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其淞跟殷元说:“三个冶炼厂生产规模都差不多大,可能铁矿石需求量都差不多,那样的话,一个月供货18万吨,分三次的话,每次就是6万吨,成本35美元一吨的话,我们前期要投入210万美元,一千四百多万……”
殷元知道他的意思。
自己抄股赚了一千多万还没有动,再筹几百万应该不难。
程其淞说:“老殷,我可以筹四百万,其他的要靠你了。”
殷元说:“没问题,全部资金我筹都可以。”
这时他接到儿子的电话。
“爸爸,昨天我打你电话,你都没有接,你在干什么?”
殷元说:“我在跟人吃宵夜,那里吵,没有听见手机响。你在爷爷家还习惯么?”
“习惯了,我在家认真画画,爸爸,我今天画了一幅油画,爷爷和奶奶都夸我画得很好。”
殷安邦跟他说了一天的事情。
他说晚上跟爷爷奶奶同住一间房,爷爷叫人去买了一张小床,专门给他睡。
睡到半夜,奶奶会起来帮他盖被子。
“早上我跟爷爷去荷花池旁边,跟着爷爷画荷花,荷花池长满了荷花,特别漂亮。”
殷元嘱咐他注意安全,听爷爷奶奶的话。
他问:“那个杰克逊叔叔在旁边么,让他接个电话。”
殷元说:“爸爸再见。”
他把电话交给旁边的杰克逊。
“杰克逊,我们今天跟一个冶炼厂签订了供货合同,一个月六万吨的量,有三个这样的厂,估计一个月供货18万吨。”
杰克逊高兴地说:“太好了,殷哥的办事效率就是高。这样吧,我跟总公司协商好,让公司把协商传真过来,你看是我去找你,还是你来京城找我?”
殷元想了想说:“我去京城找你吧,明天我们去川钢,后天去青钢,签完合同就直接去京城。”
杰克逊说:“好,我把事情跟公司落实好。”
他说:“殷哥,今天我在京城转了一圈,发现京城的房地产处于起步阶段,没有几个小区,我认为有发展前景。明天我跟肇庆去办理结婚登记,然后再去了解开房产公司的一些程序。”
殷元跟程其淞在外滩逛了许久,买了几样有特色的工艺品。
走入后面一个巷子,殷元意外发现竟然在繁华的沪都外滩也有这种站街女出现。
程其淞还蠢蠢欲动:“我去问一下,她要收费多少钱?那妹子看上去才十七八岁吧,啧啧,这么年轻都来做这个?”
殷元踢了他屁股一脚说:“你这家伙老婆不在身边就心痒了是吧,要不要我把你做的事,跟你老婆说说?”
程其淞说:“我不是想去尝试,而是感到好奇。你在江明那种花花绿绿的大城市,肯定经常接触这种东西。而我在桂省扶南县那种小城市,自然见识少,所以对许多现象感到奇怪。”
殷元说:“站街女在县城也有不少,那些发廊、按摩推油场所,其实都是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还有那些小旅馆,里面肯定有这种失足女……”
程其淞笑道:“你这家伙这么清楚,以前肯定去试过。”
殷元说:“我没有去找过,但是我不像你这个书呆子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程其淞说:“我以前就在祁山矿,连余阳县都很少去过。”
“祁山镇上那几个大的饭店,里面就有陪酒妹。”
这时两人前面有一间宾馆,门口站着几个穿超短裙,体态妖娆的青年女子,在向路过的男人招手。
“两位老板,是要住宿的么?我们宾馆收费便宜,有钟点房,一个小时也行,多少时间都行。
还有靓女给你推油按摩踩背,进来体验体验吧。”
殷元摇了摇手说:“不用,我们只是路过。”
程其淞好奇问:“收费多少钱?”
殷元白了他一眼。
两个短裙女听他这样说,热情走到程其淞身边说:“老板,很便宜的,保证让你觉得物超所值。我们有很多项目,你们跟我们进来,我们跟你说价。”
两女把程其淞的手挽住,用力就要把他拉到里面去。
另外一个女人也去牵殷元的手,让他也一起进去。
两人是一起的,肯定要一起。
殷元拍开短裙女的手,严肃地说:“我不需要,不要拉我。”
程其淞也连忙推托:“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进去消费的意思,你们不要拉我。”
两女这时不乐意了:“你玩老娘呢,不想玩你问什么价?”
殷元把程其淞拉到一边:“现在是商品社会,什么东西都是有价讲的。难道你开再高的价,人家也要挨你的宰。”
这时从宾馆里面走出一个手腕上纹青蛇的男子。
看见殷元,惊喜地说:“老乡,我们又见面了。走,进来玩玩,这宾馆是我朋友开的,里面有几个靓妹,我让她们给你们推油按摩,踩背蒸桑拿,想怎样玩都行,不收你们钱。”
殷元看见是疤脸谢春涛,他也觉得这世界真的小,竟然在这里都可以遇上他。
他说:“原来是你,谢谢了,我们只是来这边散散步的,并没有想玩这种。你让她们不要骚扰我们就行……”
谢春涛转头喝斥几位短裙女:“看你们要不要脸,竟然在大街上拉男人,注意点形象行不行?”
其中一个短裙女说:“都做这一行了,谁还会要脸?”
看了一眼疤脸,忌惮他凶神恶煞一样,即刻闭口不言了。
谢春涛还在讨好地对殷元说:“老乡,以后你在沪都这里,只要有事都可以找我,什么事我都有能力给你解决。”
他还跟殷元交换了联系号码。
殷元本来不想理他,但是看他热情得换了一幅嘴脸,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于是把自己号码告诉了他。
离开一段路,程其淞还心有余悸地说:“这些女人真的泼辣,巴不得来个强买强卖。”
殷元笑道:“你这家伙没有尝过社会的毒打,不知道人间的烟火,一个人去外面的人被人家卖掉都不知道。”
程其淞说:“我有这么不堪么?”
前面是一个天桥底下,一伙人围着一个人男青年在议论纷纷。
“你是武术青年赛冠军,这块金牌,准备卖多少钱?”
“这人我好像是在电视上看过,好像很有名气。”
“这里有几块金牌,还有几块银牌,这么有名气,怎么还需要把自己的奖牌卖掉?”
殷元和程其淞也站在旁边看热闹。
男青年解释说:“我叫吴钊胜,从小就给老爸送来沪都武校读书,这么多年也取得了一些成绩。现在我一个妹妺患了白血病,治疗动手术需要几十万,为了筹钱,我没办法只好把奖牌卖了。”
他指着上面的奖牌说:“这些都是大赛获奖得的金牌和银牌,这些金牌纯金含量有六克,还有工艺的价值,一块金牌都在一万三四千元,现在我卖一万元一块。银牌三千元一块,想买的老板,应该心里都有数。不想买的,我说真多也没有用。”
五块金牌三块银牌。
这年头也没有谁随身携带几万元出门。
一个络腮胡男子,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他拨拉开挡在前面的几个人,大声说:“我看看,这金牌是真的,还是假的?小瘪三若是拿几个假的奖牌在这里骗人,我就把他抓到城防队去。”
三个人手臂上都戴着红袖章,上面有沪都城防队几个字。
吴钊胜大概知道这种人是做什么的,眼疾手快把摆在地上的几块奖牌收起塞进自己的背包里,转身就要离开。
胳腮胡怎么可能让他离开,伸手就去扣他的肩膀,同时一脚踢向对方的小腿。
看来胳腮胡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身手不错。
吴钊胜专门训练自然有一定的底子,他轻松避开对方的踢击,按住肩膀上的手,轻松来了一个反扣。
胳腮胡发现再不松手,右手掌就要被废了,他松开手,从后腰上抽出一根电棍。
另外二个也抽出电棍向吴钊胜身上戳。
吴钊胜忌惮于他们手中的电棍,要是三人手上没有电棍的话,他一人单挑他们三人。
但是他们三人有电棍,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假借城防队员的名义,为非作歹,巧取豪夺的烂人。
给他们逮住自己,身上这些奖牌会给抢走,最后还要挨他们一顿揍。
甚至被他们送到某看守所送上大半年。
他拔脚朝对面天桥方向跑去。
围观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吴钊胜经过殷元身边,殷元低声对他说:“往对面山脚方向跑!”
前面是一条公路,上面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在上面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况且他看见胳腮胡三人是开车过来的。
后面有一个岗哨旁,有几个城防队员在闲聊,来个前后夹击,吴钊胜肯定无路可逃。
唯有对面一座荒山,有茂密的树,躲到里面去,可以翻山到隔壁,就算是躲在树林,也不一定找得到。
吴钊胜经殷元提醒,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对殷元说:“谢谢?”
他快速朝对面树林跑去。
胳腮胡此时也发现了他的意图,大声对另外两个同事说:“他要跑到树林去,快点堵住他。”
其中一个城防队员说:“军哥,你放心,他是武术冠军,而我是跑步冠军,看他跑不跑得过我。”
他说完,快速朝吴钊胜追了上去。
此时吴钊胜已经跑到山脚,上了那个山坡,前面就是茂密的树林。
城防队员扑上去,把他背后的包扯住了。
吴钊胜没有防备,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后面的胳腮胡看见了,大声地说:“干得不错,等下取了他金牌,我们三人把它分了。”
二十米开外的殷元也看见了这一幕,他一脚朝地上一颗小石头踢去。
手指大的小石头呼啸着飞了过去,砸在吴钊胜后面的城防队员头上。
“哎呦……”城防队员痛得松开了手,一摸头上,一手的血。
吴钊胜一脚把他踢问胳腮胡,两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把另外一个城防队员也一起带了下去。
三个人爬起来时,那里还有吴钊胜的影子。
挨了一颗石仔的城防队员满腹疑惑:“这颗小石头是怎么来的?”
他后脑勺上被砸出一个包,还磕破了皮,流血了。
看热闹的人看见男青年跑了,都拍手叫好。
“这帮家伙就知道欺负外地人,人家想卖几块奖牌,回去求妹妹命,可是这些城防队员像土匪一样。”
“什么城防队,我看就是土匪进村……”
看见三人走了过来,大家顿时做鸟兽散。
惹不起还躲不起。
胳腮胡大声说:“你们不要走,刚才是谁用小石头丢我兄弟的?把他头皮都磕破流血了。”
刚才殷元踢小石头那一幕,只有旁边的程其淞看见了,他自然不会说出来的。
“哪里来的小石头,我们没有看见呀,应该是他不小心自己磕坏的吧?”
“是呀,我们都没看见有人在后面丢小石头的。”
胳腮胡狠狠地说:“就是你们之中的一个人丢的小石头,大男人做事敢做敢当,是谁干的?”
半天没有一个人承认的。
“你们不说是吧,不说就全部跟我们去一趟城防队。”
众人都觉得自己无故遭到一件冤事。
“凭什么,我们什么事都没犯,只是在这里看了一场热闹,凭什么要抓我们去城防队。”
殷元当然知道他们的套路,去了城防队,不管你有没有事,想要出来,都要挨一顿揍,或者罚一笔钱。
这时对面岗哨亭几个城防队员,看见天桥下这边发生了事,也跑了过来。
殷元一眼看见前面身材高大的一名城防队员,就是在羊城担任城防队长的韦南昌。
以前去查一批违查香料跟他打过交道。
“韦队长,你怎么来沪都这里了?”
殷元跟韦南昌打招呼。
韦南昌此时也认出了殷元,他高兴地说:“殷总,好久不见你了,听说你不干城队长了。”
他说:“我去年底,经我小舅子介绍来到沪都这里干城防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