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餐,殷元带杰克逊和黄肇庆去香山市。
黄云裕去培训学校和江明宾馆学习班给学员讲课。
章梅在家看小安邦绘画。
殷元在去香山的路上,还接到陈树军的电话。
“殷总,我让华芳芳留在出租房跟我爸妈住一起,肚子大了,要特别注意才行。”
殷元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他说:“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问题,叫你老婆打我电话,或者叫她打我老婆电话也可以。”
陈树军说:“谢谢殷总。还有昨天去医院,恰好碰见那个孙茹云dl在医院,准备要生,晚上她妹打我电话,说她姐生了个儿子。”
殷元笑道:“恭喜你哦,有儿子了。你这家伙人家给你生儿子,按道理在医院生产的费用应该你支付。”
陈树军点头说:“我当场塞了她五千块钱,当然这事没有给她老公发现,她妹妹知道这件事。以后抚养小孩的费用我也会出的,好在经济条件还可以。”
殷元问他:“不是你老婆管钱吗,你拿钱送给别的女人,她知道了会放过你?”
陈树军说:“我老婆管钱是个马大哈,她经常会把数弄得一塌糊涂,别说几千,有时几万他都搞不明白。”
“你应该庆幸有一个糊涂的老婆,不然你就难以交差了。”
杰克逊好奇问殷元:“你在江明,怎么跑到香山市来开发小区了?”
殷元告诉他:“我是跟我老婆姨丈合伙开发的这小区,他是香山市大冲镇人,也是他邀我一起去合伙的,当时认为开发房产会有前途,就跟他一起合伙了。
开发了文化街,尝到甜头了,现在又投资了一个更大的项目。”
杰克逊问:“你跟你亲戚合伙方式是怎样?”
“投一样多的资金,股分一样,平时我负责具体的工作,给一些管理股分。”
不久,到了文化街,黄冠源也恰好在。
殷元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
黄冠源知道杰克逊是澳洲人,想约殷元去京城开发房地产,心里有想法,但是不好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殷元若是去京城开发房产的话,香山这边的项目就会受到影响。
杰克逊在问李明博一些财务上的具体事项。
殷元把黄冠源叫到外面走廊跟他说:“我在香山有酒厂,有跟你合作的房产项目,在江明有美术学院,有工厂,即使去京城跟杰克逊开发房产项目,我的主要精力也肯定是放在这里。再说了投资了项目,也不用天天守在工地,找个得力的负责人在现场管理就行。”
黄冠源说:“是我眼光短浅了,你是做大生意的人,眼光肯定放到全国,甚至全球。可惜我老了,没有能力跟你去外面闯荡了。”
他说:“少祺的能力也有限,他野心也不大,一个家具厂就够他折腾了,其他的他似乎也干不了。”
殷元说:“能够干好一件就不错了,冠源家具厂虽然是你创办的,但是交给他管理后,不管是销售还是质量都能够保持家具市场龙头位置,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全国最大的家具生产基地在粤省,粤省有两个生产基地,一个是顺城,一个是香山的大冲镇。
大冲镇有几百家具厂,能够一直保持影响最大,质量最好,销量第一,都不容易。
表哥管理家具厂的能力不会比你的差。”
黄冠源说:“当然,我对他也没有更高的要求,能够把自己擅长的事做好就可以了。”
其实年底计算了文化街去年的利润后,他跟儿子说:“去年开发文化街项目的利润,以家具两年的利润都高,而且投入的资金额都差不多。”
黄少祺也没有想到开发房产的利润有这么高,而且周期还短。
当时老爸跟表妺夫说去开发房地产,他还担忧地说:“建房子和商铺卖,我认为可能周期会比较长,而且存在卖不出去的危险。”
年底的时候老爸告诉他,文化街不管是商铺还是套房,都已经销售了三分之二。
就算是还没有全部销售完,但已经有了不菲的利润。
他才知道是自己当初不了解房地产市场。
他提议:“要么我也跟表妹夫去搞房产开发?”
黄冠源跟他说:“家具厂肯定不能丢,我跟小元继续开发房产,以后等我干不动了,你再来接手。家具厂可以慢慢让你老婆去接手,我发现她是个很有能耐的人。”
殷元带杰克逊二人在文化街转了一圈,发现许多房主在安排人装修。
一楼商铺很多都已经开张了,各种各样的店都有,而且人气还不错。
只有位置较偏僻的几个商铺还在装修。
两栋商场几个家具厂都已经摆上了样板,开始了营业。
许多外地客商来商场谈生意。
文化街路边风景树都已经种植好了,还安装了路灯。
刚才李明博告诉他,文化街已经安排一个物业入驻,按照正常的收费在管理。
到了午饭时间,去附近一个饭店吃饭。
吃过饭去酒厂工地,看见外面几栋建筑在浇灌地基。
殷元跟杰克逊说:“靠外面公路这里,一楼都是做商铺,建18层的电梯房。”
他带他们去办公室看小区规划效果图。
杰克逊对一切都感兴趣,殷元让施工经理耐心解释给他听。
他自己来到酒厂仓库。
表哥两口子跟柳厂长几人在忙碌着。
柳厂长告诉他:“新酒厂两个发酵车间已经搭建好了,我已经安排工人去砌发酵池,并且把定制的设备拉回来安装。等宿舍楼建好可以住人,就可以开始招聘工人了。”
殷元对他说:“所有工作你安排好就行,你有专业的工作经验。”
他安排叶昌文参与管理酒厂的建筑,因为新酒厂没有地方住,所以叶昌文每天回老酒厂宿舍楼住。
表嫂负责仓库出货登记工作。
殷元跟她聊了聊。
“表嫂,工作还习惯么?”
“习惯,现在比以前心里踏实多了,不用担心下半个月连伙食费都没有。家里小孩每月也可以寄点钱回去,父母也高兴。”
她对叶昌文还是心里有许多怨念的。
“做那么多年生意,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这种人天生是打工的命。”
叶昌文怼她说:“你也没有当老板娘的命,老板能不能把生意做大,关键还看他背后有没有一个贤内助。”
孙翠花瞪了他一眼说:“你意思你做生意亏本不赚钱都是我的原因了,是我让你口袋有钱了去包二奶,有小巷子找女人?”
叶昌文赶紧闭了嘴,不再吭声。
殷元问杰克逊两人:“我要去我新开的酒厂工地看看,你们是跟我去,还是在酒厂工地这里等我。”
杰克逊说:“我们肯定跟你去看你新开的酒厂,殷哥,刚才我听那个施工经理说了,你接了酒厂这块地皮。发现倒闭的老酒厂有十万瓶库存的白酒,于是又试着去销量白酒,后来接了几个长期的定单客户,于是就打主意开办酒厂。你每单生意都是有了一定的把握,才开始去做的?”
殷元说:“那当然,他们酒厂库存10万瓶酒,全厂几百工人的安置补贴,还有大半年的工资都没有着落。当时厂长已经对如何处理这些库存酒,已经是头痛不已了。
我那次参加了广交会,涂料厂产品,顺便带了库存白酒的样品,当然外观上做了改进。
谁知道几天时间,这款白酒口感不错,质量上乘,二天时间就接了几个长期定单,积压的这些库存大半年就可以销完。
于是我就想开一间酒厂也不错,加上他们香山政府支持力度也可以。于是就买了一块地皮建酒厂……”
新酒厂离老酒厂五公里。
十几分钟就到了。
柳厂长和叶昌文也是骑自己的摩托车来新酒厂工地。
里面两个车间已经完工,另外几个车间正在施工,再有一个月时间估计就可以全部完工。
办公楼和宿舍楼几栋主体结构,正在进入封顶状态。
厂区地面硬化,有一帮工人正在紧张施工。
进入建好的车间,看见一帮工人正在砌发酵池。
一辆货车拉来了几台设备。
柳厂长指挥工人把设备摆放到一定的位置。
殷元看见二叔安排的砌围墙工人把围墙差不多全部砌完了,正在批刮水泥沙浆。
对面饼干厂,还有那间糖果厂,也在安装机器,准备不久投产。
厂门口贴出了招工广告,许多人围在厂门口。
食品厂招聘工人文化水平要求不会那么多,普工初中水平都行。
还有人跑到酒厂门口问保安亭保安:“你们酒厂招不招工?”
保安说:“新厂开张前肯定要招工的。”
厂长柳福林对殷元说:“老酒厂有不少工人来问过我,新酒厂开张的话,可不可以来这边上班?工资怎样?有没有编制?”
老酒厂的工人以前都算是有编制的工人,是国营二级企业,说出去都是牛逼哄哄的。
以前跟市里食品厂职工,都是福利好,工作轻松,有关系才能安排进去的好单位。
殷元知道这些老油条的禀性,思想深处有我曾经阔过,所以不能丢失架子的意味。
就像祁山矿有些老职工一样,口袋里不一定拿得出一百块,但那种架势仿佛是个万元户。
他认真地对柳福林说:“要跟他们说清楚,现在这个酒厂是我私营企业,没有什么编制的。普工工资方面基本工资650元,工作表现好有奖金。有事要请假,工作不认真负责的会随时被开除。可以签劳动合同……”
现在整个社会都已经没有铁饭碗了。
他说:“以前在老酒厂犯过错误,不遵守纪律的不要招到新厂来。技术工人以前在老厂表现好的,可以招进来,工资待遇比老厂肯定好多了。”
他知道老酒厂工资只有三百多,并且有好多年都没有发过奖金了。
柳福林说:“我会跟他们说清楚这事的。”
他对旁边的叶昌文说:“叶老板,怎么还跟弟妹分居?而且吃饭也各搞各的?”
叶昌文叹息说:“唉,没办法,以前伤了她的心,一时半会很难恢复了。”
殷元在这里,内心里他也希望表弟能够跟孙翠花说几句话。
柳福林开玩笑地说:“昨天晚上那个要找你的女人,长得也不错,怎么你又把她赶走了呢?”
叶昌文说:“没意思,收心不想玩了。昨晚这女人以前从我手上哄骗了不少钱,后来见我身上没什么油水了,把我帮她开的服装店货款全部卷跑了。这种烂女人眼里只认得钱。
后来见我落魄就翻脸不认人了,找了另外一个老板。大概是那人没有我那么好骗,看我在这里上班,所以又来找我。我才不会再她呢。”
殷元问:“那个陈淑芳又来找你了?”
叶昌文点头说:“她妹妹陈淑芬跟红兵的小舅子在文化街开服装店,陈淑芳本来去莞城进娱乐城上班了,听她妹开店后,特意跑过来说跟她妹合伙。
她妹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她说开服装店的资金封义平会出,不需要跟其他人合伙。
开服装店也不需要更多的人,拒绝了她的合伙要求。
昨天晚上特意找到老酒厂宿舍,我现在跟孙翠花闹到这个程度,肯定不会再理她了。
当时她还不肯走,给孙翠花拿一个扫把赶走了。”
殷元说:“把以前身上的毛病改掉,把心思多放在家人身上,时间久了,她见你有改变,也会慢慢原谅你的。”
殷元带杰克逊两人回江明。
因为他接到华伟的电话:“老殷,记得带一家人到江明酒店喝我和卢小娟的喜酒哦。
我午饭前就拉货到了你木材中心,你老婆说你带人去香山市了,现在回去没有?”
殷元说:“现在回去。”
他给林婉婷打电话:“给我妈说,今晚不要煮饭炒菜,一起去喝华伟和卢小娟在江明酒店的喜酒。”
林婉婷说:“师傅他们一家四口呢?”
“华伟说了一起带去,他还为此特意多要了一桌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