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负责收礼,另外有一人负责记账,黄肇庆负责接待。
新郎新娘在门口迎接客人。
林婉婷带小孩第一个进来,她从包里掏出二万块,对黄肇坚两人说:“我和你殷哥祝你们新婚快乐,恩爱一辈子。”
黄肇坚两人表示感谢。
记账的是婚庆公司安排的,所以不认得名字,殷元告诉他写殷元和林婉婷。
黄肇庆招呼林婉婷带儿子去里面坐,林婉婷说:“我也在这里帮你招呼客人吧。”
殷安邦说:“我也可以帮忙的。”
这时管彬刖和黎敏城带着二十多个画家,于阳光从口袋掏出一张支票,递给黄肇坚两口子说:“我们粤省二十五个人,一起凑了一张支票共12.5万,祝你们小两口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他们几个看见殷元一家三口。
于阳光说:“殷总,你们另外送红包了?”
殷元说:“老婆负责这件事,我今天负责收礼。”
他让于阳光把二十五个人名字写在记账本上,把支票放在背包里。
管彬刖看见殷安邦也站在旁边,故意问他:“小安邦,今天你在这里负责什么工作呀?”
殷安邦说:“我跟妈妈负责接待大家的。”
他问妈妈:“管爷爷他们应该坐在哪个地方?”
林婉婷告诉他:“你带管爷爷,黎校长,于秘书去跟爷爷奶奶坐,我带其他的伯伯去旁边餐桌。”
于是殷安邦牵上管彬刖和黎敏城的手,又对于阳光说:“伯伯,你们三个去坐我爷爷奶奶那一桌,其他伯伯坐旁边的餐桌。”
黎敏城说:“这孩子少年老成,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不错。”
管彬刖说:“这就是天才跟普通的区别,人家三岁的小孩还什么都不懂,天天要爸妈抱呢。小安邦知道招呼人了……”
殷安邦把三人带到黄云裕桌前。
黄云裕招呼大家坐:“小儿结婚让大家破费了,又特意从羊城跑过来。”
管彬刖说:“老黄头这回又那么客气,礼尚往来嘛。老黄在画坛人缘特别好……”
“你老管就会说反话,在绘画界谁都知道我是一个怪人,你现在反而说我人缘好。”
两人平时凑到一起也是斗嘴,大家都习以为常。
旁边另外一张餐桌坐的是莫小涵的家人。
莫广生低声对弟弟莫广龙说:“肇坚爸是大画家,今天男方家来的客人都是画家,羊城那边还来了二十五人,香港澳门也有二十多人,这些都是大名人。”
“亲家在绘画界名气很大,是大师级别,听肇坚说他老爸只通知了粤省和港澳的,其他省的他准备回京城,年底肇坚和小涵回去过年再办一场。”
“那天他说每人给我们送一幅画,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的,想不到他今天真的兑现了承诺。”
“人家大画家言出必行,肯定说到做到。听小涵说黄大师的画每幅都在十几万…”
章梅对殷安邦说:“安邦,你跟奶奶坐这里就行,招待客人的事你妈妈和肇庆姑姑就行。你这么小,不要给他们碰到你。”
殷安邦说:“奶奶,我自己会注意的。”
他又嘣嘣跳跳走到了殷元的旁边。
见殷元背着一个包,他还说:“爸爸,要么我帮你背着包,好不好?”
殷元认真地说:“肯定不行,今天肇坚叔叔婚宴请客,这里面装的都是别人送的礼金,还有支票,有好几十万呢,丢掉了我要负责任的。”
殷安邦说:“他们来喝酒,干嘛送这么多的钱?”
殷元跟他解释:“是人情世故,别人家有喜事,黄爷爷也一样要去送礼的。”
这时香港画家王玄和冯城,后面跟着十几个画家,他们抬来一个新买的钢琴,另外给了五万元的现金。
王玄看见殷安邦,伸手就要抱他:“小安邦,跟伯伯一起好不好?”
殷安邦急忙躲到爸爸背后说:“不好,我要跟爸爸妈妈。”
王玄说:“伯伯教你画漫画好不好?”
殷安邦说:“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哪有空画画。”
王玄说:“等下吃完饭,我教你画漫画,好不好?”
殷安邦倔犟地说:“我爸爸会教我的。”
他心想:我跟你又不是很熟,怎么会跟你去绘画,以为我小孩子好骗么?
殷元对王玄说:“王哥麻烦你在记录本上把大家名气写一下。”
因为香港这些画家,以前他一个都不认识。
冯城给大家介绍殷元父子:“殷大师,这两年发展势头最猛,影响最大的人物。他儿子才三岁,就已经继承了他优秀的基因,画的画比一般人的画作都更具灵气。”
虽然没见过,但是殷元的名气,他们还是听说过的。
殷元的画作水平和几位大师不相上下,甚至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十几人都上前跟他握手,林婉婷招呼他们入席。
李卫红一家人也来了。
男方这边除老黄的画家朋友外,还有几十个黄肇坚和莫小涵学校的老师,以及跟黄肇坚平时关系相处比较好的十几个朋友。
女方这边也有上百个亲戚朋友,总共二十五桌。
酒楼是莫家的,为了办这场酒席,今天酒楼不对外营业。
婚庆公司安排了主持,各个环节都做得非常专业。
婚宴一直到十点才算是圆满落幕。
回到黄家,殷元把收来的礼金,还有不少红包和一张支票。
跟记账本上数据完全相符。
黄肇坚迟疑着不敢接这几十万彩礼,黄云裕说他:“你们结婚的彩礼肯定是你们自己收,以后亲戚朋友人情世故还是要你们自己去处理。这些画家朋友,有事他们会通知我,你们可以不理。”
他想了想说:“在香港我熟悉的朋友不多,回去京城办酒席的话,几百人来都是少的,到时候收的礼肯定比今天多一倍。”
殷元想:师傅这句话恐怕还真不是吹牛,他在内地画坛界是牛气冲天的大师,交往的人无数。
黄大师公子婚宴请客,肯定有无数人打破头装面子都想进去喝杯酒。
林婉婷带儿子去房间睡觉。
殷元几个还在客厅聊天。
黄云裕跟儿子儿媳说:“明天我和你妈,还有你姐两个去江明。”
黄肇庆说:“杰克逊去内地要办签证,我们可能要后天自己坐车去江明。”
黄云裕说:“随你们,反正我和你老妈先过去。”
章梅嘱咐了儿子一些事情。
黄肇庆跟弟弟说了杰克逊准备去京城开房产公司,以后她澳洲美术馆的工作会辞掉,返回京城。
或者在房产公司做事,或者找另外一份工作干。
黄肇坚说:“姐,回京城的话,可以就近照顾父母,就算找工作的话,应该比外面强。”
他说:“我在这里教书,待遇也不算好,到时候我也要回京城去找个工作才好。”
黄云裕听见了说他:“你小子当初找工作,根本都不跟我商量,当老师的话,又何必在香港这里。在京城找个老师编制,我出面分分钟的事。”
殷元也感到奇怪:“肇坚当时读的是哪个学校,怎么来香港当老师了?”
黄肇坚说:“因为当初来香港这里读的师范大学,所以毕业后就自作主张在这边找了工作。”
章梅说:“两个小孩都跟老黄头一样脾气犟,都想靠自己的能力在社会上混出名堂来。现在社会上混了几年才知道没那么容易……”
她对儿子说:“我们回去以后先找找关系,找到合适的就把你们两个都调回去。回去住荷园也可以,那里有四栋楼,若是不习惯外面买个四合院给你们住也行。”
殷元想:师傅现在银行几千万存款,不如用这些钱购置一些京城的房产,十年八年以后单靠这些房产增值的利润,一辈子就可以活得相当滋润。
现在一二十万买的四合院,不用多久就是上百万,后来几百上千万,二十多年后涨到亿元。
翻了一百倍,要是说出来,打死都没人相信。
他说:“肇坚兄弟,我给你个建议,跟你老爸借个几百万,回京城买四合院,买房产,不用去教书做其他事情,不用多久就可以成为有钱人。
或者在京城专门捣鼓那些文物古董,名贵木材或者玉器珠宝之类的,一年收入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上千万……”
这年头去古物市场捡漏,说不定捡着捡着就成了亿万富翁。
杰克逊想到房产开发的事,他说:“殷哥,我有个想法,就是去京城开发房产,合可不可以跟你一起伙?要是可以跟你合伙的话,我心里就有十足的把握。”
殷元想:去京城开发房地产的话,因为地皮和建筑成本都更高,所以投资额肯定要高。
在江明投资几千万的楼盘,在京城最少要亿元以上。
自己在江明、香山折腾几个小区,资金方面没有压力,但是若是去京城,动辄几亿是正常的事。
凭自己财力肯定不行,但杰克逊家里公司若是肯投入几亿华币,他凭借前世的记忆,一定可以在地产界做得风生水起。
几年以后凭房产项目成为华国首富的肯定是一个叫殷元的隐形富豪。
他说:“因为我在江明已经开发了两个项目,没有多余的资金投到京城,几百万应该可以。”
杰克逊承诺说:“主要是我经验不足,资金的事不用担心。我们公司给我资金的支配额度是5亿华币,有项目后会有3亿华币到账上。”
殷元想:不愧是老牌资本家阔小,随时有几个亿的资金让他支配。
有几亿资金了,足可以开发一个超大型的房产项目了。
殷元说:“好,我们回去后就一起去趟京城。”
他对黄肇坚说:“干脆辞去学校教师编制,跟我们去开发房产,我来带你做生意。”
黄云裕想了想说:“肇坚和杰克逊去搞房产我都不反对,但是小元不务正业,一个画家会搞房地产,我总觉得有些浪费才华了。特别是小安邦,你以后让他一门心思绘画,不要让他像你一样,又去开公司开工厂,还去搞房地产。”
殷元想:自己现在这一摊子以后肯定要交到儿子手上,以后他怎样做,看他自己有什么想法。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现在怀孕的这个老二,或许以后没有绘画的天赋,适合去商场驰骋。
要是可以的话,以后再生个老三和老四。
小孩子多了,才有多种可能。
他说:“师傅放心,小安邦既然有这份天赋,我肯定会全面培养他,让他在绘画方面取得一定的成就。”
黄云裕想了想说:“下个月京城会举办一个未来之星画展,你让小安邦这段时间绘十幅八幅画,到时候也送去展览,凭他的水平,获个名次不难。”
殷元应诺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殷元开车带几人回江明。
他还问黄肇庆要不要明天开车过来接他。
黄肇庆说:“不用了,我们坐班车到江明车站,打电话给你,来车站接就行。”
回江明的路上,章梅还感慨地说:“这次小殷你们两个来香港,轻松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这件事愁得我们老两口一点办法没有。这个女儿也是,以前什么事都不给我们说……”
林婉婷劝她:“师娘,儿女间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的,没有必要给他们过份操心。”
章梅说:“我家这两个不给他们操心还真不行。以前在京城读高中,学习成绩并不是很突出,毕业后也没法进入名校读书。只好花钱送老大去出国留学,老黄说他们两个都没有绘画天赋,在国内读二流学校又不甘心,所以两个都送到外面去读。”
黄云裕感叹说:“我以前的条件那么差,到后来,凭自己的努力也还是闯出了一番名堂。他们两个条件这么好,最后还是平平庸庸。”
殷元说:“天赋是天生的,没有天赋再怎样用功努力,最后都只能是平庸。”
他想:假如我不是重生,上一辈子在绘画方面也没有取得什么成绩。
五十多岁还靠做墙绘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