她,等她泡完澡就搂着她睡了,完全不闹她。只不过,傅昭宁并不知道他每晚嗅着她的幽香,搂着她的温软身躯有多心猿意马。她倒是睡得挺好的,萧澜渊是睡得挺折磨的。可让他去别的屋子睡他却不乐意。再折磨,也宁愿抱着她。沈玄让傅昭宁坐下喝茶,傅昭宁端着茶杯,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萧澜渊。这个时候他肯定已经见到扈先生了,也不知道福运长公主在不在。扈先生会跟萧澜渊说什么?“想什么呢?”沈玄见她难得有点儿出神,伸手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傅昭宁回过神来。“舅舅,幽清观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了?”“不是说东擎的国师一脉吗?是不是真的很厉害?”傅昭宁其实是不怎么信这些的,观星占卜,测断命数,算凶卜吉,这么玄学的事情她没有了解过。但是现在的人都深信不疑,就连皇室都是极为信这些的,何必寻常百姓?国师,地位很是尊崇了,说的话应该也很有份量吧。“关于东擎的那几本书,我去找出来吧,等澜渊回来你交给他,就当是我送他的。”沈玄见她很好奇,对她招了招手,“走,带你去藏书阁,一边走一边说。”嘶。竟然要带她去沈家的藏书阁?这是沈家最大的宝贝啊,大赫皇帝都很想得到的。像是沈家的那些人也都想要的。这几天傅昭宁在念园好像也没有看到什么藏书阁,不过她猜测藏书阁四周更是布了阵法,障眼法,不会让人随便看到。“舅舅,真的带我去?”“走吧。” 傅昭宁立即就跟了上去,她对沈家的藏书也确实非常好奇。沈玄带着她穿过了园子,到了一座假山前面,伸手在假山上拍了几拍,又按了某处。傅昭宁睁大了眼睛,藏书该不会在地库吧?假山左右分开,露出了一扇暗门。暗门上有一锁扎,沈玄又取了一块玉牌,嵌了进去。暗门一开,沈玄先低头走了进去。这么神秘的吗?傅昭宁跟着进去,门和假山都再次合上了,在外面看是绝对看不到这假山还能够左右分开的。她本来以为这暗门是通往地下暗库,书就放在暗库里,没有想到进去竟是一地道,地面还铺着木条轨道,轨道上有一辆特制的左右排座木车。单是这木车就已经让傅昭宁很震惊了。“上来。”沈玄自己上去坐到一侧,伸手将傅昭宁也拉了上去。“舅舅,这个靠什么发动啊?”傅昭宁觉得很讶异,也很新鲜。这真的是绝了,竟然还有“地下轨车”?“链条机关。”沈玄就是简单跟她解释了一句,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车下。傅昭宁看了一眼,上面有粗的链条,车下也有,虽然做得不怎么精细,但是这个时代能够制出这样的东西已经足够让她震惊。这些链条上还抹了很厚的茶油。地道里有股茶油味。沈玄踩下车底板的一处开关,车子就往前滑走了,速度虽然不怎么快,但绝对是比走路要快得多。傅昭宁坐在木车上觉得很新鲜。“舅舅,这轨道车是谁想出来的?”“祖父最初设想,父亲也研究了,我年少的时候就帮着改善,才成了现在的模样。”这岂不是集了三代人的智慧?“这些是从沈家的藏书里学到的,我年少的时候很喜欢研究这些东西,那个时候还做了不少有趣的玩意。”沈玄说着,目光有点深。“皇宫里,皇陵里,都曾有我设制的机关巧器,只是后来——”后来皇帝猜忌沈家,打压沈家,他就渐渐不再碰这些了。傅昭宁心里骂着大赫皇帝,到底是有多蠢啊?这样的天才,不想着好好用起来,让这些手艺传扬天下,竟然就想着打压?木车行走时,沈玄也跟傅昭宁说起幽清观主。“这个幽清观主有些看不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原来的身份。但是听说东擎国师一脉,可能是窥天道太多了,身子骨都有些弱,只能幽居静养,不适合在红尘乱世里过活。”“所以他才住在幽清峰啊?”“可能吧。”“他如果知道东擎国的存在,也知道自己是东擎国师一脉,会不会有复国的心思?”傅昭宁有点儿想远了。“我只见过他一面,看不出来。不过东擎就这么灭了确实很可惜。”“舅舅,幽清观主一直说萧澜渊和福运长公主的命数相合呢,福运长公主这几天没有再挑驸马人选了?”傅昭宁还是不由自主地在想着,这会儿萧澜渊是不是跟福运长公主在一起。她倒不是不相信萧澜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