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伸手去摸她的小腹。
微微鼓着的。
应该吃饱了。
你抽了两次才收回自己的手。
因为她可能以为你在与她做游戏,她微微弓着腰,把你的手,夹在了她的腰腹间。
而你收回时,她跃跃欲试地看着你,好像很想让你再这样游戏。
你告诉她,不可以。
.
天快亮了。
但好在你请了假,所以今天你有一天的时间能够补觉调整作息。
你将用过的餐具摆进洗碗池,准备回房间就寝。
她还坐在餐桌旁,看着你。
你决定:
A、让她和你一个房间睡
B、让她睡客房
C、让她睡沙发
第12章
你决定让她和你一个房间睡。
恭喜你,避开她的一个死亡结局。
《被嫌弃的宠物》12
暖色调的灯光很静,薄而软,柔柔慢慢的,温着一些细碎的情绪,容易让人感到松弛与安宁。
她坐在餐桌旁,看着你。
你回望她,像凝视一团不辨形状、纯白的梦境。
足够无害,足够柔软,足够甜美,流淌着奶与蜜,好像触及,便会不自知、不警醒地陷落下去。
“闻……予闻……”颠三倒四的,这团梦在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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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初打算抱她去客房,将她安置在那里。
但你只是一转身,便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
你回头去看。
她跌落在地板。
她伏低了身子,将臀部翘起,睡衣滑落,露出薄薄的雪白腰际。
她甜腻地摆着腰肢,发尾垂至前胸,落进羊脂白的温软里。
她像一只猫,款款而行。
她做着这样意味十足,用于取悦,用于献媚,耻辱的姿态,却依然以一种天真干净的神态,靠近你。
她想挽留你。
你短暂地静默。
你没有等到她来到你身边,便重新将她抱起。
你将她抱进了你的卧室。
你抱来两床被子。
你将她塞进你的身旁。
然后命令她立刻休息。
可能是察觉到你的气息,她表现得很亢奋,总是忍不住悄悄看你。
你斥责了她,叫她闭上眼睛。
你看着她微颤的眼睫。
你从她熟稔的姿态里意识到,她连人的行走能力都已经被剥离。
不是因为疾病而体虚,没有力气。
你似乎能够透过她看到一双双下流的、肮脏的、猩红着的眼睛。
你打开洗手间的门,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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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离她太近,你又梦见了过去。
她太过专横,天真又恶毒的孩子心性,会因为你的冷待而发疯,歇斯底里地拿你朋友撒气。
都是些不入流的小伎俩,但足够摧毁十五六岁的孩子们。
为此,你不得不放弃了所有交际。
你不得不哄着她,不得不满足她的所有无理取闹。
月考前的深夜,她突然要求你立刻与她相见。
你被迫从宿舍墙翻出去,淋了半小时雨,又乘坐半个小时的出租车,赶到市中心。
而等你抵达,她却电话告知你,你很慢,惹她生气。
她不想见你。
又说很想吃某家网红店的蛋糕。
如果可以吃到,就原谅你。
隔得太久,你已经遗忘了当时的心情。
只记得雨实在太大,网红店排的人太多,关门时也没有轮到你。
而之后,你生了很久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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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惊醒。
梦中的不安、绝望与混沌带给了现实的你。
你剧烈喘息,等稍稍平静一些,却听到异样的声音。
你打开灯。
你看见被褥被拉扯在地。
她倒在一堆呕吐物之中,奄奄一息。
你很累,睡得太沉,她又压着声音。
你伸手去碰她,触到冰凉的皮肤,和微弱的鼻息。
你拨打了救护车。
她在你怀里。
安静在你怀里。
你想到喂给她的那些东西。
她那么乖,你喂给她,哪怕那么多,哪怕不舒服她也吃了下去。
然后,你想到在呕吐物中看见的,大量咖啡色的凝结的血迹。
你再次目睹她进抢救室。
你看见医护人员来回奔波。
听见急诊大厅有人吵闹,有人庆幸,有人哭泣。
你感知着所有人的悲喜。
她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好在生命无虞。
一周后,她病情平稳,转入普通病房。
你为她请了护工,但总会抽空看她,并且勤于向医生请教她的病情和护理。
而她记吃不记打,依然表现得好喜欢你,好想要你,好舍不得你。
你决定:
A、报警,让警察帮她找家人,她应该过回原先那种生活,而你太累了
B、继续收留她,聘一位保姆,精心照顾她
C、继续收留她,自己照顾她
第13章
你决定继续收留她,自己照顾她。
很遗憾,你暂时错过了一条她沦落至此的线索。
但恭喜你,避开她的一个死亡结局。
《被嫌弃的宠物》13
虞斐的病情稳定,你的工作与日常也恢复平静。
不过你的下属最近总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你。
对此,你可以理解。
毕竟,非会议时间,你频频用手机和人视频,却几乎从不发声的情境太过怪异。
你没办法和下属解释,这是为了配合医疗的正常行为。只是因为患者是不太正常的虞斐,所以一切才变得奇怪起来。
她很需要你。
就像所有认主的小东西,她在没有你的地方保持着安静、敏感度高、对任何人事不信任。
这让医院的医护人员和护工难以察觉她在那种方面的与众不同,只对她的失言与懵懂感到同情。
但同时又造成她对你的过度依赖。
你不得不在固定的时间,打开视频,避开你的下属们,告诉她,她应该去洗手间。
或者告诉她,她应该进食,不可以饿肚子。
“虞斐,青菜要吃。”
你浏览邮件时,瞥见她在病床上闭着嘴巴躲护工的筷子。
她五官皱起来的样子很像小孩。
睫毛很长,软软地垂落,神色很不情愿,但无力抗拒。
“予……予闻……”她唤你。
但你很冷血。
“虞斐,张开嘴。”
因为你说话了,所以护工再递进筷子的时候,她乖乖地让青菜放进嘴巴。
你观察了一会,不得不又叮嘱她:“虞斐,不要含在嘴里,要用牙齿嚼一嚼。”
她看着你的唇向你学习。
大约过了半分钟,她张大嘴巴给你看。
你夸奖她:“好,虞斐很乖。”
然后,她就会不太熟练地露出小小的笑,很纯粹,很干净,像清水沥过的小蔷薇。
虞斐以前很爱笑。
但你已经不愿去深究她现在不熟练的原因。
你麻木地感知她与过去的出入,在那些偏差中,拼凑出无尽的深渊与绝望尖锐的战栗。
那些痛不再纠缠虞斐,被她封闭进记忆,却让你如鲠在喉,倍感窒息。