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飞机后,飞行了一个多小时,殷元给杰克逊发了一条:“7点40分开始从堪培拉机场出发,晚上18点20分到京城机场,你爸妈和约翰逊都一起来了。”
杰克逊几分钟就回复了:到时候我去机场去接你们。
这时殷元接到祁山矿黄仲春打来的电话:“殷总,几个月过去了,祁山矿又陷入经济困境了,下个月工人的工资又没办法支付了,你能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屯一些钨精矿,再帮我们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殷元考虑这段时间资金都投入到铁矿石生意周转上了。
他说:“到下个月二十号以后再记得问我,因为这段时间我的资金投到澳洲铁矿石生意去了,暂时没有闲余的资金。”
黄仲春说:“不知道西南锰矿的程总有没有闲余资金?”
殷元对他说:“我跟老程一起合伙做的铁矿石生意,他目前也不会有闲余资金。”
黄仲春感慨地说:“这些国营企业真的一点出路都没问题,现在当干部的每个月都是在想办法借款筹钱。仓库积压的成品越来越多,但是上级又不允许停产。”
他说:“上级部门说要出台保护性收购政策,但是一直到现在都不见有动静。去年开始传的改制到现在也没影,我那小子好在你的指引下,做名贵旧家具和银币生意,给他赚了一点钱,每天得瑟得很。”
殷元知道:上级出台保护性收购价和政策改制也要二三年以后,总之这几年祁山矿还一样是个煎熬的漫长过程。
黄仲春跟他说:“那个余阳的欧阳晋华说准备去开一间稀土矿。”
他心想:这回可能真的要山穷水尽了,祁山矿的工人又要做好二个月没有工资发的准备了。
好在退休工人的工资已经划归为县财政负责了,不然发不出工资那些老工人肯定来矿里闹事。
当然在职工人上班领不到工资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
程其淞对殷元说:“赣南那些稀土矿,这些年也在野蛮无序地扩张,产品售价也在人为地压低,卖出了白卖价。水土流失特别严重,环境污染厉害。唉,上级部门缺乏管理一样。这老欧阳现在去开稀土矿,你说这老小子,是脑子烧坏了?”
殷元说:“欧阳这老小子经商头脑无人可比,他若是把心思用到正经生意上去,坚持做下去,最后成就亿万富翁是迟早的事。不过,这人一脑门歪门邪道,最后结局不会很好。
他看准这时候去开稀土矿,可能是他得到了内部消息,有关部门要准备对有色金属行业进行治理了,或者出台保护性收购价。此时他去开稀土矿有他精算的一面。”
他知道几年时间,有关部门出台政策了,有些不达标的小矿进行了强制关停。
稀土矿成品得到了保护性收购。
这时殷元又接到开发智能锁吴少君的电话。
“老同学,最近生意怎么样?”
殷元说:“基本上过得去,你的智能锁现在怎样了?”
吴少君说:“上次找了一个老板投资,目前来说发展趋势不错,销量剧增,但是有许多问题,我和战友是研发智能锁的,但是我们觉得在公司已经被架空了,没有话语权了。投资方的短视行为和我们的设想产生了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是当初做梦都没想到的问题。殷总,你碰到这件事的时候会怎样处理,希望你能教教我?”
殷元知道他前世就经历了这个过程,跟人合伙遭遇了滑铁卢,最后工厂和技术都白手送给了对方。
最后又经过技术改进,改过几年时间重新崛起了。
所以去年他才不会同意投资他的智能锁项目。
况且这人也是眼高于顶的人,前世因为自己一世平庸,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跟自己联络过。
这一世还是各走各的路好。
他说:“合作有问题,当然是及时止损,小矛盾会积压成大矛盾,有些理念是无法融合的。当然,到目前为止,我跟人合作都是跟亲戚朋友,我都有能耐掌握,跟陌生人的生意,要签订合同,严格安排合同办事。”
吴少君说:“殷总,谢谢你的提醒,看来我也得重新评估我们现在的合作方式了。”
黄昏时,飞机降落在京城机场,杰克逊开了一辆车来接父母和堂弟。
林婉婷带儿子开了另一辆车来机场。
殷元和程其淞还有殷安邦坐后座,让安琪拉坐副驾。
殷元向林婉婷介绍了安琪拉。
先把她送到清大,然后再回老黄家。
林婉婷说:“师傅和师娘家的老家来了许多亲戚,黄肇坚两口子也回来了,老黄家这两天人比较热闹”
程其淞问殷元:“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殷元说:“可能要待十天八天吧,我跟杰克逊有一个房产合作项目要谈,这些天要去了解了解京城的房产市场。”
程其淞想了想说:“我就不去打扰黄大师一家了,我在外面找个宾馆住,等下能定好明天机票,明天我坐飞机回邕宁去。”
殷元也不勉强他。
反正铁矿石的生意已经安排好了,有事电话联系就可以。
找了一个宾馆,让他进去入住。
殷元开车回到老黄家。
黄云裕说他:“我说你这臭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你把精力都放到做生意上去了,若是把做生意的心思放一半到绘画上,取得的成绩肯定不一样。”
殷元笑道:“在绘画上取得的成就,不管怎样努力,恐怕也不会有更大的突破了。”
“我看还是小安邦有更大的突破空间。”
杰克逊把父母和堂弟介绍给父母认识。
老黄平时也是很擅长交际的人,但是跟杰克逊父母交谈要经过杰克逊翻译,让他很不自在。
好在约翰逊特别崇拜黄大师。
殷元在码头替他画的那种油画,他虽然没有带过来,但是他用照相机拍了,他把相片给黄大师看。
“这是殷总替我画的。”
黄云裕说:“这小子的画作水平不会比我的差,只是他心力没有放在绘画上,像他绘的这幅画,收藏价不会低于15万。”
约翰逊兴奋地说:“殷总,那我占你便宜了。”
殷元说:“不用那么客气,我是一名画家,只会画画,送幅画给你也正常。”
他对师傅说:“这次我去澳洲矿场,我画了七八幅素描,有空我根据这些素描绘画出油画来。”
黄云裕看了他素描本,点头赞许说:“这个系列画出来,一定可以在画坛造成轰动效应,想不到你做生意也没有忘记绘画,而且还可以获得不错的灵感。”
殷元说:“不是我不画,而是我绘画要有灵感,不然画出的作品没有水平。”
章梅因为这几天客人多,又多请了一个厨师,一个帮工。
殷元问他们:“现在婚宴定在什么酒店,婚礼的事有没有请好婚庆公司。”
黄云裕说:“在市中心皇冠大酒店订了180桌,其他的事也已经安排好了。恐怕到了后天,还是需要你来帮助收礼。”
殷元点头说:“没问题,我负责收礼,婉婷和安邦负责接待,还要多安排几个人才行。”
章梅说:“老黄有两个堂侄,可以安排他们负责登记的事,几个侄女负责接待的工作。”
黄肇坚把几个堂弟堂妹叫了过来,对他们说了婚宴那天的安排。
几人心中有点不自在,心想:敢情堂叔对自己堂侄并不是特别放心,收礼金让一个外人去负责,自己几人只是负责记录。
心里还想着可以借婚宴可以捞一点油水,老叔简单画一幅画就可以换十几万。
堂哥堂姐这次婚宴,肯定有不少名画家来参加,或许可以从中撸一两件名家画作,难度也不大吧?
但是现在安排了外人负责。
几人脸上表情都有点不自在,但是嘴上也不好说什么。
殷元想了想对黄云裕说:“师傅,你请的客人大多数都是画家,以及相关的收藏家、鉴赏家和文化界人士,最好请一个对这些人比较熟悉的人做书记,那样客人一出现他就可以把对方名字记录下来。”
黄云裕说:“这个人只有美协的秘书莫云凯可以胜任了。”
上次殷元来参加画展获得了名次,加入了美协,所以他对这个莫秘书也算是熟人。
黄云裕想打电话给莫云凯跟他说这件事,给殷元拦住了。
“这事我来跟他说吧。”
他打通了莫云凯的电话。
“莫秘书你好,我是殷元,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莫云凯连忙说:“殷总好,美协领导今天还商量说黄大师一对儿女举办婚宴,是轰动画坛的一件盛事,决定第二天在美协开一次会议,殷总可以参加吧?”
殷元点头说:“既然来了京城,就顺便去参加吧。说实话,若是在江明要特意赶过来开会,可能就懒得跑了。”
莫云凯说:“殷总,你一家三口的户籍也是在京城哦,以后你要多支持美协的工作哦。上次黄大师还建议添加你为美协管理常委……”
殷元拒绝说:“你们千万不要安排我参与管理美协的工作,因为我目前的精力还在自己的生意上。没有多余的精力参与其他的事……”
莫云凯说:“殷总,刚才你说有事要我帮忙?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我都会……”
“我师傅后天不是在皇冠大酒店订了酒宴请客么?当天参加婚宴的肯定大部分是画坛界、文化界以及收藏界的有名人士,所以要请一个专门记录礼物的人,考虑到莫秘书是美协秘书,肯定大部分人都认识,所以想请你帮忙。
师傅安排我负责收受礼物,因为我要另外请一个帮手。”
莫云凯欣然应诺:“行,后天我早点过去帮你吧。”
殷元对黄肇坚的两位堂弟说:“后天你们去负责接待的工作,记账的工作我已经让美协秘书来做了。”
两人脸色黑了下来。
这一切被叼着烟斗吧唧吧唧抽烟的黄云裕看在眼里,他心想:这两个堂侄还是这样像蚂蟥的性格,一点出息都没有。
约翰逊说:“有事我也可以帮忙的。”
殷元笑道:“我要是指使你总经理做事,别人知道了就会说我太不懂礼仪了。”
他问老黄:“后天收的礼金或者礼物,酒宴后不需要返回给客人吧?”
黄云裕说:“我以往去参加别人家子女的婚宴,送出去的花和礼金,也从来没有收回的,礼常往来嘛,所有礼都收下来。”
老黄以往送礼出去也不少,所以他想借机会收回一些。
吃过晚饭,杰克逊跟殷元说了一些办房产公司的事情。
“殷哥有京城户籍,所以想跟你商量,这个房地产开发公司,以你的名义申请,我们私下签一个合作协议。那样可以免除许多的麻烦,我已经了解过许多公司都是这种操作方法。”
杰克逊生怕殷元会拒绝,连忙解释道。
殷元点头说:“以我的名义就我的名义吧,不要紧的。”
他问:“注册资金多少合适?”
杰克逊反问:“你认为多少合适,公司启动资金有一个亿,所以我们开发项目可以送一个比较大一点。这几天我到处看了看,也询问了地皮价格,一亩地才十几万……”
殷元说:“我们可以注册资金2000万,公司注册成功后,再了解京城几年后的规划建设,申请一个地皮建设一个小区。”
最好是有个京城规划效果图最好,或者到就近的津门市也行。
黄云裕说:“要了解京城房地产现阶段发展,肯定要找有关人士去了解。朝阳区建设局的袁建伟,也是一名画家,小元可以找他聊聊。杰克逊是名外籍人士,所以不方便了解,他也不熟悉国情。”
殷元点头:“先把婚宴办好,然后再把房产公司开办起来,一步一步来。”
杰克逊说:“殷哥,你回来了,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我岳父心里也放心了,昨几天他都一直在念叨说只有你回来,他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