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在做鸡蛋汤是吗？”石头跑进厨房，询问道：
徐红萍应道：是呀！我知道你喜欢吃鸡蛋！我做了几个鸡蛋······
“我在外屋就闻到了这个香味。”石头抢道：
徐红萍微笑道：石头，你嘴馋了吧！
“这，这是家的味道。”石头眯着眼睛，喘道：
徐红萍说道：石头，你咋喘得这么厉害！
石头说：我刚刚，刚刚走得太急······
“走几步路，你也不至于······”徐红萍答道：
“圆儿，你帮我倒瓢热水。”许半仙跨进厨房，嚷道：
圆儿掀着鼎盖，说道：大哥，你要不要热水！
许半仙唤道：我和大哥都是洗手，你舀一瓢热水就行。
圆儿回道：我多舀一瓢。
石头道：倒一瓢够了。
徐红萍问道：石头，二凤有没有去客厅陪你聊天？
石头答道：没有。
“妈，二凤姐肯定猫在房间和孩子们玩。”敏儿应道：
“妈，小凤儿的事······”石头抢道：
“石头，二凤为了这事，她成天疑神疑鬼、失魂落魄，我们见了她，谁也不敢说她！生怕刺激她，她喜欢什么！爱做什么！我们也都由着她，她现在还是······”徐红萍打断道：
许半仙探过头，偷偷的说：圆儿，小凤儿因何没的！
“我搞不懂，厕所门口不是什么深沟险壑！小凤儿怎会在那！”石头想了片刻，嘀咕道：
敏儿回道：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爹亲自勘查过现场······
“小凤儿的尸身由谁处理！”石头接道：
徐红萍唤道：我们把她火化了，她葬在前面的山坡上。
石头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出声。
“大哥，你蹲下来洗手。”许半仙叫道：
石头愣道：哦！
“石头，许兄弟，你们洗完手快点出去，我们再吵两个菜就吃饭了。”徐红萍嚷道：
许半仙搓着石头的手，说道：外婆，我们马上出去。
徐红萍吩咐道：敏儿，你把那些碗筷端出去。
“敏儿舅妈莫动！我来端。”许半仙喊道：
徐红萍应道：敏儿，碗筷让他端，你过来炒菜。
“亲家，小主一旦知道小凤儿的事情······”王警官轻声道：
“所以，你不能跟他讲，以免······”唐伯接道：
“我们瞒着也不是办法。”王警官应道：
唐伯说：他已经知道了！
王警官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嗨！
“亲家，我们不要去提这件事。”唐伯说道：
王警官回道：我们不提，小主能够不提吗！
唐伯答道：只要他不说，我们就不提。
“外公，你们在说啥！”许半仙捧着碗筷，嚷道：
唐伯应道：不说啥！不说啥！
王警官微笑道：我们瞎唠，瞎唠。
“许兄弟，你陪我爸他们坐，我去叫二凤姐出来吃饭。”石头放下碗筷，朝着二凤房间走。
“幸亏亲家接得快，我们才把场子圆下来。”王警官拍着胸口，嘀咕道：
许半仙说：你们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我大哥不会！
王警官惊讶道：什么！
许半仙接道：我大哥没把话说穿而已！
唐伯说道：听到了也好！我们以后说话不必担惊受怕，怕自己说漏嘴。
王警官应道：这个倒是。
不过，小主把事情憋在心里······
“我大哥呀！一波接一波，波波撞心里。”许半仙感叹道：
唐伯疑问道：许兄弟，这是何意？
许半仙答道：没何意！我大哥出了这事，我感慨一下。
唐伯续道：石头心里一定很杂乱······
“爸，爹，许兄弟，你们坐过来吃饭啦！”敏儿端着菜，喊道：
唐伯唤道：亲家，许兄弟，咱们过去坐。
“爸，姐夫去了二凤姐房里吗？”敏儿问道：
唐伯应道：他是去了二凤房里······
“我一会把饭送过去。”敏儿回道：
“敏儿舅妈，你用不着送，我去叫大哥他们出来吃饭。”许半仙说道：
敏儿笑了笑，直向厨房走。
“许兄弟，你还是坐在这里别去叫，二凤近年来——性情大变，她动不动就对人发火······”唐伯说：
“我大哥在里面，不会有事的。”许半仙挪着凳子，应道：
“许兄弟，你坐下，我来了。”石头嚷道：
唐伯唤道：石头，二凤不出来吃饭吗！
石头答道：她和小孩子就在后面。
“石头，你回来了，但愿二凤回到之前！”唐伯愁肠道：
石头板着脸，唤道：爸，二凤姐为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唐伯回道：从小凤儿走后······
“小凤儿走了多久？”石头追问道：
“小凤儿去年春天······”敏儿走进客厅，说道：
唐伯说：去年正月，许兄弟打了电话回家，二凤拉上敏儿、亲家和邢兄弟打算去北平找你，他们走到半路返了回来，回来一段时间，小凤儿就······
“大哥，我对不住你！”许半仙跪在石头面前，鞠躬道：
石头捏住许半仙的手臂，应道：这件事不怪你！
“离弟，军弟，你们快来。”
“军弟，我走了。”
“离哥哥，你耍赖，你不等我。”
“姑姑，你把这件衣服穿上。”
“月儿，你快点出来，我穿了几件衣服，我不穿了。”
“爹，你为啥跪在地上！”
“你快起来，小孩子看着！”石头说道：
许半仙趴在地上，说：大哥，我做错了事，这件事错得太离谱，倘若不是我······
“旺财，你犯了啥事！你咋趴在地上！”圆儿一脚迈进客厅，嚷道：
石头叫道：弟媳，你把他拉起来。
“圆儿，离儿，你们跪下。”许半仙喊道：
“就吃饭了，你还在表演扫地啊！”徐红萍提着鼎，说：
许半仙答道：外婆，我不是······
“你起来。”石头说道：
“大哥，我没想到！我的一个小举动，会给你、给二凤嫂子带来这么大的伤害。”许半仙拉着圆儿他们往下跪。
石头嚷道：你要我也跪下来吗！
许半仙爬到石头脚下，哽咽道：大哥。
“你们干啥呢！”二凤望着眼前的一幕，说：
许半仙啼泣道：大嫂······
“你们坐过来吃饭，小孩子还得上学。”徐红萍叫道：
东儿喊道：离弟，你过来吃鸡腿。
许离想走又不敢走。
许离正在徘徊之余。
“离儿，你快点吃饭，你耽误了上学！”石头道：
“旺财，你去厨房把手洗干净。”圆儿唤道：
许半仙拍着膝盖上的灰尘，说道：大哥，等吃完饭，你怎样处置我！我！
徐红萍嚷道：你们别在那里叨叨！你们过来吃饭。
“你们几个小鬼——快吃，吃完饭，我送你们上学。”王警官说道：
军儿捧起碗，兴奋道：好喽！我们可以坐车喽！
徐红萍接道：你个小滑头，成天想着坐车。
“奶奶，走路脚疼，我们喜欢坐车。”月儿应道：
石头说：你们喜欢坐车，你们就要用功读书，你们长大以后，你们自己买车。
军儿答道：用功麻烦，我外公有车，我把外公的车拿来开······
“军儿，你信不信！姑丈扇你一巴掌。”石头板着脸，喝道：
军儿吓得脸色发青。
徐红萍见此一幕，唤道：军儿，你外公家里还有舅舅、大舅，他的车咋会让你开！你得自己努力挣钱去买。
“军儿，你再说这种混帐话，我当着你爸爸的面，我也会打你，做人不能想着不劳而获，你要努力挣钱，自己挣来的东西才是最好，别人给的此终是别人给的······”石头训道：
“石头，军儿是个小孩子，你跟他计较啥！”徐红萍打断道：
“妈，小孩子从小不管教，他长大了，你想管也管不了！”石头说道：
唐伯接道：我也是这样说他，他就是······
“唐进，你吃你的饭。”徐红萍一眼瞥向唐伯。
唐伯低着头，说：石头，这碗菜炒得实在好，你尝尝。
“你们往后不许偷懒，不许调皮捣蛋，你们如果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要你们······”石头面向孩子们，叮嘱道：
“小主，你让孩子们吃饭，天都这么亮了，再延一会，孩子们就该迟到了。”王警官叫道：
徐红萍伸出筷子，喊道：大家吃饭，吃饭。
“大哥，你吃吃这道菜，这道菜炒得很入味。”许半仙夹了一撮青菜，说道：
石头夹起菜嚼了嚼，称道：这道菜炒得不错！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味道细腻，既新鲜又爽口。
徐红萍接道：你多吃一点。
石头夹着菜，应道：大家吃。
一阵“啧啧”过后，大伙放下了碗。
唐伯说道：亲家，咱们送孩子上学去。
王警官说：小主，我要走了！
“王警官自便，我吃完饭也要睡会。”石头答道：
唐伯叫道：孩子们，咱们走。
“外公，我今天不去学校，你去跟老师说，说我爹回来了，我要在家陪爹。”许离嚷道：
许半仙应道：离儿，你没听到大伯的话吗！你的当务之急是读书。
“你不把心放在读书上，大伯不收拾你，我也会让你好看。”许半仙续道：
东儿喊道：离弟，咱们快走啦！
“东儿多懂事，你学着点。”圆儿整理着离儿的衣服，说道：
月儿推着离儿，说：离哥哥，你快出去。
“大哥，我们也出去看看！”许半仙唤道：
石头应道：他们去学校，我们出去干嘛！
许半仙瞟了一眼圆儿，说：不出去就不出去。
敏儿说道：你们在这坐，我喂猪去了。
徐红萍接道：敏儿，你留下来收拾桌子，我去喂猪。
“二凤姐，你盯着碗，你还想吃饭吗！我去给你盛！”石头叫道：
二凤回道：我吃饱了。
“大哥，昨晚咱们一夜没睡，我回去睡觉了。”许半仙嚷道：
石头答道：你去吧！
“圆儿，你咋站着不走！”敏儿唤道：
圆儿应道：我和你一块收拾碗筷。
敏儿说：你老公回来了，你留在这里作甚！你快去陪你老公睡觉。
圆儿的脸像火烧一样——胀红胀红。
她埋着头——往外跑。
“姐夫，你也回房休息。”敏儿叫道：
“哟！我的肚子痛，我上个厕所去。”石头撑着肚子，说道：
二凤扭过身——去收拾桌子。
敏儿唤道：二凤姐，你回房吧！这里让我来收拾。
石头头也不回的跑出门。
“敏儿，我喂完猪后，你陪我去对面菜园子翻地。”徐红萍挑着猪食，嚷道：
敏儿接道：妈，前两天，我们翻好了菜园的地。
徐红萍眨了眨眼睛，抢道：那些地太紧，我们要去多翻几遍。
敏儿脑子一转，应道：我去。
到了厕所门口。
石头气喘吁吁的扫视着厕所周边。
然而，他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他一屁股坐在大石块上“默不吭声”。
“姐夫去了厕所两刻钟，他还没回来！妈就要喂好猪，我要和妈去锄草，我这肚子！”敏儿摸着肚子，默念道：
敏儿皱着眉头，嘀咕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火急火燎向着厕所跑）！
“敏儿跑得这么快！她是在跑厕所，我到家里等一等她。”徐红萍走到拐弯处，说：
“姐夫，你坐在这里做什么！”敏儿嚷道：
石头回道：我刚上完厕所，我想在这里坐一坐。
敏儿应道：你不是想在这里坐吧！
“嫂子，小凤儿是在哪里摔的······”石头说道：
“她在你坐的石块上摔的。”敏儿接道：
石头质疑道：不能啊？
“当天那有一块椭圆的小石块，小石块没有卡在地上，人踩在上面，它会打滑，小凤儿不幸踩中······（敏儿夹着双腿，额上不停地冒汗）”
“嫂子，你怎么了？”石头问道：
敏儿回道：你说——我来这里做啥！
石头看了一眼厕所，识趣的往家走。
敏儿瞄了一眼石头，慌慌张张冲进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