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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寒带着沈婉晴匆匆走了。
是怕她出来,在沈婉晴面前暴露什么吗?
望着空出来的座位,林惊词心又空落落的。
“还吃吗?”顾清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惊词摇摇头,情绪很低落,“不用了,回去上班吧。”
她顺手提包,迎面就对上了顾清俞那双极具攻击性的蓝色眼睛。
莫名有点心虚,林惊词忍不住问了句:
“怎么了?”
顾清俞指着她的眼睛,“你哭过了?”
红肿的眼眶确实隐藏不住。
林惊词摸了一下眼角,苦笑一下,“刚刚在卫生间被只狗咬了。”还是一只阴晴不定的疯狗。
顾清俞没有拆穿她这个谎言,只说:
“心情不好下午就请假吧,否则很影响工作效率。”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老板善解人意。
林惊词确实没有心情继续上班,于是就采纳了这个提议,与顾清俞分别后就打车去了法院。
李昱前天给她发过信息,今天就是林勇开庭的日子。
她本来不想出席,可想想,林勇和她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终归还是她爸爸。
*
林惊词一身咖色大衣,站在一梧桐树下,将身体尽量藏在视线盲区。
远远的望着,林勇穿着橙色囚犯马甲,满脸风尘仆仆的被带上车,眼神忧伤。
等到警车走远,她才收回眼神,顺手一擦就是一把泪。
李昱在身边安慰:
“林先生前一天还找到我,问起你的婚事,问你幸不幸福,惊词,林先生还是爱你的。”
林惊词听见这句话时,心中仿佛有个什么东西瞬间裂开了。
后来她才明白,那是她积攒已久的怨气,在这一瞬间,彻底释怀。
她原谅林勇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被父母宠爱着买糖葫芦的时候。
她真的好想回到那个时候啊。
可惜,时光无法倒流。
人啊,还是要朝前看。
林惊词强笑一下,又问起另一件事来。
“对了,崔芝兰的案子结了没有?”
“也是今天,”李昱如实回答,
“庭审应该已经开始了,你要进去旁听一下吗?拘留所那段日子,崔芝兰一直吵着要见你。”
“见我?”林惊词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见李昱点头,才确定崔芝兰真的想见自己。
她有点疑惑。
霍君寒从警局出来后,大杀四方,不仅将崔氏的产业吞并,还把崔芝兰等人送进了监狱,现如今崔董事长一家还在四处游荡,崔芝兰要找也应该找霍君寒,怎么会找她呢?
心底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进了庭审现场。
她进去的时候,庭审已经接近尾声。
法官铁面无私,一锤定音,就此定了崔芝兰的罪。
而崔芝兰,泪流满面表现得忏悔不已,可眼底藏着的恨,刺眼得很。
林惊词和李昱站在边角,目送崔芝兰被带走。
就在崔芝兰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林惊词。
一刹那。
崔芝兰那张保养得宜的脸顿失颜色。
她目眦欲裂地向林惊词扑过来,
“贱人!”
林惊词瞳孔骤缩一瞬——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落在脸上,崔芝兰的长指甲停在了她面前半米的地方,被身后的警察死死按住,不得动弹。
林惊词松了口气,面无波澜。
她看着崔芝兰仿佛一条固执的鱼,挣扎拍腾,嘴里碎碎念念:
“都是你坏了我的计划,要不是你,霍君寒早就是我砧板上的鱼肉,要不是你,我崔芝兰何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贱人……贱人啊呜呜呜……”
崔芝兰冥顽不灵,一边哭一边拍打着地板,宛若一只疯狗,头发也乱糟糟着。
有人妄图来捂崔芝兰的嘴,被林惊词摇头婉拒了。
她倒是想知道,崔芝兰要说什么。
她冷眼旁观,仿佛局外人,瘦削的身材在此刻格外高挑,亭亭玉立。
林惊词开口:
“你不是一直要见我吗?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她总觉得崔芝兰还憋着什么坏,此时不问清楚,后患无穷。
果不其然,下一句,崔芝兰就开始狞笑:
“林惊词,当初设局的时候,是我低估了你,但是你永远都不要高估自己,尤其是高估自己在霍君寒心中的地位。”
“当初,我是因为家族利益嫁进来的,现在,因为侵犯了他们霍家的利益,落得如此下场,你不过就是一个冲喜嫁进来的,”
说到这,崔芝兰将头突然转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林惊词,
“你毫无背景,只是现在霍君寒一时喜欢,才讨得几分好处,等霍君寒不稀罕了,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半分!”
说完,崔芝兰又是一阵狂笑,笑到干呕,干呕过后,继续说:
“林惊词,我就在监狱里等着,等着看你红颜薄命,看霍家怎么把你这个活生生的人吃的骨头渣子不剩,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声凄厉的笑声落在林惊词的耳朵里,好像一根根尖刺,刺得耳膜都要破了。
但林惊词只是轻轻皱了皱眉。
仿佛崔芝兰的话,对她来说,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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