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那里好像还有一根,那什么怨链吧。”
田娇指了指蓝知春心脏处,那枚坠入海底之中的怨链到。
“这是坠的连接,在没有找到限制白龙的情况下拔掉会导致它脱困的。”
“更何况,我们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了。”
司纸喻则是松了一口气的解释到,然后看向那怨念萦绕的海面。
庆梁昏倒过去,由陈心拖到一旁和甄堂躺在一起。
看着他嘴角残留的笑意,和昏死的模样。
陈心只觉这人过于冒失,但也不是坏事。
至少这种人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刁难他,也会廉价般的频繁甩出甜枣。
跟着一个有资本去意气风发的少年,总好过那些计较算计的狐狸要好。
不过现在事情暂且落下帷幕,也该去赌赌运气了。
虽然他算不得好运,可反正不找白不找。
想是这么想,但周围的人基本已经走了。
陈心有些忧虑的看着四个“伤患”。
“……,总感觉你在想些很冒失的事情。”
黄泽觉得陈心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虽然我状态不行,但总比你要强,更别提影子就藏在周围。”
“想去就去,别磨磨唧唧的。”
陈心这样一想也是,于是没有矫情,道了声是就去往海边。
影子不断的粉碎怨念的凝聚,阻碍白龙的复苏。
一丝又一缕的灰雾蕴藏着怨念如柳絮般从天垂下海面。
破碎的龙鳞散着微微的光芒,点缀着这片汪洋。
田娇和景春本来想走,回酒店睡觉。
但是被告知需要去监司院做记录,以及签署保密合同。
封口费,黄泽说十万尽量争取多点。
大半夜的算是睡不着了。
于是田娇询问他们能不能也去“寻宝”。
黄泽也放由他们去了。
所以不会渡海的二人,蹲着身子扒拉着随着海浪而来的破碎龙鳞。
田娇捡起一块相对完好的,银白纹路在手掌大小的鳞片上流转。
“诶,春子你说我拿这玩意给他们说我见过龙,他们会不会信?”
“我觉得你应该尊重一下等下送钱的保密合同。”
他们本来也没有打算和这群能人异士争的想法,捞点纪念品还算不错。
田娇仅是如此也很是欣喜了。
……
“狐崽子,完事了。”
司纸喻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凑那个热闹。
而是招呼还在严阵以待的狐崽子把东西带走。
“诶,那还挺不错没出啥大损失。”
狐崽子从远处的瓦房上纵身跳下,拍了拍手上的灰感叹到。
“嗯,走吧去把仪式完成。”
“忆往昔吗?靠,司子你真敬业啊。”
狐崽子惊诧一句,但也没有多说默默的跟上司纸喻的步伐。
但是当二人翻墙而进的时候一愣。
里面的人就只有枫启一人,那名老妪不知去向。
“司子,你觉得那个老人会有半夜遛弯的习惯吗?”
“……,快找!别在这种时候出现意料之外的岔子。”
司纸喻没有理会狐崽子的俏皮话,只是愣住刹那之后急忙的拽住狐崽子向外跑去。
万一搞出那【白龙伏月】的人,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呢?
最后地毯式搜查的二人和瘫坐在石碑旁的老妪对视。
“居然真是半夜遛弯?好雅性啊。”
在确定周围并无异样的气息之后。
狐崽子有些不可置信的凑到司纸喻耳畔,轻声低语到。
司纸喻用余光瞥了一眼,狐崽子瞬间敛住脸上那抹神色正经起来。
“你们……,这是?”
老妪看着二人,尤其是衣服被水雾浸湿显得有些狼狈的司纸喻有些疑惑的开口到。
“哎呀。”
老妪挣扎着起身,走到司纸喻的身边。
用满是皱纹的手去攥住他的衣角,然后摊开手看上面的水渍。
“你这娃娃,搁海里捉龙啊,浑身都湿透了还不洗澡换衣服?不怕感冒?”
“跟我去我家,洗个澡把我好大儿的衣服借你穿一穿。”
老妪像是对待自己那不让人安心的孩子,满脸的担忧说到。
司纸喻欲言又止,随后开口道:“您小心一点。”
然后搀扶着老妪向下走去。
“等一下,我跟她告个别。”
老妪原本想走,却兀的止住脚步。
转身看向那个小土堆。
“估计这是最后一面,再也不见了。”
老妪难得不再是慈祥的神色,笑着眉目弯弯甚至有些许的童真?
配上颈部佩戴的黑色吊坠,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二十来岁的样子。
愣神霎那之后,司纸喻搀扶着老妪回家。
她嘴里哼着歌谣。
“有个搞怪的小野人,问她姓名也不知。”
“只说能看风来雨又去。”
“来到人间转一转,往那大海拜一拜。”
……
“最后打眼一瞧,原来是天上娘娘下凡品辛疾。”
“保那巨壑风调雨又顺,升天归职留人拜。”
“吱呀。”
随着生锈的铁门被推开,歌谣也随之结束。
老妪哼到最后刚好慢步回到家。
“洗个澡吧,我给你找衣服。”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老妪指了指一个角落,对着司纸喻说到。
随后就慢步向着屋内走去。
……
海面上的男人皱了皱眉。
抬眸看向上面的怨念。
走到中间,被阴寒的负面情绪所裹挟。
缕缕灰雾如同附骨之蛆般沾染住男人的身体。
他摆了摆手荡开怨念,想要寻找是否逆鳞存在其中。
但是没有。
奇了怪了。
再上面就是影子绞杀不断重塑的白龙,也不可能存在逆鳞。
男人又低下头,挥指荡开一部分的海域。
随后淡绿色的薄膜附着于身,他猛地向下潜去。
顺着蓝知春心脏的那道怨链,找到深藏于海许久未见天日的白骨。
那具被人瞻仰却也被大多数人所遗忘的白骨。
还是没有。
男人不可置信的伸手去触摸那具尸骨。
就在他想要再做研究的时候。
上方传来巨动,一道悲亢的龙吟响起。
怨念所塑造的白龙在影子的绞杀下挣扎,不断的洞穿却也更加凝实。
近乎失控。
“坠失效了?!”
“蓝知春死了?”
男人不可置信的喃喃到,随后跃出海面。
只见那条白龙被灰黑的影子死死锁住,却挣扎着向天空飞去想要撕扯开困住它的影子。
一道道银灰色的龙血如绸带由天而降。
月色被龙躯慢慢遮掩,影子也因高度而崩裂开来。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蓝知春的方向,却见对方虽然垂死却仍未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