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让林婉婷和章梅也一起去美院看看。
“我也是第一次去,一起去逛逛吧?”
若是年轻时可以去美院,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但是现在心态还是很平静。
章梅说:“我跟老黄头去过一次。”
殷元开了一辆商务车,让彭辰溪也跟自己一个车。
半小时后到了美院。
院长徐大师特意在院门口迎接。
他高兴地说:“欢迎画坛最有名气的三位大师,老青少,我老徐都倍感荣幸!”
殷元说:“徐大师谬赞了,我师傅和你才是大师,我和犬子现在还在学习阶段,以后怎样还很难说。”
徐大师认真地说:“殷大师,你就不必谦让了。你的名气和风头这两年都已经盖过我几个老头了。
你都不能算大师,还有谁敢称大师。
贵公子三岁绘画水平已经远超一般的画家了,不用几年,肯定是大师级水平。”
徐大师带着他们进入校园,他介绍美院有20个本科专业。
中国画、书法学、绘画、雕塑、实验艺术、视觉传达设计、工业设计、产品设计、数字媒体艺术……
学院分两个校区。
南校区面积更大,有图书馆,还有一个石膏雕塑陈列馆,有一个雕塑教学楼。
有美术馆,教学楼,设计学院,综合楼,学生公寓。
北校区相对面积小,但也有图书馆。
在石膏雕塑陈列馆,殷安邦看见里面跟真人一模一样的塑像,看得特别感兴趣。
“这个人是石膏雕塑出来的?他们水平这么高,看上去跟真人一模一样。”
黄云裕问他:“你想不想学,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雕塑。”
殷安邦在雕塑教学楼看见有老师正在给同学,立范雕塑人物各种造型。
喜怒哀乐,看上去活灵活现。
他问黄云裕:“爷爷,你会玩这种泥巴雕塑么?”
黄云裕笑道:“我跟你爸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天天在跟人学泥巴雕塑。
一直五六年的泥巴,所以有很好的基础。
小安邦若是想学雕刻,我可以重操旧业,重新陪你玩泥巴。”
殷安邦问殷元:“爸爸,我可以跟爷爷去学雕塑么?”
殷元点头说:“怎么不可以?雕塑也是画家的必修课之一,许多雕塑家其实就是一名大画家。”
黄云裕说:“其实有几个大城市,都有我的雕塑作品……”
徐大师带他们到教学楼一间创作室。
里面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男模特站在前面讲台处,下面几十个同学正在绘画。
殷元看见男模腹部穿了沙滩裤,花白的胡子在迎风l飞扬。
讲课老师和同学看见院长带几人进来,都热情跟院长打招呼。
徐大师跟老师和同学介绍:“这位黄大师,相信大家都认得他。”
老师和同学都点头表示认识黄大师。
徐大师指着殷元说:“这位就是近二年在画坛上,声名鹊起的殷元殷大师。大家欢迎!”
因为殷元年轻,所以在许多青年人心目中成了学习的榜样。
许多学生的心目中也是将殷元当作楷模的。
大家都热烈拍手。
彭辰溪说:“请殷大师给大家传授一些绘画技巧上的经验,好不好?”
这时下课铃声响了。
徐大师想了想说:“干脆下一节课,请殷大师和黄大师到学校大礼堂去给大家说说。
通知高年级的几个班到大礼堂集中。”
黄云裕说:“今天给老徐抓了壮丁了。”
徐大师说:“千载难逢的机会,肯定要抓住的。”
创作室老师及时去通知了几个班。
其他班的听见了也涌去了大礼堂。
没有固定座位,站在走廊上也无所谓。
十几分钟后,安排章梅和林婉婷带殷安邦坐在前排位置。
殷元和黄云裕自然去了上面主席台。
徐大师跟大家介绍了黄云裕和殷元两人。
先让黄云裕说。
殷元看见能够容纳二千多人的大礼堂,全部坐满了学生。
所有走廊上都坐满了人。
学生自动携带凳子进来。
全场黑压压的眼睛在看向前面主席台。
老黄平时间就是一个话篓子,他拿出他那根标志性的烟斗,肆无忌惮地抽了起来。
开始口若悬河地讲自己如何走上画家这条路,以及在绘画过程中有什么心得体会。
有同学当场问他:“黄大师,你画的那枚猴邮票,画得像真的一样,身上毛发仔细看都可以辨认出来。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黄云裕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烟,慢腾腾地说:“仔细观察,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去看猴子,当然那些猴子也看我。
因为我带香蕉去给它们吃,所以它们非常欢迎我。
可惜那些猴子不会绘画,不然它们也可以把我这个老头绘画出来。
那一年我画了猴票,我以为他们会让我把另外十一生肖也画完。
所以我把猴票画得特别用心。
因为我想他们再给我定单,花的时间也特别多。
我发现上了当,吃了亏。
他们说我画的猴票没有人买,有许多都没有卖出去。
当时把库存的都销毁了,因为第二年新的生肖邮票出来了。
这一年开始许多集邮者开始想方设法寻找我的猴邮票。
所以价格就水涨船高了。
我要在这里申明,其他十一生肖邮票绘画水平,并不比猴票差。
至于什么原因,我们的殷大师可以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老黄东拉西扯,然后把话题抛给了殷元。
“我来回答师傅提出的问题,为什么他绘画的猴邮票,为什么会越来越贵。
因为物以稀为贵,越稀少的东西,价值就会越高。
邮票当年预定印刷800万张的,但是认为没有办法销售得了这么多。
就印刷了500万张,由于当时印刷水平有限,只印了410万张。
年底还销毁了许多。
所以存量不多。
当年没有谁意识到这猴票有收藏价值。
第二年鸡邮要出来后,才知道这是一套生肖邮票。
所以许多人寻找猴邮票,那样猴邮票就蹭蹭涨价了。”
殷元开始讲自己绘画的经历,以及在当初在绘画过程中走过的歪路。
以及自己的一点体会。
因为殷元讲了比较多的技巧和自己感悟方面的想法,所以现场的学生和老师,都觉得受益匪浅。
黄云裕都示意他不必要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掀给别人看。
但是殷元内心认为没有必要隐瞒,不一定别人也可以从你的经验中,吸取一点点的养分,从而取得进步。
就算是可以,也算是自己贡献了一点点贡献。
他洋洋洒洒地讲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全部师生都在认真听他讲。
全场寂静无声。
殷元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当教书匠的这份天性。
最后他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全场爆发雷鸣般响声。
徐大师深有感触地说:“殷大师的发言,让我听了都是感触良深,对我的画技也会有帮助。
感谢殷大师的倾囊相授。”
他宣布散会,但是众师生还是依依不舍。
有些学生在嘀咕:“要是能够让殷大师来给我们讲课就好了,他讲的技巧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人家是大画家,是大师,不可能会来美院教书的。”
徐大师招待几人去餐厅吃饭,让厨房炒了几个特色菜。
吃过午饭,徐大师说要给黄、殷两人报酬。
两人肯定不会收。
黄云裕想了想说:“钱就不收了,不然你老徐背后该说我是守财奴了。
因为小安邦想学泥雕塑,能不能把你雕塑创作室的粘土给一点我?
那样省得我去其他地方找材料。”
徐大师慷慨地说:“任凭你要多少都行,让同学帮你取一些揉好的泥土,拿回去你就可以使用了。”
他安排一个老师替老黄取了搓揉好的粘土。
特意送殷元的车出了学院大门。
殷安邦跟他挥手说:“爷爷,再见。你们学校很大,那个石膏雕塑室的造成很逼真,跟真人一样。”
徐大师想到一件事,他问:“小安邦,想不想天天来我们学校?
学院开设了二十多科,你想学什么都行。
不收你费用,想学多久都没问题。”
殷元听了眼前一亮。
“徐院长,你这个提议有很大的诱惑性,我们在京城这段时间,让小安邦来美院这里学些基础知识,对于他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
徐院长答应:“小安邦随时来都可以,想学什么都没问题。”
殷安邦说:“可是我现在跟爷爷奶奶学习绘画,进步也比较明显。
妈妈还教我文化知识呢。”
殷元对徐大师说:“等他想去你美院学习的时候,我再联系你。”
徐院长说:“小安邦是天才画家,我欢迎他来我们校,让大家见证他的成长。成就美院的一段佳话……”
在回去的路上,林婉婷表示这事可以考虑。
“安邦若是能够去美院系统性地学习,说不定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只是可惜我们没有时间专门拿一个人陪他在美院。
还是让他跟爷爷奶奶在家里学好。”
黄云裕提醒说:“小安邦悟性很强,而且记忆力特别好。
有些东西不用我们教,他就已经懂了。
我那三板斧,不用多久他就学到手了。
隔段时间我都没东西可以教他了。
去美院学习也是一件好事。”
章梅也说:“现在他基本上不用我教什么了,送去美院学习一段时间,肯定对小安邦有很大的帮助。”
她提议说:“我可以去美院陪他,每天早上送我们到学院,然后下午放学时间再来接我们回去就行。”
林婉婷问:“中午呢?”
“中午我和小安邦在学院饭堂吃点饭,让徐院长安排一个宿舍给我们休息就行。”章梅想了想说。
“这样的话就辛苦师娘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殷元征求儿子的想法:“每天跟奶奶去美院学习,早上吃过早餐就去,下午放学又去接回来。”
殷安邦想了想说:“好吧。是妈妈送我和奶奶去,还是爸爸你送?”
殷元说:“谁有空我谁送吧。”
他打电话给徐院长,跟他说殷安邦每天由奶奶陪着,去美院学习一段时间。
徐院长说:“欢迎,我会安排一间公寓,午间供他们休息。”
殷元对他表示感谢。
看来以后要经常去美院,跟师生交流交流经验也好。
回到黄家。
这时几个建筑公司的都打电话给殷元,说报价单已经做好了,可以交给他。
殷元让他们送到荷园这边来。
同时他对杰克逊说:“我们鹏程地产公司,应该设立一个办公的地方。
要么我们去星光城项目附近租个写字楼,以后做为我们公司的办公场所。”
黄云裕听见了说:“这里有三栋楼,外面那栋楼给你做办公楼,不好吗?
还要跑到外面去租楼。”
黄肇庆跟老黄说:“爸,办公一场所,跟住宅应该分开来。
以后的话会跟别的公司有很多的业务往来,每天有不少人进出。
肯定不能将家里作为办公场所了。”
殷元解释说:“办公室尽量离星光城近一点好,有问题随时可以去处置。”
黄云裕说:“随你们意思吧,做生意方面我也不懂。”
不久,蒋温仪和谢丽娜找了过来,把报价单递给殷元。
她们把借去的图纸也还了回来。
“等我看了以后,再跟你们联系。”
殷元也没有留她们聊天。
因为还有另外二个公司也会过来。
郑双桥和他的预算师也送来了报价单。
郑双桥特意说:“殷总,这次我们的报价绝对比其他公司的低,这回可以考虑跟我们合作了吧?”
殷元认真跟他说:“郑总,你认为报价越低,合作的空间就越大,是吧?
你若是有这种想法,你就完全错了。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大家合作都要有利润才行,没钱赚相信你公司也肯定不会去接吧。
没有合理的利润空间,绝对是不正常的。
也是会留下无数后患的,我也不希望会出现这种局面。”
此时的郑汉桥,后悔得想拿头去撞墙。
他能够预感到这次的事又搞砸了。
这里吴信义和一名财务也找了过来。
殷元都对他们说:“最迟大后天我会给你们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